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澈眸光微凝,看着直直向他而来的匕首。
紧接着,长孙澈迅速躲闪开来,但还是被匕首稍微划破了皮肤。
“长孙澈,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这匕首上有剧毒,无药可解,你就等死吧!”
拓跋冉狰狞地笑着,随后自己走下了比武台。
“我自愿认输。”
裁判听到拓跋冉方才那一席话,有些担忧外加惋惜地看着长孙澈。
长孙澈伤口流出的血液在慢慢变为黑色,这也就意味着,长孙澈在慢慢中毒。
沈景云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长孙澈缓缓从比武台上下来,甚至还虚弱地朝着沈景云笑了笑。
“阿澈”
沈景云口中呢喃着,难不成刚刚治好,就又要看着长孙澈身中剧毒,无药可解了吗?
就在沈景云为长孙澈掀开袖子之后,她却惊讶地看到,本该溃烂发言的伤口却依旧是正常的状态。
“你这是”
沈景云不由得疑惑起来,这个伤口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被剧毒的匕首划过的伤口,倒像是普通的割伤。
长孙澈也微微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或许是毒未完全发作吧,又或许是我吃药吃惯了。”
说着,长孙澈还轻微咳嗽了两声。
沈景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便不再提及伤口的事情,只是简单包扎了一番。
第二场长孙澈胜了,但若是在外人看来,按照长孙澈的状态是不能再上去第三次的。
沈景云朝着长孙澈微微摇了摇头,若是如今换人上去,也就是和齐国的比分最终打个平手,倒也不算吃亏。
长孙澈却坚定地拒绝了。
“这次比试,是最好的宣扬雍朝国威的时候,若是如今和齐国打了平手,如往年一般,那么雍朝将会再次被人排在齐国之下。”
长孙澈这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一时之间,周围的人都沉默了。
长孙君逸的心中更不是滋味,从小到大,他都是被夸赞最有帝王相的人,如今长孙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不是活脱脱在打他的脸吗?
“主子,那你的毒。”
肃雲有些犹疑地问道,长孙澈却摆了摆手。
“不妨事,说不定我的身体是有了抗药性,这样普普通通的毒害不死我。”
肃雲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长孙澈抬手制止了。
再看看沈景云,也是一言未发的样子,肃雲便停下了劝诫。
既然沈姑娘都说没事,那看来是应该没事了吧!
第三轮,长孙澈依旧站在了比武台上,这倒是引得周围人一片赞叹之声。
“他中了毒,都还能站在这里,实在是难能可贵啊!”
“是啊,听说这位是先前雍朝的病弱王爷吧,如今却能做到这个地步,无论是胜是败,结果都不重要了。”
台下,南风也是满脸感叹地看着长孙澈。
“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的性子还是这么倔。”
齐国第三个上场的,是齐国的一位皇子,拓跋睿。
而拓跋烨一眼看到拓跋睿站在台上之后,低低道了句“不妙。”
沈景云顿时警惕起来,低声问拓跋烨。
“怎么不妙了?”
拓跋烨压低声音,面色凝重道。
“我从未和拓跋睿比过武术,但是我在政道上和他交过手,此人阴险狡诈异常,如今襄王的伤势还不确定,也不知道拓跋睿会怎么对付他。”
沈景云闻言,虽说有些担忧,但更多的却是庆幸。
若是真的论阴险狡诈,那长孙澈的看法大多数也担得上“阴险狡诈”这四个字。
尤其是如今在面对长孙君逸时,不阴险一些,恐怕还真的接不来长孙君逸的招数。
沈景云不再言语,而是专心看着台上。
果然如拓跋烨所言,拓跋睿出招招招狠辣,妄图置长孙澈于死地,但是却都被长孙澈险险避过。
再后来,拓跋睿看长孙澈方才受伤的右臂一直低垂着,动也不动,便起了心思,一直朝着长孙澈右臂的地方攻击。
有几次都被长孙澈险险避过,而更多的时候,是拓跋睿连长孙澈的衣角都没碰到。
这时,不光是拓跋睿,台下的齐国人也着急了。
“照这样下去,恐怕阿睿会被拖死。”
齐国的另一个皇子凝眉说道,拓跋冉白了他一眼。
“你说的这个,大家都知道,为今之计是怎么让阿睿皇兄赢了这场比赛,而不是被那个男人当成猴子一样戏耍。”
拓跋睿在台上,也是苦思冥想破解的招式,却依旧没有任何办法。
而正在拓跋睿发愁找不到长孙澈的破绽之时,长孙澈却虚晃了一步,露出了右臂的一大片空白防守区域。
“就是现在!”
拓跋睿喜出望外,提起剑朝着长孙澈疏于防守的地方刺了过去。
“引君入瓮。”
沈景云在台下,却忽然明白了长孙澈的意图。
如此缠斗下去也不是办法,倒不如故意主动露出“破绽”,让拓跋睿自己钻进来,再一招制敌。
拓跋睿显然也没想到长孙澈在胳膊受伤的情况下,还能挥动起来。
长孙澈顺着拓跋睿的攻势,将他向前一带,剑尖便直指拓跋睿的心脏。
“停!”
裁判叫停的声音在此时恰到好处的响起,但这也意味着,这场比试结束了。
而齐国,败了。
拓跋睿显然不肯相信这一结果,他死死盯住长孙澈,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你居然使诈?你的胳膊没事!”
拓跋睿怒吼出声,长孙澈温和一笑。
“你已经对我使诈了,我又为何不能对你使诈?”
这一句话,把拓跋睿堵得哑口无言。
最终,雍朝以高于齐国两分的成绩,成为了此次武道大会的新晋冠军。
一时之间,雍朝众人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大家似乎都忘记了长孙澈的伤。
客栈内,沈景云正在帮长孙澈包扎着。
“你的意思是说,你的体内如今已经对这些毒性免疫了?”
长孙澈看着沈景云有些好奇的模样,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或许只要是毒性低于断魂散的,我的身体都能接受,而且几乎不受任何影响。”
沈景云不由得有些惊叹,还有些羡慕。
“沈姑娘,齐王殿下邀您出来吃庆功酒了。”
门外,小厮的声音忽然响起,沈景云和长孙澈对视一眼,长孙澈便翻窗出了沈景云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