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的严光明:???
感到被污蔑的林沫:“不许去,我没病。”
林溪在前面挡了一下,示意严光明:“还不快去,病越来越重,出了事谁负责?我是她的亲人,有责任为她的生命健康考虑。”
严光明起身,一句话没说,就向外面走去。
林沫虽然知道姐姐可能是在演戏,是吓唬她的。但她这两天的言行的确很出格,和之间反差很大,姐姐会不会以为她是真的疯了啊?要是真的被关了进去,没疯的她铁定会疯。
林沫眼看着严光明和姐夫一前一后走了出去,骑上三轮驶出了院子,渐渐地消失在大道上,她终于忍不住了,抱膝坐在地面上哭,呜呜地哭,不顾形象地哭。
几个孩子吓坏了,你瞅我我瞅你的,一致觉得小姨比她们还小,比她们还不听话,看把妈妈气的,都不会对她们笑了。
“出去玩吧,妈妈没事,小姨也……没事。”
小翠这才带着她们出去,这会太阳很好,向阳的地方并不冷。
林沫停止了哭,不知道是发泄完了,还是觉得哭没意思了,她终于抬起头来,有几分软弱和可怜,其实这两天的故作坚强她已经很累了。
没有知道她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女孩,究竟经历了什么。除了她,还有那个恶魔。
“姐,我说实话。”
“好,我听着。编瞎话是门技术活,毕竟我不是那么好骗的。”
“不骗你,真的。”
林溪把她拉起来,姐俩个就这样面对面地坐在了炕上。
因为出现了这档子事,几个帮工过来了,又让林溪打发回去了,腌制要用十多个小时,第一天并不忙。
林沫这才断断续续讲述这几天的经过。
林沫回城之后,她和严光明还是经常见面的。严光明在县城租的房子,作为外出谈生意的落脚地。林沫考上后没有什么压力,两个人会一起出去逛街,倒腾点货,挣点小钱。
要问林沫对严光明是种什么感觉呢?这个问题林沫以前不明白。她从最初的害怕,觉得这人就是个流氓;到开始躲避,尽量与这个人保持距离,最好谁也不理谁;再到这个人其实也还可以,交个朋友也不错,多个朋友多条道;到后来的想要求人帮忙,第一时间想到的人居然是他,还有一种‘他不帮我谁帮我?不帮我他要帮谁?’的理所当然。
因为她把严光明当朋友,所以才希望他改掉毛病,不要再做痞子打架斗殴。严光明当时是答应的,这在他看来,只有心里有他了,才会希望他越来越好。
可是严光明食言了,在他租住的房子门口,严光明带着的四个小弟和另一帮混混斗在了一起。林沫亲眼目睹了一场血腥,她看到了一个人的脑袋开了瓢,鲜血淋漓就像影片中的鬼一样;她看见严光明叼着烟卷,穿着单薄的秋衣,一条一米长的木棍在人群中上下翻飞,身上木棍上都是血,不知道这血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严光明的痞子混混身份,林沫不是今天才知道,但是一百次想象也没有一次亲眼看到来的真实。说实话,她吓到了,也失望了,这是为什么严光明住了那么多天的医院,她却一次也没有去看过的原因。
之一。
失望透顶的林沫在街上瞎逛,好巧不巧地遇到了她的初恋,那个抛弃她另娶的于用。
还有于母。
林沫现在恨自己,为什么要在街上瞎逛啊?为什么不转头就走呢?为什么要接受他的道歉呢?为什么耐不住于母的热情,去了他家里呢?
这些,她一件不拉都做了,所以她杯具了。
就因为一杯水,仅仅是喝一杯水。
再醒过来的时侯,她躺在一张木床上,头脑欲裂,混沌不清,而身边居然是于用的那张小白脸!
“啊——”林沫捂着被子大叫。
这时候于用才慌慌张张地爬了起来,赤条条的去穿衣服,然后“扑通”一声跪在林沬面前,一遍遍地打自己的耳光:“沫沫,对不起,我该死,我怎么这么混蛋呢?”
于母也从外面跑了进来,同样是好话说尽:“沫沫,你和我儿子谈对象,阿姨是真心喜欢你的,于用也是。可到了乡下没办法,于用本来是想他自己先办回来,有能力了再让你回城。谁能想到那个乡下女人耍诡计,活活把咱坑了呀。”
“这事也怨我,于用对你的心思,当妈的是看的真真的。只怪我疼儿子,又稀罕你,才想着生米做成熟饭,把乡下那娘们休了,你俩好好好过。”
于用打断于母的话:“妈,别说了,我用这种方式伤害了沫沫,我不配拥有她。我现在就去自首,不论判几年牢,我心甘情愿……”
于母假惺惺地抹眼泪:“儿子呀,妈就你一个儿子呀,你坐了牢我和你爸可咋办呀?要去做牢还是妈去吧,我这把老骨头,哪死不是死!”
林沫终于忍无可忍,对着于用说:“我和你单独谈谈。”
于母赶紧拉上房门,退了出去:“你俩谈,好好谈啊。”
于用的桃花眼频频放电:“沫沫……”
林沫抖着浑身的鸡皮疙瘩,打断了他:“你们娘俩不用演戏了,我再傻,也知道自己是在你家里喝了一杯水,才出现在这里的。你不会告诉我,这是你妈干的吧?”
于用居然没有答上来。在他的眼里,自己应该很傻很傻的吧?开了点窍,他居然不适应。
“算我傻上了你们的当,所以是我活该。从今往后,咱们就当谁也不认识谁。”林沫指着房门,“现在请你出去。”
于用愣了一下,又泰然自若地坐回了床上,掀开了被子,一抹殷红的血迹出现在床单中央。
像在无尽地嘲讽:傻女人,还不是给了我?
饶是林沫故作淡定,如今也发飙了:“于用你这个王八蛋,信不信我去告你!”
“沫沫,我是爱你的,回去我就跟那个娘们离婚,我娶你。”
“于用,你死了这条心吧,一个坑里摔两次,我傻不傻?”
林沫好像有点明白了,是不是知道她考了学,以后会有个好的前途,这对母子才对她做了恶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