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远洲好像被她问住了,他松开手指,看着眼前哭得雨带梨花的女人心里有点躁。
穆远洲也有些不明白,自己明明不喜欢白晴雪,甚至还有点厌恶她,但不晓得为什么每次见到她,就想碰她,甚至对她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模样有些上瘾。
在床上,她明明是那么稚嫩,连讨好都不会。
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穆远洲吸了一口令自己冷静下来。
“你有真心喜欢过一个人吗?”
白晴雪心里一跳,她真心喜欢的人不就是他吗,喜欢了整整六年啊。
自从高一那年暑假,在一场慈善晚宴上看到他,她便再也忘不了他。
情窦初开的少女,不仅心里全是他,就连日记本里也都是他。
白家出事以前,她为他写了厚厚的四本日记。
每一页都是少女偷偷的爱恋。
只要市面上有关于他的报道的杂志或者报纸,她都会买下来,将关于他的报道剪下来贴在日记本里。
她听说他喜欢纤瘦的女生,她高中就开始节食,哪怕是学习压力巨大的高三,晚饭也只是一个苹果,饿得她眼花缭乱。
她还听说他喜欢会谈钢琴的女生,她就去报班学习,没日没夜的练习,两年时间从一窍不通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手指不知磨了多少血泡出来。
她还听说他欣赏时尚优雅的米兰女孩,所以她特地报了外国语大学,学了意大利语,还上过半年意大利淑女班。
在意大利那半年她水土不服天天拉肚子,整个人瘦的都脱相了。
她的爱虽然带着些傻气,却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可是,她不敢跟他说这一切,怕他不信。
更怕他觉得恶心,说出些难听的话。
所以只是摇了摇头。
穆远洲的眸色渐渐暗了下去,他没想到她竟是这般冷血无情。
前几天,他无意间从亲戚那里知道,秦沐深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割腕自杀了好几次,好在家人及时发现才没有酿成大祸。
只有被感情伤透了心的人才会这样想不开,秦沐深不过二十二岁,大好的年纪里如此折磨自己,还不是白晴雪害的。
可惜啊,秦沐深有眼无珠,他深爱的女人似乎从来没把感情当回事。
穆远洲的表情笼罩在缭绕的烟雾中,白晴雪看不清楚,但她感觉的到,他很不高兴。
“你回去吧,协议过两天拿给你。”抽完一根烟,穆远洲看了看腕表,快到开会时间了。
白晴雪哦了一声,失魂落魄的离开。
她其实挺挫败的,从小到大,见过她的人都说她乖巧懂事貌美如花,上了高中后追她的男生也很多,但她一直以来只喜欢穆远洲一个人。
她以为跟穆远洲待久了,穆远洲会看到她的好,甚至会喜欢上她。
但现在她才发现,原来爱情这种事很玄妙,跟长相身材没有丁点关系。
她无计可施了,不知道怎么做才能令穆远洲爱上她,更不知道怎么做才能继续维持这场婚姻。
白晴雪离开没多久,穆源的助理严劭进来了。
“穆总,我把新鞋买回来后,恰好遇到了谢小姐,她把新鞋拿走了。”
严劭跟了穆远洲七年,从穆远洲接手穆氏集团开始就做他的助理,他深知自家总裁的性格,冷静睿智谨慎,但眼里容不得沙子。
刚才进来时他跟穆太太打了照面,看到穆太太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哭过的。穆太太上位的手段确实不大光彩,但他觉得那都是白霜青的算计,穆太太其实也是受害人。
说到底穆太太当年不过20岁,还是个大二的学生,她什么都不懂,跟张白纸似的,如果不是姐姐算计,她或许才不愿意跟一个大了9岁的陌生男人结婚。
穆远洲一边嗯一边翻看手里的资料。
“刚才我看到了太太,她好像哭得很伤心。”严劭看着穆远洲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
穆远洲又嗯了一声,但这次却带了讥讽的味道。
严劭知道,此话题该掐住了。
他从剪裁得当的西服上衣里摸出了一包纸巾,恭敬的递给穆远洲,“穆总,你擦一擦。”
穆远洲疑惑地掀起眼睑看他,他立即摸出手机将穆远洲脸颊上的红色唇印拍了下来。
穆远洲接过手机,一眼就看到了脸颊上的红唇印,他记得没错的话,这侧的脸颊刚才一直对着白晴雪。
他忽热有点躁,他顶着一个外人留在脸上的红唇印,却一本正经的教育了白晴雪,这多少有些讽刺。
不管白晴雪是怎么嫁给他的,毕竟现在还是他的妻子。
“给陈律师说,离婚协议里再加一条,男方愿意将女方现在住的别墅无偿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