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让我看一眼她,那颗红钻直接送给你也无妨。”迹部纱织认真地看着怪盗基德说道。
怪盗基德沉默了片刻后,轻轻地笑了:“警官小姐,我看起来像是那么好骗的人吗?”
“我是认真的,你等我一下。”迹部纱织摇了摇头,转身进自己房间内。
怪盗基德眯起了眼睛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迹部纱织大开了房间内的保险柜,拿出了价值几十亿日元的红钻,她捧着璀璨美丽的红钻,神色认真地对着怪盗基德说道:“你考虑好的话,就快点去变装吧,我时间不多,一会还要下去招待来宾呢。”
怪盗基德:“……”
这股令他感觉自己仿佛在上班一般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该不会……你其实没有传闻中那么神通广大?”迹部纱织捧着红钻半天,见怪盗基德都没有回应,她歪了歪头,叹了口气道:“唉,也是,我明白的,可以理解,真央的美丽根本没有人能够模仿得出来……算了,你就当我没说过吧。”
说完,迹部纱织便惋惜地收起了红钻,披着安室透外表的怪盗基德勾了勾嘴角。
有意思,对他使用了激将法。
不过,只是易容变装让她看一眼就可以获得那颗红钻的话,那还真是史无前例的轻松。
他怪盗基德之所以到处偷宝石后又还回去,为的就是找到当年与他的父亲黑羽盗一的死亡有关的那颗潘多拉宝石——
据说潘多拉宝石在月光下会闪耀出绯红色的亮光,而且会有一滴眼泪落下,因此眼前迹部纱织所持有的这颗红钻……他无论如何也不想错过。
“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怪盗基德看了一眼照片,只用了一秒就记住了赤司真央的模样。
然后,他俯下身,牵起了迹部纱织的手,绅士地进行了一个吻手礼。
“给我十分钟,我会让警官小姐你见识到什么是魔法。”
话音刚落,随着烟雾弹的升起,怪盗基德原地消失了。
迹部纱织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开始计时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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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这里依然觥筹交错,灯火通明,华丽非常,洋溢着一片愉悦快乐的气氛。
松田阵平慵懒地靠在墙边,抿着香槟,“刚才那位赤司家的少爷到底给她看了什么照片……她竟然直接消失了。”
是她一贯的做法了,伤心了就会像乌龟锁进壳里一样躲起来,可怜兮兮地蜷缩成一团。
“不仅是纱织不见了,zero和hiro也不见了。”萩原研二无奈地耸了耸肩,“不过他们不是跟着纱织消失不见的,而是随着一个中年男人一起消失的……如果我没认错的话,那个男人应该是个国会议员。”
松田阵平扯了扯嘴角:“……还真是难为他们了,在海上还要加班。”
“……等一下,小阵平,你快看一下那边的那个男人。”洞察力惊人的萩原研二眯起了眼睛,眼神示意一个穿着高级船员制服的男人的方向:“那套制服……应该是轮机长?他的皮肤和眼睛,发黄得不正常。”
轮机长是游轮动力和机电设备的总负责人,责任重大,是除了船长以外,船上最高级别的船员。
“不仅有黄疸的症状,他还有皮炎。”松田阵平看到,尽管有长衣长裤和白手套制服的遮挡,那位轮机长仍然无可避免地从脖颈间漏出了一点皮炎症状。
余光扫到一位水手船员刚好从身边经过,松田阵平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你好,我想问下那边那位轮机长叫什么名字?我一直都挺崇拜这个职业的,我想过去敬杯酒。”
“诶?你是说黑川一郎轮机长吗?他的话从来不喝酒哦,因为他有挺严重的胃炎,肝好像也不太好,你想敬酒的话,可以去敬那边的二阶堂船长哦,他就能喝多了。”水手指了指另一边穿着船长制服的男人,热心地回答道。
松田阵平挑了挑眉:“原来如此,谢谢你。”
水手走后,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默契地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严肃的意味。
如果是别人的话,可能不会觉得一个拥有皮肤和黏膜发黄的黄疸症状和皮炎症状的人有什么问题。
但是对危险爆/炸物的知识滚瓜烂熟的天才拆弹专家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来说,就很值得注意了。
敏锐如他们,立刻判断出这个叫做黑川一郎的轮机长有问题。
黄疸,皮炎,胃炎,肝炎,都是长期接触一种叫做三硝基甲苯的有机化合物而有可能引起的慢性中毒症状。
而三硝基甲苯这种化合物,是制作有“炸药之王”之名的tnt炸弹的最主要原材料。这种材料制成的炸弹,爆炸威力巨大,如果量够的话,炸沉这艘迹部号巨型游轮,也不在话下。
“希望是巧合吧,小阵平。”萩原研二虽然口头上是这么说,但是脚步已经往黑川一郎的方向走去。
松田阵平“嗯”了一声,面带严肃地跟上。
被他们观察着的黑川一郎,似乎没有发现后面跟上来的两个男人的身影,黑川一郎的目光锁定住了一位美丽的贵妇人——是迹部纱织的母亲,迹部亚理纱。
迹部亚理纱盘起了黑色的长发,穿着一身华丽的银色礼服裙,珠光宝气,优雅美丽。
她和其他财阀夫人们聊了一会天后,露出了礼貌的笑容,转身往女卫生间的方向走去,而那位黑川一郎轮机长,也悄无声息地跟上了她的脚步。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心里一惊,内心愈发加重了对这个男人的怀疑。
男人尾随迹部亚理纱来到了宴会厅的卫生间门口,卫生间的设计是男女厕所门口有一个华丽而巨大的圆型洗手池,迹部亚理纱进去女卫生间后,黑川一郎在距离女卫生间门口最近的洗手池洗手。
“萩……我都说了你酒量不如我的!”
“好好好……我喝服了……”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勾肩搭背像喝醉酒了一样走进了男卫生间,黑川一郎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后,又迅速地低下了头。
过了一会后,迹部亚理纱从女卫生间里出来了,走向洗手池准备洗手。
洗手池旁边的黑川一郎动了,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猛地刺向迹部亚理纱——
“去死吧!该死的资本家!!!!”
迹部亚理纱惊愕地转头看向他,她发出了一声尖叫,身后男卫生间的方向冲出来了两个青年的身影——
萩原研二冲了出来,迅速地用力拉过了迹部亚理纱的身体,让闪着寒光的锋利刀柄因为距离而无法刺中她!
迹部亚理纱倒吸了一口凉气——就差一点了!她腹部隔着薄如蝉翼的礼服,有一瞬间已经感觉到了匕首的尖端了!
松田阵平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黑川一郎的手腕,猛地震落他手里的匕首,然后又重又快的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男人被他一拳打得直接摔倒在地。
捡起地上的匕首,松田阵平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单手转动着匕首,一边用膝盖压住地上的黑川一郎让他无法动弹,他另一手迅速地搜寻了他身上的衣物和口袋,没有找到任何类似起/爆器的装置。
“嚯,胆子不小啊,想刺杀迹部夫人?”松田阵平凉凉地看着在地上挣扎的男人,见他还想反抗,又给他来了一拳,黑川一郎差点背过气去。
萩原研二绅士地松开拉着迹部亚理纱的手,露出了一个温柔和安抚的笑容:“抱歉,夫人,让你受惊了。”
迹部亚理纱仍然有些发愣,过了一会才缓了过来,后怕地捂着胸口道:“啊,你们是是纱织的同学……谢谢你们……”
好险……要不是有他们在,她现在应该已经被刺中了!
但是,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袭击自己?迹部亚理纱皱眉看向地上的男人:“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被松田阵平死死压制着的黑川一郎往地上啐了一口口水:“像你这样高高在上的资本家,当然不会知道我们这些底层平民是谁!你们迹部家害死了我的老婆和孩子!!”
迹部亚理纱闻言一愣,不禁疑惑地问道:“……我们迹部家怎么害死了你的夫人和孩子?”
“九年前,我孤注一掷,全副身家买入了迹部证券和基金!结果呢?!被套牢了!只剩下四分之一不到!可是我怀着双胞胎的老婆却在那个时候生病了……我不得不把钱从基金里全部拿出来给她治病,但钱不够给她安排最好的治疗,她还是没熬过来,我老婆带着肚子里的两个孩子,一尸三命,离开了我!”
黑川一郎眼睛涨得又黄又红,恨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迹部亚理纱:“最可恨的是,我抛售之后没多久,它竟然又暴涨起来了!我用老婆死亡的保险金再次买入了你们迹部财团旗下的基金,结果又一次亏到什么都没了!我破产了!迹部财团却单单赚我们的手续费都可以一本万利,你们这些踩着底层人民血汗钱上位的资本家!全都该死!!!!”
迹部亚理纱:“……”
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
这不是追涨杀跌吗?!基金本来就是长线投资,你把基金当成股票来买,追涨杀跌,肯定会亏啊!
而且九年前是股灾动荡的一年,投资本就有风险,这个黑川一郎自己投资策略失误,竟然将自己破产和老婆孩子的死全都算在迹部财团头上,这……
松田阵平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黑川一郎,怎么也想不明白凭借这个人的智商是怎么能当上轮机长的。
迹部亚理纱一时之间竟无话可说,她叹了口气,怜悯地看向黑川一郎:“对你的遭遇,我感到很遗憾……我会代表迹部财团,向你提供一笔抚慰金……但是你今天对我杀人未遂的行为,我也会以法律途径追究到底。”
“哈哈哈,还想追究我法律责任?!我今天敢在船上刺杀你,就代表我也没打算活着回去了!”黑川一郎哈哈大笑,癫狂地喊道:“我花了整整八年时间,从一个小水手做起,做到今天这个位置,应聘上了迹部号游轮……现在这艘迹部号里,我已经放了足够沉船的炸弹!我老婆孩子当年是在晚上十点死去的!你们也和我一起去陪她吧!!!”
萩原研二脸色微变,现在已经是九点五十分,距离爆炸不到十分钟,已经不够时间拆弹了!
松田阵平也有些头疼地皱了皱眉。
“尊贵的迹部夫人,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艘迹部号里原本可以容纳所有人逃生的救生艇,已经被我破坏了三分之二,只留下三分之一用来应付出启航前的安全检查……”
黑川一郎桀桀地笑出声,声音中带着几分洋洋得意:“我真想知道,你们这些虚伪的资本家会怎么选呢?……是自己坐上宝贵救生艇逃生,还是把生的机会留给船上的其他平民?”
迹部亚理纱闻言,脸色变得像纸一样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