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心中一动,随后缓缓笑了起来:“真是这样,以后我们也不用愁。”
白晓碟见他明白自己的意思,笑容也多了几分真诚与热烈。
“诚王又请我们过府吃饭。”夏明枫拿着诚王府的请帖,面无表情地递给苏潼。
苏潼随意瞟一眼请帖,就没兴趣地丢一旁:“不知道这次,白晓碟又憋了什么坏水。”
夏明枫:“这话怎么说?”
苏潼摸了摸下巴:“我觉得她应该知道了上次张侧妃的事,我暗中出了力。”
夏明枫挑眉:“所以?”
“所以,她肯定明着拉拢,暗中针对我啊。”苏潼叹道。
“还有,她手里有人有钱,说不定已经知道八方钱庄是我开的。”
“那她拾掇诚王宴请我们过去,肯定是鸿门宴。”
不是冲着她这个人,就是冲着她口袋里的钱。
总之没好事。
夏明枫皱起眉头:“那这次我们就不去了。”
就算他表面投靠诚王,也不必事事听从诚王,更加没必要逢请必到。
苏潼大笑:“此话甚合我意。”
她确实不想走动,也没兴趣巴巴送去诚王府让他们宰。
夏明枫得了准信,附和地点头:“我找个理由推了。”
诚王没料到自己眼里忠诚可靠的弟弟,居然会推了他的宴请。
夏明枫给的理由虽然站得住脚,但诚王心里还是觉得不太舒服。
“一定是舞阳郡主挑唆六弟,以前舞阳郡主没来投奔六弟之前,六弟从来没有拒绝过我。”
白晓碟早就觉得昭王有异心,但诚王不相信。
这会见诚王不悦,她反倒没有趁机挑拨离间。
苏潼有本事,又会赚银子;还颇得圣心。只要苏潼与昭王没有旗帜鲜明地表示与他们散伙站到别人身旁,白晓碟都不会丢弃他们。
只会一边提防着,一边尽可能将他们利用到底。
“王爷不用生气,想必六弟与苏姑娘确实有事才来不了。”
“天气如此炎热,确实也不是宴请的好时候。”
“王爷不妨等过些日子,天气凉一些再请他们过府。”
诚王觉得自己兄长的权威受到了挑战,在她劝解下,心里仍旧有几分不悦。
不过转念一想,苏潼确实有本事。有本事的人,通常都有恃才傲物的毛病。
为了他的大业,他暂且容忍他们几分。
“好,依你的。等天气凉一些再请他们过府一叙。”
苏潼拒绝诚王之后,还跃跃欲试等着白晓碟出招。谁料,诚王与白晓碟竟然耐得住性子,什么动静都没有。
“看来他们对我有所求,所以才这般容忍。”
过了一段日子,诚王果然又派人送了请帖给夏明枫与苏潼。
“他们实在殷勤,肯定是看上什么东西,需要我们出力。”夏明枫意有所指道。
“诚王会不会逼你把八方钱庄交出来?”
苏潼失笑:“你杞人忧天。”
“就算白晓碟猜到八方钱庄是我开的又如何?她有证据吗?”
“她没有。”
苏潼狡猾地眨了眨眼睛,唇边笑意如花朵盛放:“没有证据的事,我绝不会承认。”
夏明枫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最近有没有特别的事发生。
“除了崔家钱庄被你搞垮,你还有没有做别的事情?”
他这个妹妹一向不声不响就做件大事出来。
连他都会被吓一跳。
更别说其他人。
苏潼眼里有些茫然:“没有啊。”
夏明枫心安了:“那你准备准备,我们后天去诚王府赴宴。”
为了表示对主人家的尊重,苏潼出门前稍微正式地打扮了一下。
以至于白晓碟看到苏潼时,眸光狠狠地跳了跳。
苏潼穿着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明黄色锦缎裹胸,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莲步轻移,眼波流转,一举一动都是一段迷人的极致风情。
诚王打量着容光艳艳的少女,唇边的笑意深了深:“苏姑娘,六弟,里面请。”
几人分宾主落座,白晓碟便试探地笑道:“听说苏姑娘最近都在为八方钱庄的事奔忙。”
“我们想与你吃顿便饭都挺不容易。”
苏潼心里打了个突。这话是个陷阱,她一不留心,就会踩下去。
她要是说没有在忙,那就是承认八方钱庄与她有关。
眸光转动,苏潼一脸惊讶:“诚王妃你说什么?”
又看了眼夏明枫:“哥,八方钱庄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银子也不多,就算要存银子;也有下人去跑腿,我为什么要为八方钱庄奔忙?”
白晓碟眸光闪了闪,知道她不会承认。
她给诚王递了个眼色。
“六弟,”诚王亲自为夏明枫斟了杯酒,“大哥最近遇到一件烦心事。”
夏明枫:“……”
你还真坦诚,可惜我不欣赏。
夏明枫不搭腔,端起酒杯默默品尝。
诚王瞟他一眼,又自顾说下去:“主要是盐税这边的事。”
“不如你听听,顺便给我出个主意。”
“我们南楚缺盐,虽说与其他国家相比,我们南楚的百姓生活还算富庶。可说到这吃盐,还是件头疼的事。”
“盐税降下去容易,可盐的产量不容易上来;百姓吃盐还是贵。”
苏潼暗中嗤笑一声:盐税易降?
随即回过神:哦,诚王跟他们哭穷。
白晓碟先拿八方钱庄来试探,然后就来哭穷。这是看上了她的钱袋。
夏明枫不冷不热道:“大哥跟我说这事,我也没什么好主意。”
“我也就在礼部任个闲职。”
“税务的事,实在闹不明白。”
诚王就看向苏潼:“苏姑娘,六弟对税收感到头疼,你有什么话说?”
苏潼:“……”
原来诚王不仅想打她钱袋的主意,还想从她这里拿到盐矿的提炼方法。
“王爷,”苏潼佯装诧异,“海盐提高产量的方法,我早就告诉你。”
“只待秋冬时节来临,盐田的产量就出来了。”
“王爷只需耐心再等几个月就是。”
诚王一副忧国忧民的面孔:“苏姑娘,我能等,可百姓们不能等啊。”
苏潼装傻:“啊?百姓等不起?”
“那我也没有什么法子了。总不能让老天一下子就跑到秋冬时节,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