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潼卖了个关子:“三殿下八年前是不是受过重伤?”
朱妃与齐子砚疑惑对视一眼,齐子砚点了点头:“没错。”
随即又似想到什么,看着眼睛会笑的少女,他眼里冒出微末光彩。
这个好消息是他想的那样吗?
不,不太可能。
他当年伤得那样重,而且已经过去那么多年。
太医都说了他此生绝无可能再恢复。
“那就是没错了,”苏潼眉眼弯弯,准备看他吃惊的样子,“我想告诉三殿下的好消息——当年你留下的旧伤被我治好了。”
“真的吗?”齐子砚眼底闪过狂喜,可又飞快被他自己掐灭,“不,你骗我。”
“苏潼,这事不可能。你不能拿这个跟我开玩笑。”他严肃道。
苏潼挑了挑眉,反问:“我跟你开这种玩笑对谁有好处?”
她又没吃饱了撑着。
齐子砚仍旧难以置信:“可是,当年太医说了我……”
“太医说,”苏潼哼了哼,“太医还说我给活人开胸剖腹,是害人而非救人。”
“你看看秦殊,他不活得好好的。”
“要不是我给他开胸,他当场就死了。”苏潼压住翻白眼的冲动,“秦殊在现场被马踩后是什么情况,你可是亲眼所见。”
“你觉得我是危言耸听吗?”
“对我的医术那么没信心。”
不就是接条输精管嘛,这有什么难度!
还怀疑她!
真该多收他一笔医药费。
“这么说,是真的?”齐子砚狂喜过后,反而冷静下来。
苏潼:“骗你是小狗。”
齐子砚:“……”
不,如果是真的,他宁愿做一回小狗。
苏潼瞥他一眼,考虑到朱妃还在这屋子,小声给他支招:“要不,你生个孩子试试?”
能生出孩子来,总该相信她没诓他了吧。
齐子砚闹了个大红脸:“苏潼,你认真点。”
“这事,能试吗?”
苏潼觉得奇怪:“你一大龄未婚青年,成亲生子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怎么不能试?
话说,给人催婚原来是这感觉。
好像挺不赖呀。
齐子砚磨了磨牙,倏忽想起某件挺羞耻的事来;抬眸一掠,看着她没心没肺的样子,脸红得跟熟透的虾一样。
朱妃听着两人嘀嘀咕咕半天,也不知讨论出结果没有。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的宝贝儿子突然害羞了。
不是在说子砚八年前受伤的事吗?
怎么就脸红了?
朱妃看了看自己儿子,又不动声色瞄了眼苏潼。
只见少女肤似凝脂,鹅蛋形的小脸白皙俏美;她一双明亮的眼睛特别好看,闪动着特别吸引人的光彩。而那双发光的眼睛,仿佛天生就会笑。
朱妃心中一动。难道……?
念头在心中一掠而过,她目前还是更关心齐子砚的健康。
“大小姐,你真的治好了子砚他——当年的旧伤?”
朱妃问得小心翼翼,同样不敢抱太大希望。
“真的。”苏潼给她确定答案,还笑着打趣,“娘娘若是空闲,可以开始考虑给他娶妻。”
“说不定,不久后,你就能抱上孙子了。”
为了确保接上输精管后,齐子砚一定能恢复生育能力,苏潼可是费了好多金子给他做详细检查。
一想到吞金兽虚拟人,苏潼就疼得小心肝直抽抽。
真的太太太费银,哦不,金子啦!
而且,当时做开腹手术时,她也再三确认过。
齐子砚的身体确实没有别的毛病。
“子砚,听到了吗?”朱妃喜极而泣,“你,能做个正常男人了。”
又激动地朝苏潼深深鞠躬:“谢谢苏大小姐,谢谢!”
“你是子砚的救命恩人,是他的再生父母啊!”
苏潼:“……”
不是,你这个活生生的母亲就在眼前,说这话真合适吗?
朱妃这时,才完全相信当时司徒烨跟她说那句话。他说:“能救子砚的只有她。”
此刻她心里只剩浓浓感激与欢喜,对苏潼再无一点埋怨。
难怪当初,定北王会特意进宫跟她说那番话了。
以苏潼的医术,总有一天,长乐公主会后悔自己得罪过苏潼。
朱妃无比欢喜地回宫了。
苏潼被齐子砚叫住留了下来。
“刚才你没来之前,母妃跟我说了一些事。有件事,”齐子砚琢磨了一会,“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苏潼怔了一下:“什么事啊?”这么正式,搞得她怪不习惯的。
“其实在你进宫被逼立军令状当天,司徒也进宫了。”
苏潼眨了眨眼:“所以?”
司徒烨进不进宫跟她有什么关系?
“司徒进宫,通过太后见了我母妃。”齐子砚看着她,目光里闪动某些懵懂的情绪,但他这时并没有注意自己的心情。
就是觉得提起这件事,心里有些淡淡不舒服。
“他避人耳目见到我母妃,只为了跟她说一件事。”
齐子砚苦笑:“你一定猜不到,司徒说了什么。”
苏潼:“我不是正等着你告诉我?”
她为什么要猜司徒烨的心思?
莫名其妙。
“他跟我母妃强调,我的命只有你能救。”
苏潼有点小骄傲地抬了抬下巴:“如此说来,在这件事上,他也算慧眼识人。”
“苏潼,我母妃本以为司徒绕道见她,是为了让她在关键时候保住你性命。”
“你一定没想到司徒他接下来跟我母妃说了什么。”
苏潼想了想,淡淡道:“我的性命不用别人来保。”
就是这自信又笃定的笑容,这份该死的从容淡漠。让她看起来光芒万丈格外迷人。
齐子砚悻悻地哼了哼:“你还真是一如既往——一点也不谦虚。”
“谢谢。”苏潼笑道,“我当这是最好的赞美。”
“三殿下,我有句话免费奉送给你。”
齐子砚:“什么?”
少女狡黠地转着眼睛:“过度谦虚,不是虚伪就是自卑。”
齐子砚:“……”
“我只听过老祖宗说:谦虚是一种美德。”
苏潼:“那你继续谦虚,我继续骄傲,不相关。”
齐子砚神色奇异地看着她,一时默不作声。
真是,怎么会有她这样的姑娘。
“喂,继续呀?”苏潼催促,“话别说一半留一半,老祖宗没告诉你,吊人胃口不是美德?”
“好,我说。”齐子砚微微一笑,却忽然起了捉弄之心,戏谑地扬起声调,最后却含糊其辞:“就是……嗯,你自己猜。”
苏潼竖着耳朵等他下文呢,谁料最关键部分他却含糊过去。结果听了个寂寞。
“三殿下,你是不是特别想尝试一下二次骨折的滋味?”苏潼扬扬拳头,想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