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潼简直哭笑不得。要是明知必输她还赌什么!
她又不是真嫌银子烧手,闲得慌。
陆湘想了想,道:“小姐,不如让奴婢留下吧。大家都出去,就没人在身边侍候了。”
“我有手有脚,要什么人侍候。”苏潼按捺住翻白眼的冲动,主要是她不想听郑妈妈念经,“况且,除了你们几个,寒香苑还有人呢。”
说罢,她转身进了内室。
一会,拿着银子出来,分成四份,直接塞她们手里。
“这是零花,都拿着,带上它们出去好好玩。听着,不到傍晚,不许回来。”
几个丫环忐忑地被她撵出了寒香苑,带着重重疑惑与担忧出府去了。
苏潼吩咐一个小丫环:“郑妈妈来了,你告诉她我回去睡个回笼觉。”
“还有,别让人进来打扰我。”
小丫环自觉被委以重任,十分郑重地应下,并且像个守卫一样寸步不离牢牢把守着门口。
奶娘得知这事,举起手在门外犹豫半晌,也没有敲下去。
小姐知道自己就快输掉几万两银子,肯定躲起来伤心,她还是别进去招惹小姐了。
苏潼:不,她真的只是在里面补觉而已。
“大小姐这几天都做了什么?”苏明枫站在院中,眺望寒香苑的方向,心思浮躁难以平静。
石东迟疑一下,轻声道:“大小姐一直待在寒香苑招猫逗狗。”啥正经事都没干。
苏明枫:“……”
良久,低骂一句:“那个傻缺!”
几乎同样的对话侯府也在上演。
“这几天有人来找过我吗?”司徒烨缓缓地加重了语气问。
顿了顿,干脆挑明:“信宁侯府的大小姐有没有找我?”
下人一脸惊讶:“没有啊。”
司徒烨:“你再仔细想想?”
下人一脸茫然:“再想想?”
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真没有。”
司徒烨负手走到窗前,浓眉凝了几抹困惑。苏潼竟然没有前来向他求助?
这不合理!
终于挨到傍晚,四个丫环迫不及待的回了侯府。
红雨献宝一样把兑换的金子与买回的汞交给苏潼,然后,带着集体的期望看向苏潼:“小姐,你真的决定要亲自修复金樽吗?你真的会吗?”
“不会把金樽越修越破吧?”
苏潼随手拿了块文竹带回来的糕点塞进她嘴巴:“闭嘴吧你。”
真不是她托大,修复金樽这种小儿科,她还真不放在眼里。
开外挂的暗爽,她们不懂。
这些人,就不能对她多点信心。
于是,第三天,在丫环们集体休假与期盼中,又悄然逝去。
第四天,奶娘与四个丫环一早就在门口守着苏潼。
不管怎么说,今天一定要让小姐把事情办起来。
不管是办好还是办砸,总之都要办了,别再让她们心里像吊了十五六个水桶一样七上八下就行。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搞砸就搞砸吧,总之给她们一个痛快,早死早超生。
“怎么了?这是?”苏潼起床开门望见一张张木然憔悴的脸,当场吓了大跳。
“小姐,”红雨痛苦地捏了捏手指,“求你给我们一个痛快吧。”
苏潼:“发生什么事了?”
难道她睡了一觉起来就变天了?
“你实话告诉我们,其实你就是想把银子送出去,所以才弄个赌局出来迷惑我们,对吧?”
苏潼非常不雅地翻了个白眼:“瞎说。”
“不就是修复金樽?”苏潼回屋,一会两手各拿一个金樽出来,“来,大家都睁大眼睛看仔细,它们是不是一模一样,没有一点瑕疵?”
众人盯着她手里两只金樽,当场呆若木鸡。
“小姐,这是真的?你已经修复好金樽?奴婢不是在做梦?”红雨用力揉着眼睛,激动得又哭又笑。
苏潼没好气道:“天才亮,做白日梦倒也适合。”
“小姐,这……太神奇了。”陆湘接过金樽,小心翼翼地观摩比对,“真的修复得一模一样,完全看不出曾经有过裂缝。”
连稳重的青黛都按捺不住好奇心凑近来看:“小姐,你是怎么做到的?”
一夜之间,就睡了一觉,事情就变好了。
她们所有人都担心得夜不成眠。结果,小姐轻轻松松就把金樽修复好。
这、这也太难以置信了。
苏潼缓缓扫过几张同样写满惊奇与激动的脸,笑眯眯问:“你们都想知道?”
奶娘喜极而泣,用力点头:“请小姐告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