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潼拍了拍他肩膀。
语重心长道：“哥，咱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司徒烨怎么可能会讨好他。
夏明枫身子僵硬了半边，也不知是为她这句话着恼，还是对她的行为恼火：“说话就说话，你一个姑娘家，做什么动手动脚！”
苏潼愣了一下，瞧着他黑沉黑沉的脸，整个人都迷了。
“恼羞成怒了？”
“哼，”夏明枫怒哼一声，拂袖而去：“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羞没臊。”
“我准备进宫了，懒得理你。”
苏潼：“……”
喜怒无常的哥哥，真是太难搞了。
炮竹声中贺旧岁，空气中弥漫飘散着淡淡的硫磺味，在暖意融融的灯火中迎来了年味浓浓的喜庆除夕。
苏潼给府里的下人放了假，愿意回家就回家，没法回家或者无家可回的；可以继续留在昭王府过年。
原以为放假之后，府里少了人会冷清不少。
没想到反而更加热闹。
郑妈妈道：“你这一放假，真正回家的没几个；反而因为放假，大家都不用当值，高高兴兴的在府里过年，可不显得更加热闹。”
“热闹好，”苏潼心里高兴且满足，“热热闹闹才像过年。”
动手包饺子的时候，秦殊包得的饺子最丑；还将面粉弄到满头满脸都是。
“你出去，”苏潼一点情面也不讲，直接撵人，“你在这帮倒忙不说，还净浪费粮食。”
秦殊幽怨地去洗手：“苏姐姐，你的厨艺也不见得比我好到哪去，你也别在厨房添乱了吧？”
“你这熊孩子，敢埋汰我，皮痒了是不是？”苏潼佯怒，趁他不察还往他脸上丢了个小面团。
秦殊：“……”
这么幼稚的姑娘，真是他苏姐姐？
“要是定王爷在这就好了，”秦殊脱口道，“他一人的厨艺顶我们所有人。”
“上次他做那个什么鲜虾桂花饺，味道就一绝。”
卫浔瞄了眼苏潼，才慢吞吞道：“你再不走，一会饺子没你的份。”
过年的气氛正好，苏潼想起司徒烨，心里也是温暖明媚的。
“对，再在这碍地方，唰羊肉也没你的份。”苏潼助阵喊了起来，“还有干锅羊肉，最多就给你看两眼，把你馋哭。”
“你们，太狠了。”秦殊跄踉而出，“联合起来欺负我。”
笑闹声中，昭王府内以丰盛的菜肴，以及众人合力包的饺子；迎来了辞旧迎新的年夜饭。
“咔嚓！”
秦殊从嘴里吐出一枚铜钱。
“我吃到铜钱了，新的一年，我肯定好运连连，财运亨通。”
“你们快来多说几句吉利的好话给我听听。”
“沾沾我的福气，让你们来年人人福寿双全，心想事成。”
苏潼看着一直耍宝的小子，脱口来了一句：“秦殊，早生贵子。”
秦殊：“……”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
“苏姐姐，我都还没成亲，哪来的早生贵子？”秦殊哭笑不得，又起劲道，“这句不算，换一句。”
苏潼歪头想了想：“那祝你心想事成，早日抱得美人归。”
一言难尽的秦殊：“……”
“苏姐姐真小心眼，我从哪抱得美人归？”他的美人都不知道在哪呢。
苏潼故意道：“小子，你别眼光太高了。”
“小心打一辈子光棍。”
“在座那么多姑娘，哪个不是美人？”
众美人齐唰唰停下筷子含笑凝望他。
秦殊：“……”
这死亡话题！
“都是，所有姑娘都是美人。”
苏潼又问：“哪个姑娘最美？”
“当然是苏姐姐你最美，”秦殊懵了一瞬就反应过来，“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起哄：“是。”
好小子，给她下套呢。
苏潼眼睛一转，又道：“秦殊，那你喜欢哪位美人？”
秦殊讪笑，额上冷汗都冒出来了：“都喜欢，都喜欢。”
“那可不行，”苏潼继续道，“你只能喜欢一个。”
秦殊苦着脸求饶：“苏姐姐，你饶了我吧。这么多心美人更美的姑娘，我怎么能只喜欢一个？”
“当然是人人都喜欢。”
“苏姐姐，要不我把这枚铜钱让给你？”
众人忍不住再次哄堂大笑。
苏潼终于不逗他：“算了，看在你这张嘴那么讨喜的份上，铜钱还是你自己留着。”
秦殊吓得拍拍胸口，长舒口气；然后殷勤道：“苏姐姐，吃菜，吃菜。”
“吃个狮子头，来年肯定龙精虎猛。”
苏潼看了眼这个活宝，没再继续逮着他捉弄：“大家吃吧。羊肉唰起来。”
“也不能光吃菜，咱们得搞点娱乐活动，过年的气氛才更浓。”
“我这里有一副天下最穷的对联，你们有谁能够对出最富的对联，我就给他封个大红封。”
卫浔诧异道：“大小姐还会写对联？”
“那是，”红雨立即站出来维护，“我家小姐会作诗会弹琴，区区一副对联，不在话下。”
苏潼：“……”
牛皮吹破天就难收场了。
“我没说对联是我写的。”苏潼轻飘飘道，“我知道有那么一副对联而已。”
“今天这日子应景，就拿出来大家都试着对一下？”
秦殊跃跃欲试：“苏姐姐，你快说。让我们都见识一下，最穷的对联是什么样的？”
“大家听好了。”苏潼清了一下嗓子，“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横批：南北。”
众人懵一脸。
“苏姐姐，这个最穷的对联，穷在哪里？”
苏潼忍住笑意，一本正经道：“缺一少十，没有东西。”
“缺一……缺衣少食，没有东西！”秦殊眼睛亮了起来，抚掌大赞，“果然最穷。”
众人恍然大悟。
随后又齐齐冥思苦想。
在座这么多人，论博学，当推陆湘。
论见识多寡，首属苏潼。
苏潼等了一会，也没见有人能找出一副相对最富的对联来。
“看来我的大红封送不出去呀。”
“苏姐姐，你舍不得送出大红封，才故意拿这样的题目来考我们吧？”
“在座这么多人，没有一个是专门走读书路子的。你这不是诚心为难我们嘛。”
苏潼沉吟片刻，笑盈盈道：“那我出个简单的，大家听好了。”
秦殊微愣：“还出对联？”
“不，不是对联。”苏潼促狭地打量他一眼，老神在在道，“只要肯动脑子，你肯定也能有红封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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