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长眼的沙暴在如此重要的时刻陡起,甚至穿透了坎水门精心布局的绿色围墙。
迷眼的风沙让围观的众人都看不清楚那飞旋的无头枪和被击倒在地的沈辉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一番钝器撞击在金属之上的闷响过后,这时周围才有一处突然传出撼天动地的叫喊声。
“不好了!不好了!沈大将军已是被打的失去了意识。快去找医师!”
专心致志观武的莲儿也被这风沙扰的有些心烦,她下意识地想去拉住身旁的若竹哥哥,但是伸出手去才发现若竹早已不在周围。
狂沙中能看清的范围又极其有限,于是她只好尾随着有些慌乱但是还算有序地疏散着的坎水门弟子们缓缓地移动。
再度回到室内的时候,莲儿终于是瞧见了已经和韩无量汇合的李若竹,一路小跑地跑到了跟前,小姑娘一个人在那种环境下,难免心生怨怼。
“若竹哥哥,你去了哪里!怎么丢我一个人在那漫天黄沙中。”
莲儿撅起一张小嘴,眼睛里包含着一些不知是风沙所致还是硬挤出来的泪水,那红红的脸蛋儿真的让人又欢喜又想笑。
“我正要去寻你,这不是你武功比我厉害,让你先找到我了吗?大家没事就好。”
若竹冲着韩无量点了点头,于是走过来轻轻抱了抱以撒气为由撒娇的莲儿。
莲儿的怨气就这样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自从离开南都以后,莲儿赶紧若竹变得越来越大气,对自己的态度也是越来越让人安心。
就是非要让自己当个什么破盟主让她有些心烦,她顺势将头埋在了若竹的怀里。
“那你可要小心点武功比你厉害的我,你再是这样我就要教训你了!”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若竹微笑着回应着,手掌轻轻抚着莲儿的秀发。
“顾盟主,若竹小友,还有韩兄,让你们见笑了,山门外的防沙松不知是不是被这狂风给掀翻了,弄得大家灰头土脸的,不过你们没死就好”
唐奎宁的嘴巴不饶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大将被收拾得十分惨,面子上挂不住。
“没事没事,我们没有大碍,只不过沈大将军怎么样了?”
若竹有些担忧地看向唐奎宁,但是并不是真的有多关心沈辉人究竟怎么样了,而是想要给唐奎宁顶顶嘴,况且他也告诉莲儿沈辉人不过是给韩前辈练手的倒霉蛋儿。
“额,这我不太清楚,”
唐奎宁有些尴尬地望向了一旁的韩无量,能够感觉到他牙齿间裹挟的恨意。
“这个问题你问问韩兄,他应该清楚吧。”
“唐兄说的不错,我很是清楚,那小子不过是被我的烧火棍子捅断了几根肋骨而已,死不了!”
韩无量却像是没有听见唐奎宁的语气一般,还在和他称兄道弟地畅谈着。
唐奎宁看了看这个刚刚施展了御物术的高手,这谈吐却像个怪人。
要知道以气御物,本就是难事,更难的是还要凭空驾御自己的武器,发出厉害的招式,这更是难上加难。
唐奎宁也是那他无可奈何,打也打不过,还有兄弟情分。
“这样看来实在是韩前辈下手太重了,在下给您赔罪了。为表歉意,我代表坤地门为了促成咱们的合作,保住半月盟,觉得再加三千两黄金,不知唐掌门意下如何?”
“哼,小孩子气,我看中的可不是金银财宝,神兵宝甲,我要的是对坎水门公平的待遇。只要是能够答应,以后抗狼也得有半月盟的一份力,我就答应你。”
“那当然是必须的呀,我都说过了,我们半月盟人都是一家人。”
李若竹大笑,用这样浮夸的声音和表情在掩饰着他手上的动作,他飞快地掏出一张银票塞进了唐奎宁的怀中。
“行!算你小子会讲话,机灵。以后和极会掐起来了,我唐奎宁第一个站在你前面。”
唐奎宁顺理成章的接过银票,讽刺尖酸的嘴脸一去不返,心里也是已经没了自己的沈大将军已是被打得失去了意识。
“那还劳烦唐掌门和军师邓先生移步后厅,我们带来了一副战略图,想让慧眼如炬的二位帮我们规划规划,再详谈详谈军备的事情。”
“没问题,别的我不敢保证,要说这行军打仗我可是一等一的在行,韩兄是清楚的。”
唐奎宁也随着李若竹的开怀大笑变得明朗起来,兴奋的一把搂住韩无量开始大笑。
虽然面前的几人都是知道他是因为钱在笑,但是也很是配合地跟着他点头示好,转入了平常弟子不准进入的后堂。
李若竹和韩无量不仅和唐邓二人探讨了如何对付极会。
最为可笑的就是身为一言寺暗探的邓一昂在收了钱以后,一本正经的开始琢磨怎么对付自己的东家。而且几人相见恨晚,把酒言欢直至深夜。
“多亏了唐兄如此仗义执言,我们这下半月盟的军备算是充足了。”
酒过三巡,李若竹看样子都已经喝的有些上头了。
“小意思,你们只要心意足够,我唐奎宁必然是为半月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真不是吹牛,狼人都能被我们打个半死,怕他极会做甚!”
唐奎宁也好不到哪里去,醉醺醺地说着大话,旋即就感觉自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等到唐奎宁再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好端端的躺在了自己的床上,他只觉得眉心十分疼痛,整个脑子像翻江倒海一样,让他难以理清思绪。
“我睡了多久了?”
唐奎宁痛苦地问着前来侍奉洗漱的丫鬟。
“掌门你已是昏睡了三天三夜了,医师都来开过三副方子了,今日总算是盼得你醒来了。”
“妈的,难道是我被整了?喝个酒那至于喝成这样?李若竹他们人呢?”
唐奎宁一面抱怨着,一面连忙摸了摸胸口的内兜,这才发现自己的衣物全都换过,慌了神的他在房间里大发雷霆,好在在自己的枕下搜到了三千两金子的号票,这才让他安静了下来。
“他们,他们已是在外面恭候多时了。”
丫鬟战战兢兢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