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到了侯府门外,云枭下了马,并不打算进侯府。
而是跟门房道:“你给你们大小姐带句话。”
“就说云家云枭跟她说:议亲是两家长辈的事。”
“议亲是两家长辈的事?”苏潼听到门房带这句话,一脸莫名其妙。
“他什么意思啊?”
那天他们不是已经达成共识了吗?
怎么没过几天,又突然巴巴的跑到门外给她带什么怪话?
“小姐,会不会是云公子着急了?”红雨猜测。
“着急?”苏潼若有所思地笑了起来,“也许吧。”
她猜,不是云枭着急。而是有人着急了。
云枭特意跑来让门房带话,也不是为了她,而是借她之名说给别人听。
“他说议亲是两家长辈之事?”苏玉瑾瞪大双目,一脸不可思议。
“他是什么意思,宝兰,你知道吗?”
“奴婢猜,云公子应该是担心大小姐着急,才故意说这样的话安抚大小姐吧。”
苏玉瑾恼火地拍了拍桌子,眼中一片阴鸷:“他还想着和苏潼成亲。”
云枭那个木头!
不行,她一定得阻止这件事。
等等,既然直接阻止行不通;那她不妨换个方式。
反正都是娶苏家的女儿,娶谁不是娶。
“宝兰,走,我们去看看四妹妹。”确定太子已经派出数拨人去北边替她寻找千年冰蟾蜍后,苏玉瑾仿佛又恢复了往日容貌无暇时的自信。
虽然她在府里走动的次数少了,但也不再像刚开始受伤那会完全关在听雨轩里。
现在,她偶尔会戴着面纱出来走动。
不过,亲自拜访一个隔房妹妹的事,不管在以前还是现在,苏玉瑾都极少去做。
因而,四小姐苏珊听闻下人禀报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四妹妹,即将有好事降临在你身上,所以我提前过来给你道喜了。”苏珊一脸窘迫茫然与受宠若惊。
她虽然是二房唯一的姑娘,但她也是唯一的庶出孩子。
二夫人平日虽不苛待她,但也没对她多好。
从小到大待她都是平平常常,大多数时候就把她当不存在的透明人。
她前面三个哥哥都是二夫人所出,却连二哥这个嫡长子都不受二夫人重视。
二夫人仿佛把所有关心爱护疼惜都给了救过她性命的世子。
如今世子出意外走了,二夫人也跟着病倒了。
两个哥哥都围着二夫人转,她在二房就更加没有存在感了。
“二姐姐,”苏珊腼腆又困惑地问道,“我不明白,我身上能有什么好事发生?”
苏玉瑾笑而不答,摸了摸她光滑小巧的脸蛋。苏玉瑾眼里忽然闪过一抹强烈的妒忌与愤恨。
忽然用力捏住苏珊小巧的下巴,呼吸变急促,眼睛变赤红。
苏珊害怕得颤声求饶:“二姐姐,你弄疼我了。”
“对不起。”苏玉瑾骤然松手,极快地调整呼吸,挤出僵硬笑容,温声软语哄道:“来,我告诉你,将要发生的是什么好事。”
云枭拿着信看了半盏茶的功夫。
信上来来回回就一行字。
“那天见她,不像是个蠢笨的人啊,难道我看错了?”
“还是,我那天让门房带那句话让她误会什么了?”
云枭冷淡的眉梢,罕见的染了一丝困惑。
考虑片刻,他冷着脸起身,出门。
午后的信宁侯府似乎没什么人走动。
云枭说明来意,就有个丫环过来迎接他。
“云公子,这边请。”
云枭瞄了她一眼,这丫环似乎专门在那里等着他?而且,看她刚才不自觉揉一下腿的小动作来看,只怕等的时间还不短。
云枭心里泛起淡淡古怪。
但他并不多话,只微微点头,就在丫环的带领下走着他不熟悉的道路。
“云公子,小姐在前面的小花园等你。”丫环似怕他怀疑什么,轻声解释了一句:“这时候,小花园没什么人,方便说话。”
云枭:“?”
丫环带他走的路确实挺僻静,一路上,他就没遇到过别人。
又走了一段,丫环终于停了下来,指着前面搭着藤架的拱形入口,轻声道:“小姐就在里面,云公子请进。”
云枭狐疑地顿了下,不徐不疾移步走过拱形藤架。
丫环目送他走进去,扭头往旁边打了个手势,随即飞快离开。
走进小花园,云枭打量着静悄悄的四周,放缓了脚步。
旁边忽然伸出一只手拉住他袖子。
云枭几乎下意识的动作,身体一绷,立刻就要拔刀。
“嘘,”拉住他那只手的主人——苏潼,让他闭嘴,并且示意他悄悄跟自己走。
云枭若有所思地望了望身后,就在刚刚她拉住他的时候,有名护卫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苏潼示意云枭跟自己躲起来。
别急,一会有好戏看。
云枭:“……”
他还以为那封信是她写的。
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淡漠的眸光里多了一丝不悦与不耐。
这信宁侯府——
“倩儿,你在哪?你别跑。”少女特有的嗓音,总是娇软又清脆。
用黑巾蒙着眼的苏珊不知从哪里突然钻出来,娇娇软软地欢笑着,扑向园中生硬僵立的身影:“我捉到你了——”
“四、四小姐,”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护卫又羞又惊,结结巴巴想推开苏珊,“你别、别这样。”
苏珊似乎吓傻了。
没有松开环抱护卫那双手,反而抱得更紧些。
护卫急得提高了嗓音:“四小姐?”
不远的拱形入口,传来了温柔如水的声音:“祖母,我前几天偶然在里面看到一株墨绿色的蝴蝶兰,开得可好看了。”
“真的?玉瑾,看到你现在这样子,我就放心了。”
好一副祖孙慈爱乐也融融的景象,在老夫人望见园中抱在一起的两具身子时,戛然碎裂。
“你们在干什么?”老夫人暴怒厉吼。
“苏潼,你还要不要脸……等等,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