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云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长孙澈施施然走了过来,从沈景云手中拿过了那支玉簪。
“云儿,不要太过忧心了。”
长孙澈将三支断的簪子握在了掌心中,隔绝了沈景云最后一抹视线。
“玉簪断掉,我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沈景云嘴上喃喃着,看不到玉簪,沈景云便看着长孙澈握着玉簪的那只手。
“谁说的。”
长孙澈失笑道。
“说不定,是它帮你挡了一灾,你要谢谢它断掉了,否则万一出了什么意外。”
这样的安慰对沈景云而言等于没有,但沈景云还是挤出了一抹笑容。
随后,长孙澈的另一只手从背后拿出,掌心拿开,是一枚小小的龙形玉佩。
“这枚玉佩,听说是我从娘胎中带来的。除了我母妃,还有我的乳娘知道,其余人都不知道。”
玉佩形成的龙的形状稍微有些粗糙,但是恐怕经过这么多年的打磨,所以玉佩早已变得光滑无比。
沈景云看着那枚玉佩,却不敢接过来。
“这是你的一种象征,这样的东西,我怎么敢要?”
沈景云犹疑着开口。
长孙澈闻言,眼角眉梢忽然染上了笑意。
“你是我认定的人,这枚玉佩不给你,还应该给谁?从我有记忆开始,我的母妃就告诉我,这枚玉佩一定要作为聘礼,给我未来的妻子。”
长孙澈眼中带着深沉的颜色,望着沈景云。
沈景云愣住,最终却没有接过那枚玉佩。
“我希望你能在不久之后,将这枚玉佩光明正大的给我。”
沈景云没有错过长孙澈眼中一闪而过的那抹失落之色,开口郑重其事说道。
长孙澈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好,但是你也不要为那支玉簪过于伤心了,总会找到更好的替代的,如今倒还不如想想如何让破坏玉簪的人付出代价。”
说到最后,长孙澈的神情染上了一抹阴鸷之色。
沈景云亦是如此,回想着拓跋冉那张张狂的脸,甚至比当初的安绮柔还有过之。
“放心。”
沈景云微微一笑,但是笑容之中却多出了些别的意味。
此时,盛京皇宫中。
“什么?沈景云在个人赛上拿了第一?”
未央宫内,皇上和皇后皆是惊讶出声,尤其是皇后,似乎不敢相信这个结果。
“是,咱们的人来报,说沈姑娘和襄王殿下分别夺得了第一,第二名。”
高座下,一名太监正在细声细气地禀报着。
闻得此言,皇上的面上露出了压抑不住的喜色。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我大雍朝也终于扬眉吐气了一番!哈哈哈哈!”
皇上仰天长笑着,几乎是忘乎所以。
雍朝虽说国力富强,但是却并没什么特别出彩的人物,因此在比武盛会上,雍朝的排名总是位于几大强国中的倒数,甚至直接垫底。
这次沈景云拿了个人赛第一名,总算为雍朝出了一口气。
皇后在一旁赔笑着,思绪却飘到了长孙澈身上。
沈景云拿第一也就罢了,怎么长孙澈竟然拿了第二?难不成是断魂散失去作用了?
皇后稍微有些疑心,但是每月的探子来报,长孙澈每次毒发时都痛不欲生,而且她给的依赖性药物也一直用着。
那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呢?
皇后百思不得其解。
看着皇帝差不过高兴过去了,皇后才小心翼翼,拿捏着道了一句。
“景云这孩子的确是个可塑之才,小小年纪便如此英姿飒爽,当真配得上咱们逸儿。”
看着皇帝摸着胡子点了点头,皇后才又清了清嗓子。
“只不过,澈儿这孩子竟然能夺得第二,却是臣妾没有想到的,看来澈儿的身体也日渐好转了。”
皇帝闻得皇后这一番话,却不禁思索起来。
“是啊,从前都是见襄王走两步便要喘一喘气的,怎的如今竟然能一举拿到第二,莫不成?”
皇后略微满意地点了点头。皇帝的神情,显然是已经开始怀疑长孙澈了。
当今皇上最是多疑,尤其是害怕两面三刀,试图篡夺皇位的人。
如今长孙澈变化如此之大,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怀疑。
鬼城。
经过一天的修整之后,国家之间的比武终于也要开始了。
沈景云一行人坐在属于自己的地方,听着裁判讲着规则。
“比试分为赛马,射箭,以及积分制的个人赛。第一日是赛马,第二日射箭,第三日和第四日个人赛。胜者加二分,负者扣三分,最终名次以积分为准。”
裁判说完,场下顿时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之声。
“今年的比赛怎么改动这么大?直接将去年的兵器删掉了,改为了赛马,他们在搞什么名堂?”
沈景云身旁的一个人正和同伴议论着。
沈景云斜斜瞟了一眼那人,看穿着,倒像是某个宗派的人。
沈景云不再言语,只是闭上眼眸思索着今日即将开始的赛马。
赛马是两人一组,互相牵制,互相帮扶,最终先达到终点的胜。
听起来十分简单,但是稍有不慎,可能就会落得个马毁人亡的下场。
沈景云睁开眼睛,正巧和长孙澈的目光撞上。
“放心,我们不是第一组,且先看看别人怎么比。”
长孙澈朝着沈景云微微笑了笑,霎时间,宛如春暖花开。
这一幕也正巧被长孙君逸看到,他从鼻间冷冷哼出了一个音节,不屑道。
“你说的道理简单,谁都知道,只看要怎么做了。”
说罢,长孙君逸对着沈景云道。
“沈姑娘,我知道你的马术不错,正巧我也擅长骑马,不如我们两个组成一队,你来牵制,我就冲刺。”
说完,长孙君逸还挑衅地看了一眼长孙澈。
原本以为这件事情沈景云一定会答应,不曾想,沈景云竟然摇了摇头,对着长孙君逸道。
“臣女多谢殿下的美意,但是臣女认为,这样的赛马应当一强一弱互相帮扶才是最好的,毕竟最后是积分制,即使我们二人拿了再高的分,但若是总分不高,依旧不行。”
说罢,沈景云看了一眼长孙澈。
“不知襄王殿下可愿意与臣女共组一队。”
沈景云此言一出,长孙君逸的脸顿时黑得像锅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