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可能!你身上不是被我……”沈一鸣此刻的脸色变得铁青,但是好像并不是为了偷袭而在刻意地表演。
“你想问,我为什么没有被妖兽血弄得功力大失吗?我身上的鞭伤,毒药又是怎么毫无作用的?”韩无量拍了拍已是被鞭子抽得褴褛不堪的粗布衣衫,毫不费力地用玄铁短刀斩开了手腕上最后的一截镣铐。
“你,你!你在在演我!”
“天呐,现在才反应过来吗?你小子还真是笨的可以。我懒得跟你废话了,还想上前的人就一起上来,爷爷没那么多功夫一个个收拾。”韩无量好像根本不在乎沈一鸣,反而是向着外围的军部兵士们叫嚣着。
韩无量将短刀交还给了若竹,很明显他用不惯这种短短的兵器。随手捡起了倒在地上那人的长枪,枪尾触地的一瞬间,狂躁的真气横扫千军,让所有人都不得不为这样的威压感到恐惧不已。
“太久没杀人了,还有谁来给我尝尝鲜啊。”
和蔼大叔霎时间就被索命厉鬼给吞噬的骨头都不剩了。
一团紫色的毒雾瞬间在韩无量的跟前弥漫开来,像一张大网牢牢地将厉鬼困在其中。恍惚之间,浓密的紫雾是如此的温柔动人,流转之间让人看到了美好的幻象,若竹似乎在那片紫雾中看到了寻觅已久的师傅,而莲儿在其中看到了若竹。眼下众人全都被紫雾牢牢抓住了目光,脑海中出现的都是幻想中的美好事物,就连军部的兵士都纷纷丢盔弃甲,伸手上前去碰那紫雾。
沈一鸣趁此空档快步拾起灵蛇尖,剑芒已是在和玄铁短刀的碰撞中失去了光彩。反正沈一鸣也不是用剑好手,只见淡蓝色的流光顺着臂短,神极奇脉温脉地流淌着,又像是温柔的水流滋养着手中的灵蛇剑。虽然沈一鸣的动作是一气呵成,但是这时间韩无量几乎是一动未动地呆呆地立在紫雾中央,估计是着了沈一鸣的道,现在也在幻想中温存吧。
“韩前辈,小心!”若竹定力非凡,距离也远,瞧出了幻象中的不对劲之处。
此时的灵蛇剑又已经抖着信子,狂妄地朝韩无量的身体刺去,这一剑的动势远不及脱手而出的犀利偷袭,但是刺穿一个毫无防备的人,还是没有任何难度的。只见紫雾中的那人在千钧一发之际,食指中指并指一捏,轻而易举地夹住流着淡淡蓝光的宝剑。沈一鸣眼色微凝,持剑手臂收回再猛击剑柄,又是金属奇怪的揉响之声,灵蛇剑犹如大蟒般死死缠住捏住韩无量的整个手臂,锋利的剑刃在其上开出了大大小小的数个口子。
“挺有能耐的嘛,小子,能破我外防。”
韩无量的动作可没有他的话语那般客气,一手提枪,枪尖转置身后。负伤手臂扔下灵蛇剑,却指法依旧,直指沈一鸣颅顶。虽无动势,然而韩无量这一指依旧让已经退到十数丈开外的沈一鸣双脚打战。韩无量单手舞枪,只是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儿,紫雾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众兵士这才回过神来,着急忙慌地寻找着自己丢失的兵器盔甲,一时间竟不知道是着了谁的道。就在此时,韩无量只觉得左臂奇痒难耐,旋即转换为透骨的刺痛。
“哼,外防厉害的乌龟,也吃不消我这水寒毒嘛,哈哈哈哈哈哈。”沈一鸣得意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之中,“都给我上,之前许的赏还是作数。”
听闻此话,又亲见此景,军部兵士都在互相传递眼神。三名上了岁数的中年男人终是按耐不住,枪尖高速的旋转带动着其上红缨飞舞,三杆红缨枪同箭矢齐刷刷地向韩无量爆射而来,其中一杆直指韩无量受伤的左臂。韩无量勾枪提气,快速催动中通臂短奇脉中的源源真气,不动秘术初现,就被一杆红缨枪贯穿了手臂,打断了韩无量的真气流转。臂短奇脉一破,整个韩无量如同崩塌解体的山脉,就要倒下。
“你越是想运动真气,我这水寒毒可就是越厉害哦,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无良厉鬼也就不过如此嘛。”沈一鸣不再管气势全无的韩无量,阴毒的眼神只盯着李若竹,“你竟然敢算计我,这下我到手的鸭子飞了,我看就只能杀了你找补找补了,真不懂你有什么特别的。”
“诶诶诶!他说了他说了,听见没,快去吧!”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密密麻麻的军部兵士中传了出来。
只见此话一出,三个军部兵士瞬间卸下沉重的盔甲,同脱兔般眨眼间蹿到了九霄云外,不等沈一鸣反应,这三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说话那人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你们极会的东西确实还真不错啊,”近前一听,这个熟悉的声音和没正形的样子除了杜立不可能再是别人。沈一鸣根本来不及说话,杜立自顾自地嘴碎了起来,“噢,你是问那几个人是干嘛的吗?都是宫里的桩子,你刚刚说要杀李若竹的事情我已经让他们回去传达落实了,你说你会不会被你宫里那位大人给吃干抹净啊?噢对了,你要不要说说那人是谁,我让法部考虑考虑给你减减邢。毕竟我们这都是第二次见面了,这点面子我还是可以给的。”
若竹看到杜立又是安心又是汗颜,他早就安排好了这一出好戏为了钓妖兽血和盯上杜立的真正幕后是谁,同时又能真正和极会开战,帮助自己查扫门中的叛徒,最为重要的是能继承师傅的遗志,这让若竹想想都有些热血沸腾,说不定师傅就是要看到自己做好了就会回来吧。但是杜立这般旁若无人,实在是让人有点担心,毕竟他们还身处军部营地啊。
“你看看你,都说了这人阴险得很,喜欢用毒,叫你不要逞强,不要逞强,你还非要说你的威名能震退艮山门的人,你看看这些不怕死的哪个还管你无量厉鬼哟,他们只认得极会!军部!懂了吧。”杜立一边数落着韩无量,一边掏出一瓶药剂为他疗伤,小小的药瓶上有着轻红药店的字样,“这是祛毒的药,外伤可没那快好,我现在也不占你便宜,等你好了我再给你打。”
杜立说话一点也不耽误他做事的功夫,将包扎留给韩无量自己以后,两个垫步,轻飘飘地来到若竹跟前取走玄铁短刀,还抿着嘴意味深长地给若竹点了点头。
“你,你身为极会的人,却在这里帮半月盟做事,这李若竹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实在是耻辱啊耻辱。”沈一鸣仰天长啸,“你莫不是忘了这里全都是我的人,还有我的暗流红!”
沈一鸣殊死一搏,一口气便从神极吸入了大量的妖兽血。暴虐汹涌的妖兽血冲刷着沈一鸣并不宽阔的奇脉,让他感觉身体就要从内炸开。韩无量三枚石子射出,精准地在沈一鸣的衣服上留下三个尘土印记。沈一鸣的身体变得扭曲僵硬,倒行逆施之法再现,很快沈一鸣就成了一具肢体诡异地揉折在一起毫无生息的尸体了。
杜立好像早就料到会这样,所以取刀之后一个正眼都没有瞧沈一鸣。而是转头直接向他走出来的地方走去。沈一鸣气息停止的那一刻,杜立正好开口。
“刚刚是谁偷袭了我大哥?”杜立从没有正形到杀气腾腾就只在一息之间,“耽误了我和他切磋,那可是要掉脑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