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定然是不会抢你的东西的,它只有在你手中才有功效。”
若竹又像是看穿了唐丢儿内心的想法一般,直接就是出言安抚了她有些紧张的情绪。
“难道?你也能和避水珠产生共鸣?”
唐丢儿的神色凝重,越来越觉得来者不简单,看着生的一副年少轻狂的模样,结果待人接物如此狠练老辣。
就连心思之深的自己,心中所想对他而言也不过是昭然若揭的白纸。
要知道她可是仅凭撒娇乞怜就让心狠手辣的唐奎宁也对她生出了怜悯之心。
“那倒不是,我还没有那个能耐,我只不过是个不会武功,也没人照料的野小子罢了,说起来咱们也算同病相怜。
有幸看过《鱼目》一书的前半章,心中佩服其中的玄妙,所以只是好奇这书的后半本和鱼目此神物的样貌罢了。”
“书……倒是可以给你,但是避水珠我也没有办法借给你瞧瞧。”
“看来你真的有《鱼目》的后半本?那我就将这前半本拿给你交换看看如何?”
若竹的脸上很难得露出此般的兴奋模样,他先是在沈辉人手中得到了失而复得的前半本《鱼目》,又是验证了后半本就在唐丢儿的手上。
这下他终于能够解开刘叔和他在万书阁的那一日一夜畅谈中的诸多疑问,也难怪矜持了一路的李若竹在这个时候显得有些急不可耐。
“喏,给你吧。”
唐丢儿这才有心仔细想了想若竹对自己提出的邀请,李若竹可能已是知道了她因为避水珠的缘故而变得心智远超常人,所以毫无武力反抗的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逃脱大权在握,心思缜密的李若竹的算计之下的。
这样还不如如了他的心意,这也是保护自己并且不再回到那个阴冷潮湿的地下密室的唯一方法。
“坤硕受其神光之威照耀,得乘风破浪之势,肆意遨游天地间,脚下大地,视若无物,空中白云,无可阻拦。跳脱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只剩鱼目一只散落人间。”
若竹终于是看到了这个神话的后续,验证了刘叔所说的鱼目中暗含巨大的能量,但是寻常时候根本不会显山露水。
以及本是一对的鱼目至宝,如今只剩下一个。
加上坎水门世代守护的避水珠的特性,让人不得不联想到避水珠就是鱼目。
若竹焦急地阅读着书上的每一个字,书页被他翻得哗哗作响。
“然太山上多金玉桢木。有兽焉,其状如牛而白首,一目而蛇尾,其名曰蜚。行水则竭,行草则死,见则天下大疫。大荒之内百姓深受其害,无一部族幸免。
偶有一日蜚兽得鱼目而误食之,其棕毛一刹皆白,自如幻化为女子人形,后有部族见此祥瑞,俯首称臣,以女王而奉之,因地处极西太山下,又得名西王母。”
文章自此以后鱼目的传说终结,再往后就又是时间,能量,体制,社会,伦理,穿越等等难以理解的辞藻堆砌的不知所云的篇章,和上册的开篇部分如出一辙。
这让若竹更加坚定了此奇书绝不仅仅是有关鱼目至宝的传说而已,真正重要的就是剩下那些还看不懂的内容,而中间这个故事是作为上下二册的承接,为的是让人能将不知所云的上下内容连贯到一起。
看完全书的李若竹叹了口气,看完了全书还是没法理解刘叔关于时空,社会,本源这些内容的探讨,但是他至少也有了新的线索。
“你也是看不懂这书吗?”
唐丢儿已是在一旁望着专心致志的若竹良久,看见他如此努力的样子,竟然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当时她在从唐奎宁手中骗得此书以后,也是没日没夜地钻研这些生僻的词汇是什么意思,奈何一篇能够参考的书籍也没有,所以只好作罢。所以她也算是对李若竹拉近了些距离。
“是,是啊。不过这神话故事还算精彩,看来我们的先祖老早就意识到了瘟疫是靠水源传播的,所以编的还算有模有样。”
若竹听到了唐丢儿的发问,这才从聚精会神的状态中走了出来,抬起头有些无奈地看向丢儿。
“编的?为何我倒是觉得这故事就是在说我是那个其状如牛的怪物蜚呢?”
唐丢儿也是熟读那后半册故事,所以她早就在心里认定了故事说的就是自己,而自己就是那个让百姓深受其害的怪物。
“巧合罢了,哪有活生生的人会是怪物变的呢?再者说了,你看起来像牛吗?”
一旁候着的莲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不是很理解这二人为何会对一本不知所云的书有那么浓厚的兴趣,所以心思老早就神游到外面的集市中去了,但是听到若竹这调笑的话,没忍住笑出了声。
“是啊,唐姑娘。你此般弱不禁风,怎么是和牛扯得上关系呢?”
莲儿脸色浮现出天真的微笑看着丢儿,继而又看向缠着人家的李若竹假意责骂道。
“行了,你够了,我已是被你念叨地头疼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留着自己想吧,我要带唐姑娘去好好梳洗一番,换身漂亮的裙子穿上,我定要让那个跳窗逃跑的男人追悔莫及。”
唐丢儿从来没有和这样的人打过交道,看着莲儿洋溢的笑容,空荡荡的心似乎又被另一种温暖的情绪填满。
莲儿的确是天真无敌,所以她也用最是简单但温暖的方式在传递着心中的善意。
李若竹被莲儿笑骂,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心中却更是欢喜自己的莲儿妹妹。
如果不是莲儿一直在自己的身边,自己或许早就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只会不择手段实现自己的报复,从而将极会这个为祸人间的高楼摧毁。
而现在的他至少有了相信别人的能力,也有了兼济天下的人情味。
唐奎宁已是被沈辉人押解着回到了门派中,韩无量也捉住了那行刺之人,不幸的是那刺客也是吞毒自尽了。
李若竹看着倒在地上的邓一昂和刺客尸体,不禁又陷入了对以后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