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不算,还有这根也要一并验了!”
桑稚忽然从背后拿出了一根银针,丢进了盘子中。
银针看上去长得一模一样,沈景云只瞟了一眼,便对着裁判点了点头。
紧接着,武道盛会的毒师就走上台来,拿起了银针,一根一根细看着。
拿起一根,台下众人的心都要悬起来一下。
但是毒师看了一根又一根,每根看完,毒师都摇了摇头。
“那就是没有了。”
台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相信沈景云居然真的赢了。
而桑稚却没有了方才的愤怒,反倒是有些看好戏地样子盯着沈景云。
直觉告诉沈景云,桑稚方才丢进去的针一定有问题。
而就在沈景云思索之际,毒师又拿起了一根银针,先是大致扫了一眼,随后目光忽然变得凝重起来。
他将毒针凑到鼻尖,细细嗅闻着,又拿白色的帕子抹过银针,滴了一滴药水上去。
帕子上,银针抹过的地方,瞬间变成了红色。
“这根针有毒。”
毒师将那根银针放在了另一个托盘中,接着查验下面的银针。
最后,毒师查出了一根毒性极强的银针,还有一根毒性非常微弱,几乎查不出来。
“沈姑娘,还请您解释一下这两根银针为何带毒。”
裁判举起了托盘,一脸严肃地看着沈景云。
沈景云凉凉扫了一眼身旁的桑稚,他此时也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桑稚方才丢进去的那根银针,仿佛就是这一根。”
沈景云只冷声说了一句,便不再多言。
闻言,围观的人心中的疑虑也更深了。
若是这毒针真的是沈景云的,那这未免也太过明显。
可若不是沈景云的,谁都看到桑稚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小动作,这根银针是沈景云的几乎不用怀疑。
“沈姑娘说的极有道理,这根银针是我桑稚后来又拿出来的,只因为它藏的穴位十分隐蔽,让人难以察觉。”
桑稚朗声开口,众人瞬间又信了几分他的话。
“把这个女人赶走!”
“对!要让她付出代价!敢在这样的盛会上撒野!”
一时之间,群情激奋,都是在骂沈景云。
“你说说,她参加这样的个人赛做什么?皇室的脸都被她丢进了!”
人群外,长孙君逸愤愤甩袖离去,竟然不再管沈景云。
人群内,长孙澈站在台下,看着台上面色如常的沈景云。
“来人啊!砍下沈景云的三根手指,赶出比武场,永世不得进入!”
裁判看到沈景云沉默了,以为她是承认了用毒针之事,按照规定,沈景云必须受到这样的惩罚。
手下听到这样的宣判,立刻走上前来,准备压住沈景云。
“慢着!”
沈景云忽然冷冷一声呵斥。
“为何不验一验桑稚的身体内有没有毒,还有这根银针与其它的银针都不一样!”
沈景云正色说出这番话,来到托盘前,捻起那根银针。
“正常的银针都是针尖细,针身略粗,但是我的这套二十四针。”
沈景云将另一个托盘中的银针极小心地拿了起来,收进了布囊中,只留下了一根,拿到裁判眼前。
“我这根针,另一端是带有血槽的,专门为了杀人所用。”
沈景云转身看向桑稚。
“你提前研究过我,知道我擅长用银针,你也害怕打不过我,因此就提早准备了一根毒针,为的就是在这样的关头陷害于我。”
沈景云又看向裁判。
“至于武道盛会的裁判们,在这样似乎已经成了定局的事情之前,必然会选择早早将我驱逐出去,如此一来,便再也没有人知道真相。”
裁判被沈景云盯着,只觉得仿佛如芒刺在背。
沈景云终于收回了眼神,长长的,黑色的睫毛在眼睛下方留下了阴影。
桑稚听完沈景云这一席话,慢慢愣在了原地。
不为别的,只因为沈景云猜测的简直和他做出来的事一模一样。
除了那句“害怕打不过她。”
他从来不怕,只是想让沈景云不能完好地离开这个比武场地罢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精彩对话,让观看的人听得津津有味。
“这不比在家中看那些姨娘小妾争斗有意思得多了?”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响起,周围的男人闻言,不无赞同地点了点头。
“照现在的情势来看,那就是桑稚诬陷不成,反被戳穿了?”
台上,裁判看着桑稚愣住的神情,便已经知道了真相。
“桑稚大人,您是玄宗的人,怎么还会犯这样的错误?您明明知道,诬陷他人,将会被禁赛两年。”
裁判痛心疾首地对着桑稚说道。
桑稚却恍若未闻,扭头看向了沈景云。
“你是第一个打败我的,女人。”
桑稚张口,嗓音带着些许沙哑。
“但是,你也会是最后一个。”
说完,桑稚转身下了场,离开的背影竟然有些许的落寞。
沈景云看着桑稚离开,浑身的力气仿佛突然被抽干了。
“沈景云,胜!”
裁判又一次的宣判声传来,而沈景云却听得模模糊糊,只觉得头脑十分沉重,身子也十分疲惫。
在她没有察觉的地方,她大腿流出的鲜血,已经慢慢在浸透她整个裙子。失血过多带来的疲累感,此刻在沈景云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她要晕过去了!”
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下一瞬间,长孙澈就来到了沈景云身边。
依旧是慢了一步的长孙君逸,呆呆地站在台上,看着长孙澈抱起沈景云。
“长孙澈,她是我的人,你收敛一些!”
长孙君逸怒声呵斥,长孙澈恍若未闻,抱着沈景云就转身离去。
“她都要死了,你还在纠结这些!”
秋夕和拓跋烨跟在长孙澈身后,拓跋烨冷冷丢下这一句话,便也离去。
“快,帮她止血!”
长孙澈将沈景云放回到了床上,转头吩咐秋夕。
“你家小姐将凝血丹放在哪里了?”
秋夕猛然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应和着。
“我,我知道,我去找!”
随后,秋夕在沈景云梳妆台的下面拿出了一小瓶凝血丹,长孙澈喂沈景云吃了下去。
长孙澈看着沈景云吃下凝血丹,又掀开了她的裙摆。
大腿雪白的肌肤上,一个碗口大的伤显得分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