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他能,我也能

秦殊微怔，见她郑重其事的模样，霎时认真起来：“苏姐姐，什么事？”

“漠北已经跟我们大燕打起来了，这事你知道了吧？”苏潼提到这事，神情还是有几分怀念与惆怅。

那个人说走就走，真不让她送。这让她心里真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腼腆少年眼睛亮了亮，看着神情怅然的姑娘，轻轻笑了笑：“苏姐姐这是想念王爷了？”

苏潼含笑点头，大大方方承认：“对呀，他一离开，我就开始想他了。”

“这场仗不知打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所以，我决定去北疆。”免得她待在京城牵肠挂肚。

等待的滋味实在熬人。

而且京城这地方，她也确实待腻了。

还有皇帝皇帝吃丹药，越来越喜怒无常；又听不进别人劝告，这就跟个定时炸弹一样，也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到时，她可救不了皇帝的狗命。

她还是远离京城的是是非非为妙。

苏潼眼下唯一不放心的就是黎雪锦。

“苏姐姐要去北疆？”秦殊大吃一惊，着急道，“可是，那地方条件艰苦，眼下又战火纷飞；苏姐姐这时候去那里，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哪里不明智？”苏潼看着这个半大少年一脸严肃焦急对她说教的模样，心头泛暖，同时也觉得好笑，“我是去救人，又不是去享受；更不是去添乱。”

秦殊愕然：“救人？”

“难道你忘了我是大夫？”苏潼笑道，“我今天来这里，就是想问问你，已经提纯了多少麻药和青霉素。”

“我准备把这些药物都带去北疆。”

她笑意微敛，轻轻叹道：“往往一场战争下来，真正死在战场上的士兵并不多；实际更多是因伤兵医治不当才没了命，这也往往导致最后死亡人数奇高的后果。”

“有了青霉素与麻药，就可以大大降低非战斗减员的人数。”

秦殊震惊地看着她：“苏姐姐已经考虑清楚，真的要去北疆？”

苏潼：“没考虑清楚，我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

她原本就是军医。

现在再回到战场上去，也不过干回老本行。

秦殊想了想，从实际问题劝阻她：“可是，苏姐姐，你想远赴北疆做大夫，没有通关文书只怕去不了。”

他声音小了些，“还有，王爷不会希望你去北疆吃苦。”

“我想拿到通关文书并非难事。”苏潼朝他扬了扬司药的腰牌，“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吗？”

她想去北疆，直接以军医的身份出行就是。

皇帝这会也不乐意看到她。她要是离开京城，他肯定非常痛快就点头。

即使退一步说，皇帝不愿意放她去北疆；还有太后呢，只要她去求一求太后；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太后绝对会支持她的决定。

秦殊考虑良久：“看来苏姐姐决心已定。”

苏潼失笑：“难道你以为我逗着你玩吗？”

“苏姐姐，”腼腆少年脸上漾着纯净的笑，他两眼放光地看着苏潼，“我有个想法，你想听一听吗？”

苏潼：“……”

“说吧。”

“虽说这些日子我用蒸留器提纯了不少麻药，青霉素也有一定的量；但这些量对于战争来说，只怕也是杯水车薪。”

“我觉得，既然苏姐姐要去北疆救治伤员；不如让我跟着一块去。”

“除了把已经提纯的药带去北疆，我们还可以直接把整套蒸馏器的设备也带过去。到时，苏姐姐自去做军医救治伤员，我则找个地方继续提纯麻药和青霉素。”

这主意令苏潼有几分心动。

她现在暂时还不清楚她医疗空间里面的药品会不会用完。

战场上消耗到的麻药与青霉素非常多。

如果她空间里的药品会用完，一旦这些消耗品没法得到及时补给；那对于从战场下来等待救援的伤员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一场，剥夺他们生命的灾难。

“秦殊，京城离北疆千里迢迢；你也说了，那地方条件艰苦，不管是什么都不能与京城相比。”

“你去那种地方，能熬得住吗？”

“你可要想清楚了。”

腼腆少年缓缓道：“苏姐姐都能在那种艰苦的环境做大夫，我当然也能在那种恶劣环境下制药。”

他声音不高，但语气铿锵有力，态度坚定。

苏潼凝着他明亮纯真的眼眸，缓缓点头：“如果你想清楚要跟我一起去，那就去。”

“不过，你到底不是一个人；你还是秦可药材的少东家，你跟去北疆要不要先跟家里长辈商量？”

秦殊摇头：“苏姐姐，我去北疆又不上战场；除了条件艰苦点，我并无性命危险。此事我自己就能做主，无需同家中长辈商量。”

苏潼由衷地笑了起来：“好，那就这样定了。”

“我们一起去北疆。”

“你们准备去哪里？”卫浔从外面进来，刚好听到他们后面两句话，“能跟我说说吗？”

“卫大哥，”腼腆少年仿佛决定要做一件大事一样，他略带激动地看着卫浔，眸子明亮熠熠生辉，“我和苏姐姐刚才在商量去北疆的事。”

“北疆起战事我知道，但是这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苏潼插了句嘴：“少神医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我们现在去北疆，就是尽自己一分力。”

“我是大夫，他可以制药。”

“我们俩去了北疆，用处可大了。”

卫浔听她说得激昂，心情也激荡起来。

“大小姐，既然是去做军医救治伤员，那也算上我一份吧。”

苏潼愣住：“你也打算去北疆？”

她下意识反应是拒绝：“这不太好吧？”

卫浔疑惑地看着她：“我不能去？怎么就不好了？”

“虽然我医术在某些方面比不上你，但是，我的医术起码也比一般的军医强吧？”

“难道你担心我去了北疆，会担不起军医之责？”

他越说就越面无表情，甚至都冷着一张脸，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苏潼。

“大小姐对我有偏见？”

苏潼苦笑，连忙摆手：“你想多了，我对你没偏见。”

“我是担心你家里不同意。”

“少神医你可是卫氏一族的未来之光。”苏潼决定要去北疆之后，心情也开朗了，这会都能跟平常一样打趣卫浔，“你去冒险，他们怎么敢放心。”

卫浔淡声道：“秦殊都能自己做主，我自然也能。”

苏潼不太赞同：“他是他，你是你。你想去北疆的话，最起码得先听听你父亲的意见。”

“他要是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