常德盛第二天一大早派人去搜查苏冉宇的尸体,立马给人回信,说朝廷来的官员已经解决。
让上头处理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毕竟治水可以治上那么几年,苏冉宇死在这边四五年都没关系,到时候朝廷也应该改头换面了。
重要的是给上头一个交代。
终于得到下面说找到了四具尸体,常德盛才安心的出门了。
若是还活着他今天自然要去亲自赔罪,如今是死人,他便不需要多此一举了。
死人是最安全的,毕竟不会开口说话。
苏冉宇他们身上没有很大的伤,昨晚那么虚弱只是因为脱力了,昨天在泥石流中让他们差点脱力,若是没有苏冉宇的头脑,今天发现的尸体恐怕真的是他们的了。
幸好都是小伤,如今休息几日便能好。
苏冉韵觉得这件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和方澄玉去了昨天救的女子在的医馆。
打算再问问具体的情况,在这里没有信得过的人,很难新进展。
还有最麻烦的一点,语言不通,大部分的本土应州人说的话都是应州话,苏冉韵他们听不懂。
但是应州人却能听得懂他们的话,只能拜托昨天的那两个母子,看看能不能帮帮忙。
这才了解到,小男孩小名叫球球,女子叫耿忆霜。
耿忆霜看到他们,还想跟之前一样保持沉默,不想他们参与其中。
“你可知,昨天常德盛把朝廷命官推进了泥石流中吗?”苏冉韵冷着脸坐在他们面前,“横竖都是死路一条,你为什么不赌一把?”
赌她能够救这应州,救这个已经快烂掉的地方。
常德盛,她不会放过这个人的。
还没有等到耿忆霜开口,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吵闹。
苏冉韵与方澄玉出去一探究竟,只看到一辆马车驶过来,而路边两边的百姓都纷纷垂首而立。
能让百姓如此畏惧的存在,不用猜也能想到是常德盛本人。
这架势恨不得在马车上放个喇叭昭告天下他是这个地方的王一样。
球球来到了苏冉韵身边,对着她说:“姐姐,你们快跑吧,这是知府大人的马车。”
苏冉韵疑惑,低下头来捏了捏球球的鼻子,“为何要逃?我就等他来。”
“还真是把自己当王了。”方澄玉看到马车上的明黄吊坠,不由得嗤笑。
皇上才配用的明黄,居然那么大胆直接在自己的马车上悬挂,看来还是活太久了。
方澄玉把玩着手上的玄铁扇,等着对方现身。
没想到马车行驶得特别慢,所有的百姓都不敢说话,一丝抱怨都没有。
街道上只能听到车轱辘在青石板上滚动的声音,仿佛刚刚的吵闹只是他们的错觉一般。
见到此景,苏冉韵“啧”了一声。
“看来你不太行啊,方澄玉。”苏冉韵示意方澄玉看看人家的架势,“你这个瑞王倒是没有一个知府的出行高调。”
方澄玉倒是挑眉看她,完全不生气,“怎么?瑞王妃也想要此殊荣?”
殊荣?苏冉韵连忙摇头,“你怎么扯到我头上了?你到底懂不懂我说什么啊?”
方澄玉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用指节敲了敲她的额头,“你说本王不行,怎的,还不许本王说你几句?”
是排场不行,不是别的不行。苏冉韵无语。
真希望方澄玉换个脑子,这都能想歪。
他们说的这番话全让球球听到了,他瞪大了双眼,“你们……你们是……”
苏冉韵看到他这般模样,觉得有趣,揉了揉他的脑袋,“怎么?现在想不想姐姐给你报仇?”
如今她们也忍不得了,这个常德盛真的气焰嚣张。
方澄玉对一旁的幽影说,“车轱辘给本王卸了,那么久还没有滚到本王的面前。”
“是。”
幽影刚刚走到面前,马夫手上的马鞭就朝他甩过来,他一个侧身躲掉了。
“不要命了?知府大人在此,还不速速离开?”马夫看见幽影身手不错,立即大声嚷嚷。
“知府大人罢了,我还以为是皇上来了呢。”幽影语气淡淡的,倒是有方澄玉的几分味道。
只见他拔出了自己的剑,一套下来,不仅拆了车轱辘,还把那玉佩给割断。
玉佩还没有落到地上,方澄玉顺手拿过那桌子上干净的筷子,掷了出去。
直接筷子如同箭矢一般,不仅把玉佩击碎,而且还冲向了轿子里面的人。
“啊——”
轿子传来一声惨叫,常德盛右手血淋淋的,带着怒气冲了出来。
原来是筷子戳穿了他的手,要不是他挡的快,现在他的眼睛已经没了,不,可能命都丢了。
没想到看到方澄玉的那一刻,一个踉跄,差点从马车上摔下来。
“瑞……瑞……瑞王……”常德盛则直接从马车上滚下来,跪在方澄玉的面前。
“常大人,看来这应州很是养人啊。”方澄玉唇角勾勾,说出来的话却如同寒冬一样冷冽。
能把常德盛胆子养得那么肥,倒是不容易。
常德盛看到瑞王驾到,在地上打着冷颤,“瑞王……瑞王何时来的?”
方澄玉扫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也是刚到,只是路过。”
说这句话的方澄玉倒是淡淡然,看着眼前的人发抖的样子,面无表情。
“瑞王啊!大事不好了!”常德盛这个时候突然哭起来,“昨夜泥石流,从京城来的苏大人已经毙了,这该如何是好!”
“还有这事?”方澄玉看了他一眼,“所以尸体呢?”
常德盛还以为方澄玉信了他说的话,眼底闪过一丝杀意,连忙起身对方澄玉说:“下官这就带你去。”
“这就是常大人的诚意吗?”方澄玉用玄铁扇打了一下常德盛的手。
“哐当”一声,就看到一个匕首从他的衣袖中掉了出来。
没等常德盛狡辩,方澄玉对着一旁的幽影说道:“押入大牢,这件事情处理完就押送京城,按照章法办事。”
说完这和谐,方澄玉才看身后的苏冉韵。
“早就应该这样办了。”苏冉韵牵着球球的手,对着他说。
“嗯,夫人教育的是。”方澄玉应着,走到他们中间,把一旁的球球支开,倚着苏冉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