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红眼病

听了沈林溪的话，韩卫国很配合地吃掉了，还别说，白面就是比苞米面吃起来舒服。

三凤吃的很急，吃的一地狼藉；二凤稍微好点，不至于像三凤那样没脸看；大凤吃的很优雅，林溪都怀疑她是不是也和她一样，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上一顿下一顿的苞米面，她居然对白面无感似的。

林溪以为，狼吞虎咽才正常。

大凤看见林溪吃完了一个，就把她还没有吃过的那个递了过来:“妈，这个给你吃。”

沈林溪慈爱地摸摸她的头:“还是你吃吧，妈妈吃饱了。”

大凤到底没吃，她掰开两半分给了两个妹妹。林溪很欣慰很感动，这么好的闺女怎么能不喜欢？

韩卫国在发愁，媳妇要是去开拖拉机，三个闺女怎么办？大凤说到底还是个孩子，让她照看两个妹妹不现实。

“没听支书说吗？我只干半天。”

孩子太小，半天也不能放养，大凤二凤还好说，三凤就是个刚断奶的奶娃子。

“等过了明天再说吧，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

第二天开始收苞米。苞米比花生好弄，操作起来也比花生简单，就是把苞米掰下来，把苞米杆砍掉，沈林溪就负责把苞米棒子往场地拉。

第一次看见一个女人开拖拉机，社员还觉得很新鲜，等到跟前一看是沈林溪更新鲜了，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两口子能耐，一个教书挣全工分，一个开上了拖拉机，要吃皇粮了。

黄云仙第一个跳了出来，老三家的凭什么凭什么，韩之献还是她大舅呢，这样的好事怎么就不给她！

“沈林溪凭什么开车？老三一天10工分，一个月9块钱，凭什么好事都让她一家占着？”

有那明明争不来但是又看林溪不爽的，也跟着掺和:“就是，这轻省的活怎么就想不起俺们呢？”

正在督工的大队长听不下去了，这群头发长见识短的老娘们，给你个拖拉机你能开得了吗？

“都消停点哈，别光顾着眼红，拖拉机不是你家炕头的孩子，由着你折腾。看看那个大家伙，它可不是你有把子蛮力气就能开得走的。”

黄云仙不服气:“这有什么难的？俺是个女人，沈林溪也是个女人，她的力气还没俺大哩。她能学会俺也能学会，她又没多长鼻子多长眼。”

沈林溪笑着说:“二嫂，你说对了，我是没有多长鼻子多长眼，我只是比你多会一样东西，那就是我会开车。而且不是今天才会的，我没下乡的时侯就会。”

黄云仙一时语塞，过了一会才小声嘟囔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

苞米地留出一条道，沈林溪把拖拉机倒进去，有几个妇女负责把苞米棒子扔进车斗。这时候都是靠天吃饭，大帮拥积极性不高，再加上留种苞米的品种不好，导致苞米棒有许多光棍，产量普遍不高，一亩地能收四五百斤就算收成了。

沈林溪装满车，摇把子一摇，拖拉机轰隆隆地叫着欢。林溪也不着急，抓着方向盘一借力，人就轻盈地跳了上去，踩油门，松踏板，在一帮人的艳羡中开走了。

亲眼目睹了林溪的本事，那几个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也已经偃旗息鼓了，韩卫国家的的确能耐，不服不行。

场院里等着剥苞米的，都是老年人、孩子还有病残的，因为壮劳力都下地了，下地挣得工分多，像场院的这些人一天才给五个工分。

韩云氏就在其中。

老太太眼神不太好，刚开始真没认出沈林溪来，直到有人捅她的胳膊，趴在她耳朵上耳语了一番，她才知道在拖拉机上坐着的是三儿媳。

谁都知道老支书的小儿子一天是十二工分，沈林溪干的是一样的活，十二工分那是肯定的了。乖乖，差不多顶两个壮年妇女的工分了。

这样的好事就算落在老大媳妇身上，老太太也不至于如此生气。老大媳妇她还能拿捏地住，这个毒妇就不行了，她拿捏不住了。婆媳过招几次，她一次没赢过。

韩云氏的黑脸，沈林溪看见了也当没看见，她忙着呢，只要别人不惹她，她保证不去惹别人。她平静地卸车，然后去装下一车。

被人当空气的韩云氏跑到韩之献那里告了一状，就是沈林溪偷懒磨洋工这样的罪名。韩之献没给她好脸子，他到处看着呢，当他眼瞎啊。

“行啦，你是不是卫国亲娘？你看看你办的这些事，是亲娘干的吗？人家凭本事挣点工分，咋像割了你的肉似的呐？”

因为韩之献是黄云仙的亲大舅，韩云氏凭着这点关系挺有面的，有些话她不会藏着掖着，当着别人面不会说的，对着韩之献她就能说。

“她大舅你偏心了哈，大宝娘可是你亲外甥，有这个好事你不想着老二，却便宜了那块货。你说这不是偏心是咋的？”

韩之献的火气上来了，自个儿子啥德性不知道啊，长得五大三粗的，却偷奸耍滑不上进。人家是壮劳力挣10工分，他可倒好，混女人堆里顶多挣8个，六七个的时侯也有。

至今搞不懂他那老姐姐，咋把闺女嫁给了这么个玩意儿？

“瞎bb啥？就你把老二当成宝，别人谁稀罕！你看他那贼眉鼠眼的样，哪里活轻他往哪里钻。别说他不会开车，就是会我也不用，那车可是大队的宝贝，怎么说也不能让老二糟蹋了！”

老太太的心尖宠被人家贬成这个样，韩云氏气得不要不要的。韩之献也不惯着，让她赶紧滚一边去，能干就干，不干别在这里给他添堵。

就这工夫，沈林溪已经拉过来第二车了，韩之献瞪了一眼韩云氏，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好好看看，这叫偷懒磨洋工不？

沈林溪先拉的是近一点的地块，以后就要越拉越远了。苞米小的可怜，一车能拉一亩地的量，和现代动辄就是1500多斤的产量，没法比。

大韩家村的知青不受社员待见，六个小队哪个队也不要，韩之献没办法，只能单独把他们编了一个组，工分就从劳动量上出。

和自主经营，自负赢亏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