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雾喷在脸上的感觉,沈林溪想到了肯定是不好受,她都能听到那个黑影低低的哀嚎,同时地面上响起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有点杂乱。
团伙作案?这个认知沈林溪有点恐慌,要不是她趁其不备出招,别说团伙了,一个人她也招架不住。硬抗不行,沈林溪决定还是避避锋芒,哪知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身子和黄土地来了个亲密无间的接触。
然后,然后……她又看到了她的房间。
房间里开着灯,亮如白昼,除了床上没被子,一切如旧,一尘不染。
从上次离开,沈林溪就在想,她能在点餐软件上点餐,那能不能在购物软件上购物呢?她一直觉得可行,只是苦于见不到那个房间而已。
心动不如行动,沈林溪抓起手机,凡是她认为有用的能用的能吃的,下了十几单。像面条、鸡蛋之类的都要了50斤,自己吃不完可以拿到黑市上卖钱;棉花、老土布分别是三十斤、三十米;衣服她没敢买,七十年代除了军装绿就是工装蓝,现代的色彩斑斓的布料不敢拿出来;棉被买了两床军用被,没敢买蚕丝被;从39码到44码的老北京布鞋20双,20码到32码的纯手工布鞋20双(女童鞋),沈林溪打算好了,这些鞋码总有适合闺女的,不合适的卖掉,老北京布鞋也是这样。
粮食类,沈林溪买了50斤精面粉,50斤大米。
当然她也没忘记小麦种,眼下很快就要种冬小麦了,优良品种很重要,她买了济农44、山农28适合本地品种各20斤。
有了好麦种,还要有好肥,沈林溪又买了一袋复合肥。
付款。居然付款成功!
沈林溪知道,这些东西短时间内拿不到货,而她至今没找到出入房间的方法。
第一次,沈林溪是撞在了树上,进入了房间,出去是温度升高,被踹出去的;
这一次,沈林溪是摔倒在地上,进入了房间,至于怎么出去,她还不知道。
没找到出入方法,就代表着她不能自由出入拿到货。
找不到头绪时,沈林溪想到了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曾经给她发过短信的那个。
于是,沈林溪找出对话框,输入了一行文字:尊敬的尊贵的大仙,请您回复我怎么出入房间好吗?在线等,挺急的。
后面一朵玫瑰花奉上。
好长一段时间的静默,就在沈林溪觉得对方不会回复她的时侯,对话框弹出来一条信息:
“只要你的肉体受损,就会进入房间;只要你不想离开,就会被踢出局。”
这个解释沈林溪很不满意,也很抗拒,难道她必须把自己整成鼻青脸肿才能进入,每次都要被踹屁股?
伤害性不大,污辱性极强!
所以,沈林溪提出上诉,对话框如下:
“大仙,人家是美女唉,跪求换种方式。爱你哟么么哒。”
“只有你主动想离开,可以避免被踹。”
“那进入呢?人家不想自残的啦。”
“目前你的善果不够,恕难改变。”
“善果是什么果子,去哪里挣?求教。”
“种善因结善缘得善果。”
“大仙,请举例说明。”
“孝敬父母,尊重丈夫,爱护子女,与人为善。”
“大仙没听过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句话吗?我公公婆婆蔫坏,这种人怎么能孝敬?”
“准奏。”
“大仙,是准许我揍她吗?”
“巧舌如簧。”
“不是啊?那是说我可以不孝敬?”
“准奏。”
“大仙,收货时间可以提前吗?如果一个小时以内送过来,我就不用频繁伤害肉体了,身之发肤受之父母,这也是孝敬。”
“准奏。”
“我想问问大仙,购物次数有上限吗?”
“一年之内十次,每次不超过两千元。”
“请大仙快点发货,我不想被踹的啦。”
“亲,你问了无脑问题,本次问询结束。”
瞬间黑屏。
谈的好好的,说翻脸就翻脸。
沈林溪顾不得想别的,就是想赶紧拿了货走人。现在她已经不希翼留下了,又回不到现代,与其呆在这么个与世隔绝的房间里,她情愿去守着那三个孩子。
又过了四十多分钟,房间里突然多出来一堆东西,沈林溪仔细地清点了一下,正是她下单买的东西。
沈林溪把每一个快递包装都撕了下来,这个东西弄回去没法交待不说,也容易引起别人怀疑。
可是这一堆东西放在哪里呢?沈林溪不可能放开肚子大吃特吃;短时间内又卖不出去(农忙,没有时间);放在原地更不可能了,第一次是头上碰了一个大包,这一次是摔了个狗吃屎,下一次呢?她真的真的不想弄得遍体鳞伤。如果非要如此,还是能少一次算一次吧。
只能带着物资出去了,出去再想办法。
刚动了这个念头,沈林溪连人带物就出现在天井中央。此时,天井里一片寂静,那几个贼人看样子早跑了。
三间茅草屋的西边是间彻棚,专门用来盛柴火的,沈林溪除了将米、面、面条、鸡蛋、麦种单独放一堆,其余的都让沈林溪搬过来,放在最下面的墙角底下,上面又用柴火盖了一层又一层。
米面啥的,沈林溪就一样一样地都放到柜子底下。
坐在地上歇了一会,沈林溪才蹑手蹑脚地爬到了炕上,经过韩卫国的身边时,她被一双大手拉住,随即扑在了韩卫国的怀里。
“你干嘛?吓了我一大跳!”沈林溪很用力地推搡着,说实话,她现在还没想好,要不要和这个男人过下去,不论性格还是容貌,都不符合她的审美标准,真心不是她的菜。
如有可能,沈林溪想重回现代;如无可能,她想和韩卫国离婚,远离韩家人。
“别闹,一会把孩子弄醒了。”韩卫国固定住沈林溪的身体,媳妇软乎乎的身子,抱起来很舒服。
“放开我,听见没有?”别看韩卫国看起来像文弱书生,那双手臂像铁钳子一样,箍的人喘不过气来。
“刚才去哪了?”韩卫国刚刚醒,醒过来就看见沈林溪,正在鬼鬼祟祟的往柜子里放东西。
“我去茅房不行啊?”
沈林溪在韩卫国的胳膊上咬了一口,在他吃痛的时侯,麻溜地钻进孩子们的被窝里,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