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合试探着问道,却并没有看到长孙澈那双幽深的眼眸。
此刻,长孙澈的手中握着一枚玉佩,若是再仔细看看,就知道是沈景云的那枚空间玉佩。
方才她进了玉佩中避火,随后又操控着玉佩来到了长孙澈手中,听着他们所有的对话。
“什么?沈小姐怎么了?”
令沈景云意想不到的是,长孙君逸竟然也从别的地方赶了过来。
看着长孙澈疑惑的目光,长孙君逸不自在地开口解释。
“本王方才心烦,就想要出去逛一逛,没想到远远就看到了这里失火,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
“咳咳,是啊,的确是太让人意外了。”
长孙君逸过来,长孙澈才又恢复了那副病恹恹的模样,轻咳两声,接应长孙君逸的话。
“苏将军方才的意思,难不成沈小姐还在这片废墟中?”
长孙君逸指着眼前的楼房,一脸难以置信地望向了问着苏合。
苏合面色悲痛地点了点头,单膝跪地。
“王爷恕罪,是属下保护不力,属下这就带人前去搜查!”
长孙君逸的脸上极快地没过哀伤,随即沉声吩咐道。
“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说到最后,长孙君逸的话中隐隐有着他控制不了的兴奋。
长孙澈和沈景云冷眼瞧着,一句话未说。
几人在深夜的风中站了许久,看着苏合带人一寸一寸搜寻着这几片废墟残骸。
恐怕不只是搜寻沈景云,还要把那些箭头捡起来,处理掉吧。
沈景云心中暗道。
此时作为玉佩的沈景云被长孙澈握在手中,身体莫名有着一种别样的感觉。
温温暖暖,仿佛还不错。
但是还有一个麻烦的事,自己该怎么出去呢?
她轻轻挪动了一下玉佩,长孙澈的手瞬间感应到了,将手轻轻放开了一些。
沈景云趁着大家都未注意,从长孙澈的手中溜了下去,躲到了一处灌木后面。
“王爷,末将无能,什么都没找到。”
此时,苏合也心虚得很,明明看到沈景云将饭吃了个精光,但是这里面却没有她的身影,莫不是烧得连渣都不剩了?
长孙君逸也沉默了下来,一时寂静的空气,令苏合忍不住流下了紧张的汗。
“既然自知无能,那就以死谢罪吧。”
长孙澈那中气不足而又轻飘飘的声音响起,话音未落,肃雲便如鬼魅一般出手,一刀割喉。
甚至连苏合自己都还没来得及抵抗,喉咙的鲜血喷涌而出,苏合睁着眼睛,在长孙君逸的面前倒了下去。
长孙君逸也被这一幕吓得呆住了,他看看倒下的苏合,又回头看了看长孙澈。
“襄王这是何意?”
长孙澈却爆发了一阵猛烈的咳嗽,直接拒绝了回答长孙君逸这个问题。
“这里发生了什么?怎的就变成这样了?”
就在这时,沈景云从后面的灌木丛中走了出来,一脸疑惑地看着站立的那几人。
“没什么,着了一场小火,把房子烧了。”
长孙澈此时止住了咳嗽声,面上露出温和的笑意,看着沈景云。
“小姐!您没事?”
秋夕猛然看到沈景云的身影,本已经失去光芒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但却又有些不敢相信。
“我没事。”
沈景云走到秋夕身前,捏了捏她的脸蛋。
“小姐,我差点就以为你没了。”
秋夕这才慢慢缓过来,抱住沈景云痛哭出声。
沈景云安抚地拍了拍秋夕的后背,又看向长孙澈和长孙君逸。
“二位殿下没事,臣女也就放心了。”
假惺惺的问话,从沈景云口中说出来,却让人并不觉得虚情假意。
“为何你的侍女和你的话完全不一致?”
长孙君逸猛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看着沈景云的眼睛。
“我心情不好,出去透透气,我的侍女以为我还在驿站罢了,如何就不一致了?”
人在外面,沈景云也不想再装了,没好气地反问长孙君逸。
长孙君逸登时哑口无言,只得默默转过头去。
“哎呀!苏合将军怎么”
沈景云指着地上躺着的,早已断了气的苏合,装作吃惊的模样。
“他极有嫌疑放火,更何况,驿站失火,他却迟迟到来,渎职之罪,足以诛杀。”
长孙澈一脸淡漠地说出了这番话,长孙君逸却无法反驳半分。
“在行程上,这个驿站的确是一个小驿站,接待使只有方才那位苏合将军。”
几人站在一起,身旁围了许多随从士兵,长孙君逸指着地图,给长孙澈和沈景云看着。
“兄长的意思,是我们要接着赶路,去下一个驿站歇脚休息。”
长孙澈微微皱眉,指着地图上这两个相隔甚远的驿站。
“为今之计,也只有这样了。”
沈景云静静立于一旁,一言不发,看着两人已经做下了决定,起身拍了拍手。
“既然如此,臣女就先上车了。”
待到车马装点完毕,天色已经微亮,沈景云掀开车帘,望着外面的景色。重峦叠嶂,煞是好看。
马车内,秋夕依然眼睛红红地,看着沈景云,生怕沈景云再从自己眼前消失。
想到秋夕方才甚至要冲进火海中救自己,沈景云的心中就涌上了一阵一阵的暖意。
“好了,你家小姐我没事,快休息吧!”
车马的这一程要经过齐国边境,听说那里颇不太平。
沈景云看着终于累得熟睡的秋夕,又掀开帘子望向远处零零散散的一些村落。
“希望不要再出什么事吧。”
沈景云心中轻叹,随后也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起来。
到了正午,车队停车整顿,沈景云才终于得以下车透气。
连日的奔波,再加上昨晚并没有休息好,饶是如今体质已经不错的长孙澈也扛不住,此时正在车上睡着觉。
“沈小姐,路上感觉如何?”
长孙君逸看到沈景云下了马车,便主动凑上前来,还顺便递给沈景云了一袋水。
沈景云接过水,却并没有喝,而是微微敛眸。
“多谢殿下关心,臣女并无不适,殿下与臣女不算很熟识,还望殿下不要坏了臣女的清誉。”
“清誉?”
长孙君逸一声冷哼,却忽然扼住了沈景云的脖子,将她抵在树上。
“若你在意清誉,为什么还要和长孙澈那个杂种来往如此密切?你是本王的未婚妻,又怎么能接触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