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还有一事我觉得奇怪,你说这坤地门上上下下为何会无一人觉得韩无量,这么一个极会来人,奇怪呢?”
“韩大叔是极会的么,他不是恨透了极会吗?”
“只有我们知道其中隐情啊,你忘记他穿的是极会官服了吗?”
“那可能是把他当做杜大哥了吧,杜大哥一路上戴着个斗笠也不露面。因为大家都知道你一路上有极会的人护着你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极会来的人。”
“我也是极会来的人。”若竹细细地揣摩着这话,心中又在盘算着什么。
这时院里来了两个长相仪态都别无二致的中年男人,整齐划一地给莲儿行了一礼。
“子友,子谅师叔。莫不是又要开什么无聊的局势大会吧,你们说的那些东西我都快听起茧子了。”莲儿无奈地抱怨道。
“掌门还烦请移步话事堂,确有要事相商。”吕子友,吕子谅正是坤地门中响当当的三兄弟高手其二。
“如今的三剑客为何只剩下两人了,吕子真师叔为何这数日来都没有见到。”若竹一副天真的样子,可是他这分明就是明知故问。那夜顺成城郊他们几人和杜立交手,杜立分明将三人之一的面门踢烂了。虽是月黑风高,但若竹很快地就认出了几人的特点。而此时他甚至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莫非子真师叔已经……”
“呵,若竹师侄,这个还不劳烦你操心,子真兄不过是闭关修炼去了。”吕子友的眼神里透露着不可言说的意味,“不过正是有一事,近来十年南都风声都紧,那边的修史工作总是一断再断,还有劳若竹师侄去万书阁帮忙汇总汇总资料,提供提供情报。”
“修史?万书阁何时有这种闲工夫了。”若竹想起以前的万书阁里总是有数不清的秘籍卷册。
“自从叔均师兄掌事以来,便有了这个传统,坤地门消息四通八达,若是没有书卷记录,很多消息都容易死无对证,不是吗?”吕子谅解释说道。
“多谢师叔指教了,我去便是。”若竹心想你们无非就是想留下更多的证据,到时候可以当做孝敬极会的贡品罢了。
若竹和莲儿于是就此分开,若竹很快就到了小时候自己最喜欢的地方,万书阁。他犹记得小的时候,师傅不让他练功,只教他八卦命理,所以他就喜欢躲在这万书阁里看秘籍过过干瘾。
“李若竹,多年未见,以前小小个的你现在都长成了一个大人了嘛。”万书阁门内的一个老者和若竹打着招呼。
“刘叔,你都还在管万书阁啊。”
“你小子是不是希望我死了才好哇!”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我回门里以后没来拜访,是我失礼了。”
“嗨,有什么失礼不失礼的,今天来是不是和以前一样想去禁区看书?”
“那还有什么禁区,我师傅都找不到了,他还怎么禁我。不过当年还是谢谢刘叔帮我。”若竹和旧人久别重逢,心中感慨万千。
“我当你最看好的就是你小子,结果顾承通居然不让你习武,可惜,可惜啊。”这老者见到若竹也是格外开心。
“嗨,没事。我现在不也混的好好的,对了刘叔,他们说让我来帮忙修史,我应该去哪?”
“噢噢,把正事都给忘了,我带你去,就在里面那个房间里。”
若竹很快地就适应了在这个地方盯着一堆一堆的文件看。毕竟他在万书阁里就会有一种天然的安全感,就和他小时候一样。只不过他翻阅了近些年来的南都情报,发现真的如吕子谅所说,情报都是断断续续的。待到他花了些功夫将所有资料都查了个遍以后,发现这些资料里根本就没有自己在南都的时候手下的猎户、飞鱼以及鱼目的任何信息,当时在南都的坤地门组织分明就是这三个人在和坤地门总部联系。而若竹还发现这些缺失日子的消息都是为了隐藏一个事情,就是妖兽血和顾承通的关联。聪明的若竹自然明白这么做肯定有缘由,所以在修史的过程中已经隐藏了这个共同点,编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件上去。
经过了几天不痛不痒的日子,若竹总算是将这十年来的空将将地补上了许多,完成了所谓的修史工作。越是发现自己之前在南都的三个手下的异常,若竹就对这三人越发好奇。于是便去查坤地门的弟子名录,可是不管他怎么翻就是根本没有这几个人的记载,就连之前的情报通讯里都没有这几人的署名,就好像这些人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一般。
“刘叔,你可听闻过鱼目这个名号。”
“鱼目?是个什么神兵吗?”
“不是,是一个人。”
“这可不像个人名,我想想,这坤地门里的人名我不说全知全晓,但是十之八九是记不错的,应该是没有这么个人物的。只是……”被称作刘叔的人支支吾吾一时间说不太清楚。
“只是什么?”
“只是,唉,倒是无妨了,就是禁书区里有本秘籍应该是叫这个名字,和你找这人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无妨,我去瞧瞧也好。”
若竹熟练的来到了万书阁的深层,这里便是所谓的禁书区,只是多年来未有人进来过,现在已经是积了厚厚一层灰了。若竹可以说的上是对这里的藏书如数家珍,基本每本禁书他都看过,不说烂熟于心,也算得上是有一点点印象。很快他就找到了一本书名《鱼目》的秘籍册子,看到里面的图画小人,若竹脑海里的小时候的场景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他还记得小时候看过这本书,书上记载“滑鱼体十丈有余,居于大荒泽,面露凶相,口生细密齿,嗜人血成性。虽体肥,然滑腻十足,速度十足,无人能捕之。”若竹又往后翻了翻,“后有一奇人坤硕,腹奇大无比,能吞天地,竭大荒泽以束滑鱼。鱼目从外而观之,只见通体雪白,不透一丝光亮,坤硕得滑鱼双目,不明就里,以力击其一,鱼目一息之间,演化世间万物,穷尽天地奥秘。”
正当若竹看的出神,正要翻页看看之后的内容,却发现后半本是些无聊的蹩脚武功演化图。他试着打了打,始终不得要领,还是真气卡在腹中无法自由运用。若竹不知道此番发现究竟有何作用,索性就又重温起了以前在禁书室里徜徉的日子,翻看着禁书卷轴。时间一晃就入了夜,若竹心生歹念,见禁书室无人打理,竟然想将《鱼目》一书带走等有机会去问问鱼目究竟其中有什么渊源。
可是不论若竹怎么把那书往兜里揣,泛黄的书页就是一个劲儿地自己往回飞,若竹第一次见此种奇事,但是很快便回过神,应该是有人,而且是个高手。
“谁?”
“还能是谁,你刘叔呗。”
“刘叔?你!你竟然能隔空取物。”
“怎么了?就不允许我这个的会点武功啊。倒是你搞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实在让人看不起啊。”刘叔一改往日的小老头形象,手指御气如风地又将《鱼目》放回了原处。
“我,我是真有要事要问?”
“你是不是想问问《鱼目》的后半本去哪了?还有和南都那个鱼目又有何关系啊?”
“你不是说你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我还清楚的很,不过你想要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只不过…”
“刘叔你倒是别老卖关子了啊!”
“只不过你可能会很难理解我接下来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