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萝气结,现在回去找沈风本就是浪费时间,更何况,这群人明显就是刁难,恐怕即使拿了沈风的手书来,他们也不会让开。
秋夕看了看烟萝,明白了她的意思,又看了看身后跟着的十多个家丁。
“闯过去!”
那十多名家丁都是对沈景云忠心耿耿的人,闻得此言,毫不犹豫拿着棍子冲了上去,十多人对着六个人,却因为那六人壮硕异常,并不占上风。
“这可如何是好?”
烟萝着急地看向秋夕,秋夕紧咬着牙关,拉起烟萝的手。
“趁他们还在打,咱们先出去!”
那六人见状,想上前阻拦,却被那十多人缠得脱不开身。
眼见那两名侍女跑了出去,领头人大怒,一拳挥落其中一个家丁的牙齿,瞬间,牙随着鲜血一同掉落,但是那名家丁依旧死死抱着领头人不放。
“敢拦老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领头人被彻底惹怒了,一拳接着一拳打在那十多个家丁身上。
“住手!”
一声大喝,自带威严,让本在撕打的几人暂时停了手。
来人是长孙澈和阿箬,他们身后跟着烟萝和秋夕。
方才大喝的正是阿箬。
“放他们走,否则,今日别怪本王不留情面。”
长孙澈一改周身温润的气息,周身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本王,你算哪门子的王爷?冒充皇亲国戚可是要坐牢的。”
那个领头的男人并不畏惧,看着长孙澈,毫不客气的出声。
“小白脸还是别管了,小心一会哭着回去找妈妈。”
阿箬的脸色沉了半分,左手暗暗用力,腰间的软剑被抽了出来。
下一秒,家丁们还没看清楚阿箬是怎么出的手,六名壮汉就倒在了地上,身上被割的尽是血痕。
“多谢王爷出手相救!”
烟萝高兴地朝着长孙澈行礼。
长孙澈摆了摆手,看着烟萝,目光中有些许柔和。
“既然是端夫人病重垂危,本王自当帮忙,也算是为你们小姐扫平障碍。”
说着,长孙澈又看向身后的阿箬。
“阿箬,跟着他们去,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去做,做不到的来回禀我,我来想办法。”
阿箬抱拳称是。
“你们!我要告诉老爷去!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个领头的家丁即使被制服,也依然嘴硬地叫着。
烟萝拿出手帕塞住了他的嘴,起身拍了拍手。
“这下清净多了,咱们走。”
一群人浩浩荡荡出了门去,那六名家丁见拦不住,只得气急败坏地回去向沈景婉复命。
沈景婉气得摔掉了桌子上放着的瓷杯,却无计可施。
“一个王爷救了他们?撇开这个王爷不说,沈景云何时有了那么大的权利,竟然能带十多个家丁?”
下面那个领头的犹豫半晌,低声神神秘秘地对着沈景婉说道。
“小姐,那群人里面至少有四个,我在府中从未见过,难不成是二小姐私自养的下人?”
沈景婉闻言,眼睛一亮。
“先是王爷相助,沈景云是齐王殿下的未婚妻,还有哪个王爷有这么大胆子,这要是传到父亲和皇上耳朵里面”
“再有,寻常小姐们的院子里面,只配的有六个家丁,她沈景云十多个,即使是嫡出小姐,也不应该有那么多,难不成”
府中为了防止偷盗,还有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发生,严禁那些没有册立名册的男子进出,沈景云要是这么做,严重的甚至可以逐出府去。
沈景婉捂着嘴惊呼一声。
“她可是犯了两条大忌,数罪并罚,恐怕沈景云能直接被逐出府去吧,若是再污了皇上的耳朵,解除婚约,只怕沈景云就走投无路了。”
沈景婉阴森一笑。
“等端遥的事情了了,就是沈景云的死期了。”
此刻,沈景云依旧守在端遥的床前,不断调整着施针的位置,以便及时阻挡住那些逆行的气血。
“你歇歇吧,这里有我来。”
端老爷子看着沈景云的施针手法,内心止不住的点头称赞。
这个女娃倒是极有天赋,单论这针法,就是连他都没学会的端家秘法十二针。
如今看着沈景云施针,端老爷子倒是心有所悟,感觉自己在医道上仿佛又精进了一些。
沈景云揉了揉发痛的额角,强撑笑意,看向一旁的端老爷子。
“外祖父,这针法您并不熟悉,并且云儿灌注了内力进去,若是这个时候撤针,恐怕母亲会有危险。”
端老爷子闻言,内心对沈景云的想法更上了一层楼。
灌注内力?
那从早上到现在,沈景云不停地施针,岂非对内力耗损巨大?即使如此,这女娃也没有内力枯竭,想来内力也极为深厚。
沈景云说完,又集中精力看向了端遥。
她依旧昏迷不醒,这样的内力灌输进去,哪怕几乎要将经脉全都封住,也只是堪堪阻止了大出血,若真的要救,还是得等药回来。
沈景云心急如焚,此刻的盛京内,寻药材的人亦是心急如焚。
“这家没有吗?”
烟萝跑出门外,就听到秋夕焦急地问着。
“没有,我们接着去下一家吧。”
“药材店几乎要找完了,各个医馆也都问了个遍,如今剩下的只有城北一家游医开的药铺,还有千金药坊。”
“千金药坊?”
秋夕听着这个熟悉的名字,对着烟萝道。
“你带着人去千金药坊,毕竟我是药香斋的老板,恐怕千金药坊已经拒绝见我了,他们不认识你,你快去!”
烟萝应了一声,朝千金药坊去了,秋夕这才带人去了城北。
行至城北,太阳已经西斜,再过两个时辰,就是真正的夜晚了,时间紧张,秋夕顾不得什么礼数,在游医门口重重拍着门。
过了一会,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穿着邋里邋遢的男人走了出来,看向秋夕。
蓬乱的头发掩映住了他冷厉的下颌线,眼中的神色仿佛未苏醒的雄狮。
“有什么事?”
秋夕看着这个男人的样貌,觉得此人好像并不靠谱,但还是诚心问道。
“敢问阁下,是否有莲草。”
“莲草?”
那个人仰起头,仿佛在思索,随后又猛地低下头去。
“你要这个东西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