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了，你也去睡吧。”
其实吧，是林溪自己有点撑不住了，自从怀孕之后，她很弱鸡。
“唉，看着你天天挺着个大肚子，一个一个地生，你就不累吗？”
林溪回怼:“你以为我想生这个啊？这不是怀上了舍不得吗？你也有这么一天的，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和严光明说好了，顶多生两个，想多生没门。”
林溪凉凉地看了她一眼:“两个有难度，你呀，做好生一个的准备吧。”
“为什么？我又不和你抢名额，你至于吗？”
林沬上了半年大学，学业怎么样不知道，脸皮厚了，谈起生孩子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开朗一点其实挺好的，这是严光明的功劳。
“你不觉得人太多了吗？国家会出政策控制人口的，比如一家只生一个。”
林沫捶胸顿足:“我们想生两个的，一男一女，早知道这样，我应该先和严光明结婚，然后再上大学的。”
林溪觉得好笑，忍不住调侃她:“是谁说严光明络腮胡子老光棍，长的奇丑无比，还是个痞子的？”
“这肯定不是我说的，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
讨厌一个人，他哪哪都是缺点；喜欢一个人，他就没缺点。
“回来去看过爸爸了吗？”
“和严光明去看过一次，压抑，就回来了。”
林溪倚墙看她:“怎么了？”
“妈妈离婚了，带着那个人的孩子想和爸爸复婚。”
“呵呵……真敢想啊。”
“我也劝她别这样，别把爸爸最后的那点内疚逼没了，可她听不进去，还说我们不孝顺，没一个替她着想的。”
“到现在还在怨天尤人，就没有反省一下自己，当初她抛弃爸爸的时侯，不是挺勇敢的吗？我们的话她又几时听了？”
林溪停顿了一下问道:”爸爸是什么意思呢？”
”爸爸说一个人过挺好的，没想再找。等他退休以后，就给咱们看孩子，三家轮流住。”
老爸活的通透。
”好了，不和你说了，我回去了。”林沬爬下炕，穿上鞋就要走。
”等你姐夫回来，让他去送你。”韩卫国抱着小四一起去的，按理说应该回来了。
“不用，又不远。”
说这句话的时侯，人都走到院子里了。
林溪连衣服都没脱就沉沉睡去。
※
林溪不知道的是，韩家老宅在这个晚上出了一件大事，确切地说，是一桩人命案，死去的是瘫痪了的韩云氏。
这件命案惊动了刑警队，相建华奉命出警。
对于韩云氏警队并不陌生，韩云氏伙同儿子儿媳对韩卫国一家犯下的事，就是县刑警队负责的案子。
苍天饶过谁，这次居然是韩老太太。
现场一片混乱，韩老头和韩大姐光顾着老太太的生死，把现场都破坏了。韩云氏右手前伸，扑倒在炕沿上，手上有干涸的血迹，炕前是一大滩血迹。背后有一道纵向刀口，但不足以致命。
法医认定，韩云氏的致命伤在腕部动脉，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韩云氏因为身体不方便，晚上近身照顾她的，一个是女儿韩大姐，丈夫韩之余偶尔为之。
通常情况下，韩云氏在七点左右睡觉，因为她睡觉时胡言乱语，跟前的人休息不好。韩大姐一般在韩大嫂原先房子里住，和老太太有一墙之隔，每隔两个小时她会起床看一看，看韩云氏拉了还是尿了。韩之余在相隔的另一间房里睡，老头睡得沉，夜里几乎不会醒。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韩大姐七点多睡下的，醒过来的时候是十点多了。韩大姐的生物钟从来没出过错，今天却睡过了。
韩大姐没顾得多想，就急匆匆地去了韩云氏那屋，刚一进门，她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她娘歪在炕沿上，满手血污，像是伸手要抓什么似的，手腕处还滴滴答答往下流血……
韩大姐吓的是魂飞魄散，直接冲到老太太跟前，一试鼻息连出气都没有了，人都不知道死了多久了。到底是自个亲妈，韩大姐抱着老太太放声大哭，哭声惊动了韩之余和邻居，现场也就破坏了。
有人在大门外的草丛里捡到一把带血的菜刀，并在上面提取了两枚指纹。菜刀和伤口一致，可以确定就是凶器，而这把菜刀是韩之余刚买来不久的，平时就放在韩云氏所在的灶屋。
韩云氏的炕席下面有翻动过的痕迹，衣橱和柜子同样被翻过。警方初步认定，凶手入室盗窃，被受害人发现之后，持刀伤人，才造成韩云氏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韩云氏行事低调，财不外露，再加上前不久的一场伤病，花了很多钱，外人都认为这个家债台高筑，谁会来偷这仨瓜俩枣呢？
殊不知，老太太的医药费是罗勇付的，韩之余因为提供了云家的线索，另外获得了一百元的酬劳。也就是说，韩云氏家并不是债台高筑，还有存款！
这个事情只有韩之余知道，连韩大姐都不知道。
那么问题就来了，韩之余会不会得意忘形告诉了外人，让外人见财起意呢？
韩之余摇摇头，就他现在这副德性，谁会请他喝酒？他能舍得请谁喝酒？
不过相建华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韩家老宅目前住的是五个人，韩之余、瘫痪的韩云氏、照料韩云氏的大女儿、还有就是韩大妹韩二妹两个孙女。而韩云氏出事之后，连韩二妹都过来了，却没有韩大妹的身影。
“你姐姐呢？”相建华询问韩二妹。
韩二妹是一脸懵逼，她两姐妹向来不插手韩云氏的吃喝拉撒，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早早就睡下了。睡之前姐姐明明在她身边的，等她被姑姑的哭声吵醒，发现姐姐并不在。
这件事，她也觉得奇怪呢。
相建华隐隐有一种猜测，韩大妹是韩家人，对韩家人的经济状况应该很熟悉，是不是她见财起意，在偷窃的过程中被韩云氏发现，才对奶奶痛下杀手的？
“相队，韩大妹在茅房里被发现了，身上有刀伤，人还在昏迷中……”
【作者题外话】：韩云氏死了，是谁替天行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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