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我的意思是,女儿家的妆台是最容易藏东西的地方,搜仔细了也好还你清白不是吗?”
顾灵玉反应极快,直接将原因推到了沈景云身上。
“你若是疑心是我做的,那我可是要冤枉死了呀。”
说着,顾灵玉又拿起帕子抹泪。
看着顾灵玉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做派,沈景云心中不屑一顾。
“依你看,应当如何?”
长孙君逸忽然发了话,目光盯着顾灵玉。
顾灵玉心中一喜,终于要将这个小贱人扳倒了!
“妾身愚昧,只是女子与他人通奸,是要游街示众,浸猪笼的,只是云儿身份特殊”
顾灵玉瞟了一眼沈景云,却没有从她脸上看到自己想要的表情。
“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她还不是我的正妻,就依你所言。”
长孙君逸的脸色浮现出一丝厌恶。
敢背着他偷人,还有了野种,就要付出代价。
“你既然知道你愚昧,就不要跳出来说话。”
沈景云忽然看着顾灵玉,眼神清冷疏离,深处却是一把锐利的剑。
这一番话,可以说把顾灵玉和长孙君逸都给骂了,尤其是长孙君逸,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你不知错就改,还企图诋毁我,简直放肆!”
长孙君逸甩袖而起,一双大手死死掐住了沈景云的脖子。
沈景云毫不畏惧,脸上憋得通红,迎上长孙君逸的目光。
“王爷不可!”
阮寒玉从外面飞奔而来,一道巧劲化解了长孙君逸掐住沈景云的手。
“你是何人?”
长孙君逸看着眼前这个不过三十的妇人,冷冷问道。
“臣妇乃是端家儿媳。”
“端家?”
这两个字令长孙君逸清醒了过来。
端家是他必须要拉拢的对象,否则到最后,或许端家一句话,就能让他坐不上那个九五至尊的位置。
长孙君逸换上一副和蔼的笑容,露出了正人君子的做派。
“看在端家的面子上,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辩解。”
沈景云抬头看了一眼阮寒玉,面露感激之色。
虽然即使没有她,沈景云仍然有办法化解这个危机,可是危难之时有人出手相护的滋味,令她心中一暖。
“臣女请求召太医前来,再看一次臣女的脉象。”
“好,就依你所言。”
长孙君逸甩袖回到了主位上,沈景云依旧在地上跪着。
而一旁的顾灵玉却不淡定了。
若是召太医前来,沈景云的脉象是不是喜脉还不一定,倘若不是,一定会追查下去。
越想越害怕,顾灵玉心中暗道:“不能就此坐以待毙!”
她扭过头去,给雁宁使了个眼色,雁宁会意,悄悄溜了出去。
而此刻,秀月正因为自己成了沈景逸的通房激动不已。
“雁宁姐姐?”
看到雁宁走了过来,秀月蹦蹦跳跳跑上前去。
“姨娘让我问问你,给沈景云的药可有十足的把握?”
秀月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样下药,连太医都瞧不出来,更何况那些草包郎中。”
“那就好,哦对了,这是姨娘让我赏你的。”
雁宁从袖中拿出一个成色极好的玉镯,递给了秀月。
“多谢姨娘。”
看到这样的玉镯,秀月眼睛放光,她拿在手中,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却不知死神已经到了她的身后。
一把匕首猛然刺穿秀月的胸膛,鲜红的血液喷洒出来。
“奴才无能,这就是下场。”
雁宁附在秀月的耳旁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便拖着她来到一处枯井前,塞了进去。
再回到顾灵玉身旁,雁宁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一切都办妥了,秀月也说,那个药连太医都查不出来端倪。”
雁宁附在顾灵玉耳旁悄声说道。
顾灵玉这才放下心来,满意地点了点头。
过不久,太医就被请到了墨韵堂。
一番细细的诊脉,太医站起身来。
“沈姑娘的脉象流利,圆滑如珠,确是有孕的征兆。”
顾灵玉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喜色,沈景云,你的死期到了!
反观沈景云,却没有一丝惊讶。
“你给我解释清楚,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长孙君逸冲上前来,揪住了沈景云的衣领。
“王爷息怒!”
顾灵玉这时还不忘假惺惺,作势要拉住齐王,场面一时混乱。
“老夫还没说完呢,你们慌什么?”
太医不满地摸了摸胡子,看着沈府这一团闹剧。
“什么?”
这个变故出乎顾灵玉的意料,沈景云微微勾唇。
自从她发现了这个药之后,虽说不再服用,然而中药在体内残留时间久,现在脉象也极容易混淆。
这样一来,顾灵玉就更容易露出破绽。
“沈姑娘的脉象虽然是有怀孕的征兆,但是却略有凝滞之感,只怕是药物所致,沈姑娘并未真正有孕,而且此药用多,只怕会伤身啊。”
太医叹息着,一次将话说完。
这下,在场所有人都惊住了。
“您的意思是,小女的清白并没有丢?”
沈风犹疑着开口,生怕太医说的有假。
太医点了点头,目光看向沈景云。
“姑娘可以多服用些温补的汤药,以免损伤根基。”
沈景云站起身来,朝着太医微微行了一礼。
“小女明白,多谢太医。”
看着依旧呆愣的顾灵玉,沈景云脸上带着一抹邪肆的微笑。
“顾姨娘看到这个结果,可还满意?”
顾灵玉这才缓过神来,只得苦涩地点了点头。
“云儿没事就好,可把姨娘担心死了。”
沈景云又转头看向长孙君逸,此刻长孙君逸的目光十分复杂,有欣喜,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怨。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长孙君逸发问,死死盯着沈景云。
“王爷在开什么玩笑,臣女若是知道,就不必把我自己逼入这个境地。”
沈景云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长孙君逸微微摇了摇头,暗笑自己怎么会以为沈景云那个草包,能设计出来这样的局。
“既然臣女的清白已经被证明,那父亲是否要查一查,是谁想要害了女儿?”
沈景云转头对着沈风,特意咬重了父亲两个字。
沈风此刻也暗恼自己为什么会一来就失去理智,不分青红皂白冤枉沈景云。
正想着,一股幽幽的香气传来,沈风猛嗅了几口,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老爷,妾身也认为应该查一查,断不能轻饶了此人。”
顾灵玉走了过来,身上的香囊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