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疲惫的唐奎宁确认了最后一名自家行者没有了呼吸,终于是长舒了一口气。
可能还真被那狼蛮三说中了,自己实在是在密室中呆了太久,手脚太久没有活动,竟然是用了两招才将那最先逃跑的门人撂倒。
看来一时半会儿这沙暴也不会停了,所以他也没法去寻那狼蛮三的尸体了,况且噬身之力无匹的黑蚁毒,那只会用蛮力的狼人估计已是被腐蚀得全身溃烂了吧,也没有任何研究价值了。
所以他也不在计较,转头朝高高的西山要塞行去。刚是回到门楼上,那股担忧就又是缠绕上了他。
“掌门!您可算是安全回来了,为何突然要几个人去黄沙深处,好在您贵体安康,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谁能来捍卫我们中原的疆土。”
一名身穿华丽缎子的黄衣中年男人看到了唐奎宁,急忙谄媚地迎了上来,嘴上阿谀奉承之意根本拦之不住。
“你看看你那个德行,戍边的将士哪里有你这样锦衣玉食之辈,你快收收你那嘴脸吧。”
在唐奎宁的另一边立着的是一个人高马大,走路生风的花白胡子。
身上披着精钢战甲,手中持着一杆不足他身高的短枪,战甲上有着三个烙印在胸前的坎卦军令,赫然是名坎水门的三令兵曹。
“哼,你了不起,沈大将军,我只是将事实说出来罢了,莫非你嫉妒掌门,想要谋权篡位?听说你们沈家叛门那位落得了个折肢的下场,你是想去步他的后尘吗?”
“大胆!你怎敢用那孽徒和我相提并论!”
花白胡子的短枪不似军中长枪那般有着范围广打击远的优势,而是一寸短一寸险地将近身肉搏之术开发到了极致,此刻只见这短枪猛得横转枪尖直刺那华服男人。
“够了!还嫌不够乱是吗?我带了几个行者去探我感受到的危险气息,结果在风沙中迷了方向。走散以后,我在周围寻觅了许久也是没有再见人影,所以只好回来了。狼人族本来就已是够闹心的了,结果你们还在这里跟我内斗!是想要气死我不成?”
唐奎宁只觉得眉心有些痛。
他守在城门上,时刻探查狼人族的动向其实并非只是为了防止他们进犯,而是他的把柄落到了那些野蛮的狼人手中。
自从与狼人族的史诗一役之后,唐奎宁就专门设立了一处被称为密室的地方,至于是不是就是一间密室,还是只是他下辖的一个组织的代称,普通人自然是不得而知了。
他一直潜心致力于开发一种针对狼人族的毒药。因为其变态的身体素质和与人不同的真气流转方式,他的这个研究迟迟没有进展,直到他从战场捡下了一头半死不活的幼狼人,在他身上试了不下十种的猛毒。
那幼狼人最终在剧毒攻心之下,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死去。
唐奎宁决心要榨干这个幼狼人的一切价值,所以将他的肉体全部解剖开来,观察那些猛毒在其体内的走势,这是他第一次将一具肉体完全切了开来仔细观察所有毒药的走向,因为在传统道德中,人死就应该给他留一具全尸。
但是对于这种人不人狼不狼的怪物,唐奎宁的心中却没有一点负罪感。
正是得益于这个实验,八卦宗的武者们和极会的士兵们在战场上才节节胜利,很快地促使战争走向了尾声。
可是这样的实验对于擅长用毒的唐奎宁来说自然是远远不够的,于是他像是着了魔似的将一头头被俘虏的狼人族战士送进密室,再用各式各样的毒药将他们折磨死。
唐奎宁很难不去承认这样的蹂躏能够极大的满足他的杀念,解剖那些被毒死的狼人时,看着他们脸上痛苦的神情和被毒药腐蚀得稀烂的肉体,他的心中反倒有种别样的快感。
这样的快感很快就开始难以刺激贪婪地唐奎宁了,于是他将魔爪伸向了人。
用人试毒也是坎水门最为不齿的做法,千百年来的祖训让坎水门弟子深深地记住了毒并不是天生就是一种恶,使用他的人才是赋予它价值和好坏的标准。
但是唐奎宁显然并不认为自己违背了祖训,他以人试毒才能最准确地反应出一种毒药的药性,才能最为精准地去认识毒药,在解药制作上才能更进一步。
所以他认为自己正在成就一番伟业,一番比所谓悬壶济世的兑泽门还要伟大的事业。
好景不长,看似没有头脑的狼人们却也有自己的头领,有智慧的头狼,正是有着异于其他狼人沉稳理性的狼老怪。
很快他就发现了在与坎水门小磕小碰的战斗中,自己的战士被俘虏以后,从来就没有再听到过被俘之狼的一星半点消息,而一门之掌的唐奎宁也从不用俘虏来和他谈条件。
所以便开始怀疑唐奎宁正在用俘虏作残酷的试验,在派出了好几名敢于赴死的厉害族人假意投降打探情报后,狼老怪终于是等到了一名探子的回报。
“大怪哥,我之前被捉去了西山内部,眼睛被缠了重重黑布,鼻子也是被特制的东西堵上,根本没法辨清我在城中去了哪里,随后就被关进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每日只有很少的果子和青菜吃,那些人知道我们好血好肉,于是就从吃食就先开始折磨我们。随后就是从早到晚地给我们试药,每天就在他们那些恶心恶臭的毒气中度日。”
回报的这狼人族探子说着说着声音就渐突然开始咳嗽起来。
“我看到了许多同伴,可是我只找到一个自己逃走的机会,心想还要回来禀告,于是那里的一个同胞都救不了,我恨呐!”
“我会让大祭司来帮你治一治余毒,真是辛苦你在那边受的委屈了,好酒好肉给你准备上了。”
“多谢大怪哥,而且更为可怖的事情是,我看到那些人不仅在对我们的同胞用毒,甚至有些他们自己的老弱妇孺都在和我们一道试同样的剧毒,那些人都是普通人,根本不像武者那样经得起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