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搞得我不亲你一口都很难收场。”
女人轻笑,赵熹微睁开眼,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她脸瞬间红成一片。
她抬手摸自己的唇角,那里似乎还有女人嘴唇的温度,目光下意识地就落在了沈秀的唇上。
因为参加葬礼的缘故,女人没有涂口红。
没有了化学试剂的渲染,反而显露出嘴唇本身的艳来。
她的唇生的极好,饱满丰润,唇珠微微上翘。
像是等人采摘的樱桃。
赵熹微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唾沫。
沈秀叹了口气,伸手盖住她的眼睛。
赵熹微本是再标准不过的丹凤眼。
这样的眼睛若是在多情的人身上,会显得含情脉脉。
但在赵熹微的身上,就显得冷意十足高不可攀。
然而她刚刚瞪圆了眼睛看着沈秀的时候,后者才发现,原来这样的一双眼睛里,也能盛下满满的无辜。
像是一只雪白的波斯猫,用信任的眼神注视着你,好似你只要伸出手,就可以随意揉捏她柔软的腹。
眼前一黑的赵熹微不明所以。
她看不见,因此没发现捂着她眼睛的女人眼中闪过多复杂的情绪。
她微微张开嘴,露出雪白的贝齿,像是引诱着人吻下去。
沈秀注视着那薄薄的唇许久,倾身向下,几乎已经闻得到彼此的鼻息。
“那边的哪个班的上课时间不好好待着,在那儿干什么呢”
一声暴喝声响起,赵熹微几乎是想都不想,拉起沈秀就往声音传来的反方向跑。
赵熹微的反应太快,沈秀只来得及抓住一片飘落的银杏树叶,就踉跄跟上了她的步伐。
风吹过她的脸颊,带起她的颊边的碎发向后飘扬,沈秀看着赵熹微的背影,脸上扬起了笑。
而赵熹微呢
她低头就跑,其实她已经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学生,不用担心被教导主任抓。
但不知道为何,就是不想停下步伐。
也许是因为,奔跑能够掩饰她通红的脸吧。
庆幸临海一中的大,尽管这为学子们赶去食堂添了不少的麻烦。
但赵熹微和沈秀她俩在七拐八拐的跑了一圈后,竟真的成功甩掉了挺着个大肚腩的教导主任。
赵熹微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旁边传来沈秀的调笑声,“赵总,你不行啊,这才跑多远啊,就喘成这样”
她侧目去看沈秀,同样是跑了不短的一段距离,女人连汗都没出,颊边的两道卷发轻盈蓬松,好像只是散了个步。
“你怎么那么轻松”赵熹微想不明白。
“可能是因为我比较年轻”沈秀用手指卷着自己颊边的发,一副若有所思地模样道,“三岁一代沟,赵总,咱们之间可有差不多一点三三三个代沟呢。”
赵熹微“”难道她真的老了
“骗你的”见她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沈秀大笑起来,“你天天坐办公室,饭还不好好吃,身体当然差了不过你真得好好练练了赵总小心下次跑不过你们的教导主任我看你们那个教导主任还挺厉害的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挺着个大肚子还能健步如飞。”
“我们学校的教导主任一直很厉害,我读书的时候还有个教导主任在操场上抓早恋,体训生都没能跑得过他。”
赵熹微缓过气来,脸虽红,呼吸却不像刚才那样急促。
她抬起头,这才有心思打量周围的环境。
两人慌不择路,竟跑上了山。
临海一中本就是依山而建,绿化做得很好,学校里有座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两人捡了条小路往上跑,一直跑到眼下这个平台,听不到身后追逐的脚步声才停下来。
“这里是小礼堂。”赵熹微道。
她表情流露出少见的怀念。
闻言,沈秀抬头,打量起这座建筑。
说实话,在山下,她是真没看见这座小礼堂。
在群木的遮掩间,它被隐藏的很好,非要等上来以后,才能看到这座外观形似教堂的建筑。
它有着尖尖的顶,顶是藏青色的,白白的墙,透过对开大门上端的玻璃窗,能看到里面的阶梯教室。
教室的最底端,是一个半圆形的舞台,舞台顶部,还挂着一条横幅,横幅上写着“不拼不搏,高三白活”。
沈秀看到这条横幅会心一笑,“看来每个学校都差不多。”
门是锁着的,两人进不去,不过这拦不到赵熹微。
“跟我来。”她说着,带着人绕了个圈,绕到了小礼堂后面。
别看小礼堂紧挨着山,绕过去才发现,高大的建筑后面,还藏着一整排的房间。
而房间外面,是一块不小的空地。
“学校的大部分社团都在综合楼里活动,只有我们音乐社由于过于扰民,被安排到了小礼堂这边,这是我们的活动房间,钥匙通常保管在社长和团委老师那里,不过我上学的时候,因为大家都有练习的需要,非演出期间又不一定会凑在一起,配钥匙要花钱,而且掉了会很麻烦,每次找社长拿钥匙大家又懒得跑,而且社长也嫌烦,所以我们经常把钥匙放在消防栓的箱子里”
赵熹微一边说,一边透过门上的小窗往里看,见到里面的乐器,她脸上也带上了笑意。
“看来这么多年,音乐社的位置还是没有换。”
赵熹微说到消防栓的时候,沈秀正好走到消防栓箱子附近。
闻言她随手一按,消防栓箱应声而开,她定睛一看,随即乐了。
“你说的钥匙是这把吗”
她从消防栓边缘,用手指钩出一把黄铜钥匙。
赵熹微看过来“”
两人虽然找到了音乐社的钥匙,但赵熹微在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不进去。
都说“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她们毕竟是白老师带进来的校外成员,在学校里走走逛逛没什么,可要是进了教室,教室里要是再丢了什么东西,就算有监控,也是在消耗白老师的信誉。
沈秀将钥匙放回原位,扣上消防栓箱,提议道“既然不能进去,那我们拍个照吧,怎么样”
赵熹微在沈秀的安排下站在了音乐社的门口。
她的手扒在门上的小窗往里看。
咔嚓
没能来得及留念的青春记忆,就此定格。
“看看,满意吗”
赵熹微低头看沈秀拍的照。
她不是专业的摄影师,但在光影的捕捉上却是一绝。
如果不是透过她的镜头,赵熹微自己都未曾察觉,原来提到校园生活,她竟是如此怀念。
她在这所学校读书的时间其实不长。
十四岁上高一,十五岁的时候,满打满算,她也才在这所学校待了一年多一点的时间。
然而这短暂的一年多的时间,无疑是她最快活的时间。
那时候的她正年轻,有着漂亮的妈妈,有着出众的学业,有着一望无际的未来。
没有仇恨,更没有负担,虽然偶尔会埋怨父亲为什么总是在外面出差,但更多的时候,她想的还是自己的未来是出国留学,还是报考国内的音乐学校,她甚至已经在筛选自己未来可能会去的乐团。
“很满意。”赵熹微抬起头,拿着手机,“一起拍一张吗”
她第一次主动提出要拍照。
沈秀虽然诧异,但还是道“好啊。”
赵熹微举起镜头。
自拍镜头里,沈秀轻靠在她的肩膀。
她弯着唇,能看到一边嘴角旁的梨涡。
赵熹微的嘴角也不自觉地有了笑意。
咔嚓
她把沈秀留在了自己的青春记忆里面。
“报告”
一声清脆的报告,引得办公室里好几个老师抬起头来。
见不是自己的学生,老师们又低下头去。
坐在门口的老师见站在门口的两个女生,衣着打扮明显不是学生,露出疑惑的神情,“你们是”
“她们是我的学生。”白老师摘下老花眼镜,戴上近视眼睛,见到门口的一对璧人,招招手,“快过来。”
“这是你哪一届的学生,长得可真俊。”旁边的一个中年女老师夸赞道。
白老师报了一个年份,女老师惊讶万分,“这得十几年了吧。”
“是啊,”白老师笑眯眯地道,“那一届的学生毕业有十三年了,而这个孩子当年高二就转走了,我俩差不多有十四年没见面了,不过她没什么变化,我在校门口一眼就认出来了。”
说起这个,她像是想起什么一般道,“我还有那个时候熹微演出的照片呢,秀秀应该没看过吧”
说着,她弯腰打开脚边的柜子,从里面抽出一本厚厚的相册,连翻好几页之后,终于找到赵熹微。
她把相册转过来,指给沈秀看。
同她在傅书意记忆中见到的剪了一头狗啃似的短发的赵熹微不同。
照片里的赵熹微,留着一头学生头,还有齐刘海,化妆师给她画了黑色的眼线和暗色的唇,陪上她冷冷的表情,乖巧学生妹秒变高冷酷妞。
“好看”沈秀拿出手机,向白老师祈求道“我能拍一张留下来吗”
白老师大方地道“拍吧拍吧,这些照片,我估计你也只能在我这儿看得到了。”
沈秀拍下这张照片,又在这张照片的前后页里,找到了更多赵熹微的照片。
哪怕是群体合照里一张小小的脸,她也给拍了下来。
“这是我们徒步的时候拍的照片”
“这张是参观烈士博物馆的合照”
看沈秀和白老师聊的兴致勃勃,赵熹微站在一旁,竟插不进话。
批改作业的历史老师抬眼瞧见这一幕,忍俊不禁地笑道。
“小赵啊小赵,你这一看,家庭地位就不高啊”
作者有话要说历史老师耙耳朵最熟悉耙耳朵经验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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