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镜中清清楚楚地将整个画面映出,一时间场上鸦雀无声。
看着画面中邵昭的笑脸和她手上的尖头法器,长发长老松懈下来,手抚上额头:“这丫头玩得也太刺激了。”
玉阙子拍拍他的肩,转脸看向余长老“善意”得提醒道:“余小儿,没看见吗?他们手上拿了高阶法器,不说点什么?”
场上的目光纷纷看向余长老,让原本就不好的脸色雪上加霜。
对战炼虚蟒妖是个瞩目的大事件,全程没有一个画面跳过在场的人仔仔细细看完,包括一开始邵昭的举动。
器修三人没有任何遮掩的意思,怎么做的,做出来的是什么,特意让他们看得一清二楚。
“这可是破妖杵啊。”其他器修门派的长老正色道。
破妖杵位列天玄级低阶法器,炼制难度可上达中阶,三人炼给他们看,让先前的质疑不攻自破,且张扬地告知场外所有人,他们三人就是可以现场炼器的天才!
“云长老,长风长老,贵宗弟子实乃天骄啊!”地甲门的长老真心实意地感慨,同时痛心疾首自己门派里的歪瓜裂枣。
云长老矜持地颔首,长风长老摆摆手道:“什么天骄,不就是运气好吗?说不准是没搜干净从外面带进去的。”
后朝余长老招招手:“余长老,你说是不是啊?”
那笑容欠嗖嗖的,余长老忍着气闷声说:“长风长老这是在开什么玩笑……万炉宗弟子,确实……优秀。”
金丹期率队击杀半炼虚,这件事不用第二天,恐怕转播出去就已经响彻修真界。
恨只恨当初没有强留下这几人!
破妖杵在万法宝册上记载是杀妖神器,但是使用机制十分麻烦。
它的原理就是扎入妖兽核心,使其内里妖力冲撞爆体而死,而时机就在妖兽妖力爆发的那一刻。
仅仅只是等它自然突破不行,需要人为刺激让它感觉到危险强行登顶,这时才是出手的时机。
邵昭没想到蟒妖身上的隐藏技能这么污染眼睛,忙赔笑给臭着脸的乔烟行清洁。
众修虽一早明白邵昭做事是胜券在握,可也被眼前真实发生的事情惊呆。
这个小姑娘,当真就是想做就能做得到。
取了蟒妖身上的蛇胆和蛇皮,盘算着再收割一波周围的妖兽大约就差不多了。
山谷远处此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邵昭原本踩在蟒头上,灵韵突然反馈回来,冲撞得她起一身鸡皮疙瘩。
“摆阵!”
脚步声由远及近,大风忽起,十余道银光先行跃入视野。
乔烟行低声道:“是二队。”
武宗二队,在武宗那半年有所耳闻,全员剑修,修为保持一致,先前看着是金丹,现在想必都是元婴了。
鸿蒙英的眉头越皱越紧。他们防御可挡化神妖兽,却挡不了攻击力迅猛的剑修,尤其还是这么多人。
二队领头的闫真看向地上躺着的妖尸,其次才看站在一旁的众修,目光沉沉:“道友们杀了这头蟒妖?”
体修刚要说是,就被邵昭一把按头,无辜道:“什么?没有啊!”
白金银附和:“道友,你看我们这么弱,怎么可能杀它!”
莫兰生虚弱:“妖兽好大一只,我看到了就害怕!”
后面众人默默看着他们的表演,认真地跟着点头。
闫真看他们修为最高也不过一个元婴初期,还拖着三个不能用法器的器修和两个没用的医修,看着能打架的也不过是那位只见过几面的同宗乔烟行,也是大致信了。
邵昭殷勤地上前两步:“道友,你们要过道啊,我们这就让路。”
“兄弟们,让道!”
众修自觉地让出一条路方便他们同行。
闫真颔首:“多谢。”
“不过……”
剑气分三路划出,将邵昭的衣袖裙摆扬起。
“诸位若不想受伤,自行出局为好。”
邵昭受惊般小跳着避开剑气,看着闫真眼睛扑闪:“道友真要如此?”
二队不欲多说,长剑已经齐刷刷指向他们,大有不配合就把他们削成肉泥的架势。
“好吧。既然道友希望如此的话。”邵昭可惜地摇摇头,白金银和莫兰生也是遗憾地叹气。
众人还未能明白他们想做什么,就见二队面色一凝,邵昭双手结成法印,微笑道:“艺术就是爆炸!”
三个方体灵韵在二队脚下绽开,精准割落其中七人的刻牌,其余反应稍快些的先一步跳出范围,阵型瞬间被打乱。
见半数队员被淘汰,闫真脸上冷然,转身却已和乔烟行两剑对上。
“乔师妹,我们同属武宗!”
乔烟行的力量比起他来丝毫不逊色,闻言嫌恶地嗤笑:“这是大比。”
一剑打开他的格挡,乔烟行的剑招是不同武宗的诡谲多变。
金属碰撞产生的清响间,她的脸微扬起,让闫真更好地看见她眸底的不屑。
“还有,谁是你师妹。”
几招下来,闫真竟不敌她,招招落为败势。
回头看,二队仅存的队员也都被那三个看起来孱弱不堪的器修牢牢控制住,只能勉强挡住体修的红缨枪。
不对……这一队,怎么可能?!
邵昭抖抖手,似乎感到无聊打了个哈欠。
“啊……打了半炼虚的妖兽再打这些人真的毫无挑战力欸。”
鸿蒙英在前方面无表情挑开剑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叶问和丁苓在这种混战的情况下不敢飞针,只用灵力把治疗伤处的丹药一个个丢过去。
闫真看准时机脱离乔烟行的攻击范围,直奔两个医修的所在。
只能说不愧是把赛区淘汰得只剩下两队的男人,邵昭没来得及补救,叶问和丁苓的所在转眼就剩两串刻牌了。
“没了医修,想必你们也撑不了多久。”闫真脸上隐约有得色,提剑转身又要来攻击三个器修。
邵昭:小伙子意识可以,还知道先刀奶妈。
面对即将袭来的灵剑,她不慌不忙掏出炉鼎催大化,一边护甲的钢丝缠上闫真的剑,利用惯性把人拽进炉中。
空气一瞬间静止了。
邵昭靠在炉鼎上,只悠悠说了一句话就让里面的闫真安静下来。
她的声音轻柔软糯,听上去宛如春风划过泸沽湖。
“我也是医修。”
【作者题外话】:二队是脑补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