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灵玉瞬间有些慌乱,她看向沈风,眼中带着些哀求和狐媚,想用这样的表情和招式让沈风回心转意。
然而她虽然长伴沈风身侧,却不知这个男人是多么冷心冷血,稍有伤及他利益的事情,他都能毫不犹豫斩断。
更何况,这次是这样通敌叛国的大事。
沈风脸上的失望之色满得就要溢出来了,沈景云站在旁边,看着顾灵玉满脸灰败的神情。
“父亲,顾姨娘平日里都是规规矩矩的人,这次怎么如此糊涂,沈府又不缺吃的,不缺穿的,为何”
沈景云停住没有再说下去,沈风闻言,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狠狠扇了顾灵玉一巴掌。
这一巴掌,直接将顾灵玉打蒙了。
她捂着脸,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沈风,仿佛不敢相信从前那么宠爱自己的人,竟然会忍心打自己。
沈景云看在眼里,心中只是冷笑一声。
无论顾灵玉是否真的通敌叛国,对沈景云而言都不重要了,前世是她害得自己和整个端家不得安生,今世她的报应,到这里才刚刚开始呢。
沈风这一巴掌过后,却没了半点反应,他的头一直垂着,让人看不清他心中的情绪。
沈景云却知道,这是沈风对顾灵玉仍念及旧情的表现罢了,他在克制自己,他不能下手。
“父亲,女儿觉得今日实在是幸运,若非襄王殿下过来,若是被旁人知道,咱们沈府上上下下那么多人的性命可就不保了。”
沈景云静静坐在一旁,出言道。
沈景云此言,便是为了让沈风好好想一想,到底是谁将他害成如今这个地步,他是否还要念及旧情。
果然,沈风在听得沈景云这一句后,他慢慢抬起了头,看着顾灵玉。
“我沈府待你不薄,你居然做出来这等,通敌叛国之事,实在是让人不能容忍!”
说罢,沈风也不管顾灵玉和沈景婉的苦苦哀求,背过身去,沉声道。
“你就待在祠堂里面,好好思过吧,记住,每日按照下人的餐食给她,让她日日在沈家的先灵前跪着,日日掌嘴,任何人不得探望!”
说罢,沈风猛地挥开顾灵玉拉上来的手,大步离去。
顾灵玉此时仿佛一个街边的乞丐,狼狈地趴在地上,看着沈风离去的方向,眼泪从眼角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顾灵玉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静静安坐在一旁的沈景云,眼中充满了恨意。
“沈景云,是不是你冤枉我!是不是你害得我被老爷厌弃,不得翻身!”
说着,她就要上去抓沈景云,但是刚刚伸出手去,手腕便被沈景云死死握住。
“你现在经历的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旁人,也不要再说是我害得你,我沈景云行得正坐得直,若你没有做过的事,我没必要害你。”
面色淡然地说罢,沈景云丢开了顾灵玉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
“母亲,我们走吧,让下人押着她去祠堂便是。”
端遥微微点头,眼见的端遥和沈景云离去,其余的人也渐渐散去,只留下沈景婉和顾灵玉坐在地上,双目无神。
随后,便有家丁过来,要将顾灵玉押送到祠堂。
顾灵玉看着沈景婉,眼中仿佛忽然迸发出了光芒。
“婉儿!婉儿,你听我说!”
沈景婉连忙过去,跟在顾灵玉身旁。
“你马上就要嫁给齐王殿下了,到那时,你和沈景云的身份差不了多少,若你又能牢牢抓住齐王的宠爱,你要什么就有什么!”
沈景婉眼中含着泪水,重重点头。
“女儿记得了,姨娘好好待着,等女儿回来接您!”
说罢,家丁不再管着母女二人是不是还有别的事要交代,拖着顾灵玉就朝着祠堂而去。
这边,沈景云与端遥一同走在路上,端遥微微叹了口气。
“云儿,想必你也清楚,相爷还是手下留情了。”
沈景云闻言,神情并无变化,只是眼中划过一抹沉思。
“父亲对顾姨娘的爱意倒是不假,只不过顾姨娘做出了这种事,父亲也只是罚了她跪祠堂,指不定日后沈景婉日日求情,父亲心软,便又放了她出来。”
“但是,顾灵玉恐怕并不爱相爷。”
端遥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这涉及到了沈景云的知识盲区,她看着端遥,面带疑惑。
“母亲为何这么说?”
端遥无奈地摇头微笑,缓缓解释道。
“若是爱一个人,她看他的眼神应当是炽热的,她应该第一反应是他的贴身利益,但是顾灵玉没有,顾灵玉看相爷的眼中没有光彩,仿佛只是看一个工具人,而且顾灵玉这些所作所为,哪一样考虑到了相爷的利益?”
经由端遥这么一说,沈景云慢慢反应了过来。
的确如此,顾灵玉恐怕只是将沈风当成可利用的工具罢了。
但无论如何,顾灵玉现在没有把柄,也不能再进一步对她怎么样,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和端遥告别之后,沈景云回到了墨韵堂。
“小姐,还有四日,便是大小姐的婚事了,咱们是不是情面上要准备些什么?”
沈景云正坐在窗前,秋夕便走过来,问沈景云的意见。
沈景云微微摇头,缓声道。
“无需准备什么,哦对了,你记得这几日让人盯紧祠堂那边,若是沈景婉前去探望,那便直接拿下,纵使父亲不能拿沈景婉如何,但是顾灵玉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秋夕点了点头,转身出去吩咐去了。
天色渐晚,沈景云看着日落西山,最终只留下一片橘黄色的云彩。
“想来明天又是个顶好的天气。”
沈景云喃喃道,身后却有人接了腔。
“的确是挺好的。”
沈景云回头都不用回,便知是长孙澈过来了。
“王爷今日的声音欢快,听起来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长孙澈坐在沈景云背后,伸手轻轻环住了她的腰。
从前长孙澈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沈景云警惕回过头去,便从长孙澈眼中看到了压抑的狂喜。
“阿澈?”
沈景云有些狐疑,低声反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