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显然早已经收到了消息,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走来的一行人。两边占满了侍卫,看上去倒是颇有威慑力。
“来者何人?”
县令故意压低声音,让自己的声色听起来很有威严。
“我们是雍朝皇室,有文书为证,我们车队跟着的雍朝士兵也是凭证。”
长孙君逸站在台下不耐烦地说着,从小养尊处优长大的他哪受过这样的待遇?
县令闻言,脸色一变。
“大人,若是这群人真的是雍朝的皇室,恐怕不好惹啊!”
县令身边的县丞附在他耳边低语着,县令却并不听从,反而白了他一眼。
“你没听到他们说是为了武道大会而来吗?若是把他们拦在这里,耽误了时间,咱们还能发愁上面的赏赐?”
县丞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担忧。
“但是上面那位就要来了,属下听说他为人向来正直,但性子飘忽不定,恐怕”
“怕什么?”
县令没好气地说了一句,随即对着台下的长孙君逸道。
“诸位既然来了,身份核验需要一段时间,不如诸位今日就在这里歇了脚,我定然会让下面的人好好伺候诸位的。”
“你!”
长孙君逸还想说什么,却被长孙澈拉住了,他看着长孙君逸微微摇了摇头。
“县里的兵力强盛,我们带的随从不多,若是硬闯恐怕十分吃亏,待到今晚看看事情有没有转圜的余地再说吧。”
长孙澈这一番话说的也还算有道理,长孙君逸这才作罢。
沈景云一直蒙着面纱,站在后面,听得长孙澈的话,微微点了点头。
“不知县令大人可否给个准信?我们何时能启程?”
沈景云忽然开口问道,声音仿佛珠玉落地,清脆悦耳。
“你是何人?”
县令摸着下巴的几根山羊胡子,眯着眼看着沈景云,仿佛要透过面纱看到她的脸一般。
“大人,这就是我方才说的美人。”
那个拦路的将军在县令旁边说着,脸上还带着莫名的笑。
沈景云看着这两人交头接耳的样子,还有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别急,最迟明日一早,定然会放各位离开。”
县令在心中计算了一下时间,即使是最快的马车,从这里到武道盛会也需要三日,若是明日再启程,到了武道盛会必然会错过报名的时间,说不定今晚还能抱得美人归
县令心里美滋滋地打着沈景云的主意,殊不知台下几人已经将他的心思看了个透彻。
长孙澈本就深不见底的眸子中忽然涌起了波动,还有一丝隐藏的杀意。
“大人,朝廷来的人已经到了城门了,大人快些前去迎接吧!”
方才离去的县丞忽然走了过来,面色着急地对着县令道。
县令闻言,赶忙起身,吩咐手下照顾好沈景云一行人,就朝着城门走去。
“朝廷的人?”
沈景云与长孙澈默不作声地对视一眼,心中忽然有了计较。
他们被安排在了后院的客房中,沈景云与秋夕坐在房内,隐隐可以听到前面传来的丝竹管弦之声。
“小姐,朝廷里的人总不会对此坐视不管吧?”
秋夕有些焦急地在屋内踱步,是在忍不了了就猛地推开了门。
门外两个士兵把守在那里,看到秋夕推开的门,一板一眼问道。
“可是小姐有什么吩咐?”
“没有吩咐!”
秋夕有猛地将门关上,门不堪受力,发出了一声巨响。
“小姐,咱们出都出不去,这屋子还没有窗,真是闷死人了!”
沈景云无奈地看着焦急的秋夕,拍了拍身边的凳子。
“事到如今,你急也没有用啊,还不如坐下来休息一下。”
秋夕叹了口气,看着沈景云,良久,来到沈景云身边坐下。
方才坐下,沈景云便听得头顶有瓦片的声音传来。
“你瞧,这不就有主意了吗?”
沈景云轻声一笑,低声说着。
秋夕屏住呼吸,看着头顶的瓦片被一片片掀开,最后,长孙澈和肃雲的身影忽然闪进了屋内。
“沈姑娘倒是乐得自在。”
长孙澈看着沈景云坐的一脸淡然的样子,就知道她一点也不着急解决的办法。
沈景云听着长孙澈的玩笑话,语气中难掩揶揄。
“襄王殿下是个有主意的人,怎么还需要我想办法?”
长孙澈无奈摇头,向沈景云伸出手来。
“随我上去,我们去前厅看一看。”
沈景云微微点头,对着秋夕道。
“你在房间里守着,我去去就回。”
随后,沈景云也不待长孙澈拉她,就自己跃上了房顶。
长孙澈伸出的手顿在那里,良久,长孙澈的眼中闪过一丝幽深,便随着沈景云一同从房顶离开了。
两人躲过守卫,转到前厅,正巧看到方才的县令与县丞坐在下首,向着坐在上首的人一脸赔笑。
但是长孙澈与沈景云靠在后面,坐在首位的人她一点都看不清,只能听得是一道清朗的声音。
“这声音怎么如此耳熟?”
沈景云有些疑惑,但却并没有多想。
县令的赞颂之词应该是说完了,歌舞又一次开始,下面的人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咱们去前面看看。”
沈景云与长孙澈打定主意,看到周围没有旁人,二人就进了空间玉佩之中。
玉佩缓缓移动着,二人就来到了前厅门口。
“温烨?”
待到看清前厅首位上的人的长相,沈景云大吃一惊。
长孙澈显然也有些意外,但是却好像早就对温烨的身份了如指掌。
“也是,毕竟是大皇子,无论如何都是要回来看一看的。”
沈景云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怪不得前一阵子她每每去寻温烨,最后得到的都是温烨外出做生意的消息,没想到是跑来了齐国,做回了他的大皇子。
“若是温烨在这里的话,那事情就好办了。”
沈景云心中不免有些窃喜,毕竟她与温烨相熟。
“大人,不好了,您方才让看管的那些雍朝人逃走了两个!”
沈景云因为空间玉佩的缘故,对周围事的听觉感知也比以往更加灵敏。
方才那番话,就是一个急急忙忙走来的家丁在县令耳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