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纱织愣愣地看着面前一秒变脸的金发青年,奇怪地道:“那个,安室先生对吧,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呀?”
又是一个直呼她名字的人,感觉跟她又是关系匪浅。
安室透也愣了愣,思索了半晌后,他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们之间,是你允许我对你展开追求的关系。”
迹部纱织:“……”
好家伙,她失忆之前果然是渣女吧!!!迹部纱织十分惭愧自责的想道!
看着她垂下脑袋,一副对自己苦大仇深的样子,安室透忍不住笑出声,不忍心再捉弄她,“我开玩笑的,纱织,我来是找你有事情,你救助的萨摩耶犬哈鲁在等你去接它。”
“萨摩耶……哈鲁?”迹部纱织疑惑地歪了歪头。
“嗯,哈鲁是你前段时间在路上救助的奄奄一息的一只流浪狗,放在宠物医院有一段时间了,医院催你去接它了。”安室透耐心地解释着。
被困在医院好几天非常无聊的迹部纱织,立刻从病床上跳了起来,雷厉风行,“那快走吧,我已经听到哈鲁在呼唤我了。”
安室透失笑,眼神宠溺地带着她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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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医院里,迹部纱织看到了据说是她所救助的流浪狗哈鲁,是一只白色的萨摩耶犬,毛被剃光了,身型比较瘦,但是一双湿漉漉的黑色狗狗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看到她走过来后,兴奋地扒笼子,尾巴甩得像螺旋桨一样,整只狗是肉眼可见的激动和开心!
“哈鲁经过这些天的调理,已经胖了很多了呢。”宠物医院的护士小姐姐笑着看着哈鲁,“迹部小姐你当时把它送来的时候,它瘦得跟一具骨架似的,现在可以说是脱胎换骨了,可以出院了。”
迹部纱织有些心疼地看着它,一打开笼子,哈鲁就飞扑着冲了出来,冲到她身前疯狂舔蹭她,迹部纱织感受着痒痒的手心,被它逗得咯咯直笑。
“哈鲁果然很喜欢迹部小姐呢,明明平时挺高冷的。”
“那当然啦,是迹部小姐救下的它,狗狗最懂得感恩之心了。”
听着护士小姐姐的交谈,安室透一眨不眨地望着抱着哈鲁的纱织,目光温柔而专注。
直到他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的号码,安室透的脸色暗了暗。
“纱织,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安室透温和的声音响起。
“诶?好,你去吧。”迹部纱织一边快乐撸狗,一边疑惑地顺口回答道,她有点捉摸不透自己和这位安室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
“安室先生真的是超级帅啊……金发黑皮什么的简直不要太戳人!”
“但他刚刚一瞬间的表情变得有些可怕……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好像更帅了一点?……”
正沉迷撸狗的迹部纱织没有听到护士小姐姐的讨论,她爱不释手地摸着哈鲁躺在地上翻出来的雪白肚皮,揉着它的小肉垫爪子,只觉得狗狗真的是太可爱了!
另一边,走到不远处约定地点的安室透沉默地看向正等着他的金发女郎,后者一身黑色的皮衣,戴着墨镜,白皙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细香烟,她墨镜下的红唇紧抿,看到安室透后,她凉凉地开口道:“波本,我很好奇,你和苏格兰同组的时候,就没有发现过他公安的身份吗?”
没错,刚才在病房里,贝尔摩德变装成了迹部纱织的心理医生“竹野内子”,和化名绿川光的苏格兰威士忌诸伏景光当面对线了一波,正式确认了苏格兰还活着的事实。
安室透仿佛听到了天大笑话一般,耸了耸肩摆手道:“贝尔摩德,这个问题或许你可以去问一下朗姆,为什么要分配苏格兰和莱伊整整两个卧底和我同组,我也深感苦恼呢。”
“苏格兰没死的消息,我已经上报给朗姆了。”贝尔摩德吸了口烟,吐出烟圈,“朗姆也没有很意外,毕竟当初用苏格兰的假死去领功的莱伊已经证实是fbi,苏格兰没死也很正常。”
“哦?那需要我去处理一下苏格兰吗,以表我的清白。”安室透勾了勾嘴角,语气无所谓地说道。
“暂时不需要,朗姆说最近组织会有大动作,没必要在日本公安的地盘上打草惊蛇惹怒对方。”
安室透的眸光微不可见地闪烁了一下,“哦?是吗……”
“苏格兰虽然取得了代号,但也和莱伊一样,仍然没有触碰到组织的核心秘密,苏格兰和莱伊都是在朗姆眼皮子底下混进来的老鼠,而朗姆是个不会在那位大人面前轻易承认自己错误的人。”除了当年的羽田浩司案朗姆犯下的错误以外,贝尔摩德在心里想道。
“也就是说,短期内朗姆不会动苏格兰了?真遗憾。”安室透叹气摇了摇头。
“如果换成是琴酒就不一定了,他不会放过任何老鼠。”贝尔摩德掐灭了烟头,烟雾缭绕,“我也真想看看,几十年来难得的能从组织里脱身的人,能在阳光下走多远呢……”
苏格兰,还有雪莉……贝尔摩德的眼眸眯了眯。
没想到贝尔摩德会说这样的话,莫非……她也想脱离组织?安室透在心里惊讶了一瞬。
风吹过他们所在的地方,空气中隐隐约约弥漫着变质的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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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纱织在宠物医院里玩了好一会哈鲁,又斥巨资买了一大堆最好的营养品和罐头,等了半天都还没等到安室透回来,她跟前台说如果安室先生回来了,就告诉他她回去了,然后美滋滋地牵着雪白的萨摩耶哈鲁走在回家的路上。
只是走了没多远,迹部纱织就感觉到她牵着的哈鲁整只狗极其不安,不停地在扒地,狗毛倒竖,也不肯往前走,甚至龇起了牙。
迹部纱织担忧地蹲下身摸摸哈鲁的狗头,“怎么了哈鲁?第一次出医院所以不安吗?”
感受到主人在摸它的头,哈鲁的发出了悲伤的哼哼声,狗狗眼委屈地望着迹部纱织,蹭着她的手示意她注意身后的小巷。
“嗷呜呜呜——!!!”
身后传来属于狗狗的凄厉的惨叫声,迹部纱织愣了愣,立刻警觉地转头看向身后昏暗的小巷——
她下意识地看向巷子,瞳孔紧缩。
巷子里仍然在不断传来小狗的惨叫声,迹部纱织只觉得心脏被狠狠地捏紧了,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冲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男人蹲在地上用刀刺一只小狗的画面!可怜的小狗不知道被戳了多少刀,满地都是血,从一开始的惨叫到现在,它已经痛得没有力气了,只能发出细细的呜咽声……
男人听到迹部纱织的脚步声,幽幽地转过头来,一双没有感情的浑浊眼睛死死地盯着迹部纱织,和她脚边的萨摩耶犬。
迹部纱织愣住了,直觉告诉她面前这个人很危险!米花町最近传闻的虐狗狂人,应该就是面前这个男人了!他手里有刀!!
她握紧了拳头,可恶……现在的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总感觉如果是失忆之前的自己的话,这个持刀的男人对她来说根本不在话下!可是现在的她却身体像是被封印了一样,眼睁睁地看着他拿着滴血的刀一步步逼近——
哈鲁全身毛倒竖,对着面前走向她们的男人凶狠地龇着牙,它的这副模样似乎取悦了这个以虐狗为乐的变态,对方露出了残忍的笑容,冲了过来,朝着迹部纱织举起了刀!
哈鲁愤怒地咬上男人的裤腿,牙齿深深没入他的小腿肌肉!男人吃痛地咒骂了一声:“该死!给我滚开!!!”
暴怒的男人一脚踹开哈鲁,没多久之前还瘦得只是一具骨架的哈鲁被他一脚踹飞,呜咽着撞到了墙壁上,再也动弹不得。
男人见状就放过了迹部纱织,想冲上去补刀哈鲁,本来他的目标就是狗而不是人——
迹部纱织大惊失色,情急之下她灵光一闪,有一瞬间她的脑海似乎又飘过了许多记忆的碎片,身体比她的思维更快地动了起来,她飞出一腿踹上了男人手里的刀!
然而力度却似乎并不如她所愿,也不像记忆中那般能够踢飞凶器,有过多次持刀经历的男人的手被踹了一脚,虽然差点没拿稳,但他却依然紧紧地握着刀。
他错愕地回头看向面前的女人,面孔瞬间变得狰狞。
“本来只想虐狗不想伤人的,但既然你找死,那就成全你!!”
他再次高高举起了刀,闪烁着寒光的刀对准了迹部纱织的脸,飞快地朝着她刺去,她愣在原地,肌肉记忆让她抬起了手正准备擒拿男人持刀的手腕,却有个人影飞快地冲了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迹部纱织再次听到了刀刃没入血肉的“扑哧”声,滚烫的血液在面前飞溅,一片鲜艳的赤红色,一如记忆中最深痛的一幕——赤红色的人影挡在她的身前,然后眼前瞬间一片血红色,炙热的血液落到脸上,几乎灼痛她的心灵。
记忆的碎片在脑海里穿梭而过,头痛欲裂。
光影之间,记忆交汇,她回想了起来——
迹部纱织抬头看向挡在她身前的金发青年,就像当年在警校公交车劫车事件上一样,他又一次像天神一样从天而降,毫不犹豫地用血肉之躯为她挡下了本该刺向她的刀刃,这次受伤比那一次还要深得多——
尖锐的刀柄有一半都没入了他的结实的小麦色手臂,血滴答滴答地流下,但安室透却眉头都没皱一下,他捏紧没有受伤的右手拳头,对准了脸上写满震惊的犯人的面门,正准备一拳挥出!
就在这时候,一旁的迹部纱织比他更快地挥出了一拳,直接把犯人打得飞出好几米!犯人重重地撞到了墙上,肩胛骨与墙壁相碰撞,发出了骨头断裂的脆响,他痛苦地闷哼了一声,直接昏了过去!
安室透愣了愣,错愕中又带着惊喜地看向她:“纱织,你……”
恢复记忆了吗?
迹部纱织望着他,眼神清明,一如失忆之前。
“你是傻瓜吗?为什么又要用手臂给我挡?”看着左手臂上还插着刀的安室透,迹部纱织眸光闪动。
“……我怕你受伤,没想那么多。”安室透无奈地扯出了一个笑,嘴唇有些发白。
听到她说“又用手臂给她挡”,他已经知道她恢复记忆了。
无论如何,能够恢复记忆真的太好了,安室透只觉得手臂上的痛觉仿佛也不存在了。
“笨蛋。”迹部纱织垂下眼眸,轻轻地将头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安室透微微睁大了眼睛。
“谢谢你,zero。”
又一次地,挺身而出保护了我。
楞了一下后,安室透伸出了没有受伤的右手,抱住了她的肩膀,下巴抵在了她的头顶,温柔地摩挲。
“嗯,你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