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就是个只知道勾引襄王殿下的贱人!”
沈景婉身子气得发抖,挣脱了束缚她的嬷嬷,上前来便打算打沈景云。
沈景云只是静静站在那里,看着沈景婉越来越近的手掌,不为所动。
忽然,一把扇子从沈景云身后飞出,重重打在了沈景婉扬起的手掌上,顿时,一道鲜红的印子便浮现出来。
“啊!谁敢打我!”
沈景婉痛得捂住手掌,她面色狰狞地看过去,恰好看到走上前来的长孙澈。
“怎么,本王还打不得你了?”
长孙澈冰冷的声音传来,随后走到沈景云身边,朝她微微一笑。
沈景云也会意一笑,早在方才,沈景云便知道长孙澈的扇子飞了过来,是以她才不躲不闪。
而那边,沈风与端遥等人纷纷跪下迎接。
长孙澈随意叫了他们起来,便来到端遥身边。
“沈夫人,这是太后娘娘特意为您备的薄礼,希望您能收下。”
说罢,长孙澈身后的肃雲便端着托盘走上前来。
东西并不多,但是单看盒子,便知道其中的东西价值不菲。
“这次波斯国贡上来的螺子黛统共只有三盒,太后娘娘说,陛下有孝心,全送到了她那里去,她年龄大了,也不大用得着这些东西,便都给了沈夫人您。”
肃雲热情地介绍着,端遥看着托盘上那三盒描绘精致的盒子,心中的情绪早已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接着,肃雲又指向另一个盒子。
“这个,是太后娘娘当年为皇后之时,最喜欢的一套头面首饰,这次也一并赠予了沈夫人,还望沈夫人不要嫌弃。”
说罢,肃雲掀开盖子,正中央,一个凤凰头冠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凤凰就要长鸣一声,盘旋到天上。
这样的荣宠,京城之中还没有哪家夫人受到过,端遥是头一份。
思及此,端遥朝着长孙澈微微行礼。
“殿下,这些东西,妾身怕是收不得。”
长孙澈的性子,哪会让端遥说这些话,当即大手一挥,肃雲便直接将东西送去了后院。
随后,长孙澈才看向方才一直被忽视的沈风。
“还望左相不要忘记才是。”
沈风此时哪敢再说别的话,他双腿微微有些发抖,朝着长孙澈行了个大礼。
“微臣定然不负殿下所托!”
皇帝的旨意,在下发给沈府之后,也迅速地通知了皇城内所有的官员。
此刻,皇宫未央宫内。
皇后面前的桌子早已被她掀翻在地,此刻未央宫所有人屏息凝神,生怕成为皇后的下一个发落对象。
被掀翻的桌子前,已经跪了两个宫人,她们此时正狠狠扇着自己耳光,嘴中还不停求饶着。
皇后身边,贴身宫女小心翼翼劝着。
“娘娘,不必为这样的人动气。”
皇后阴沉着一张脸,并未说话,只冷冷盯着那两个人。
过了许久,直到那两个宫女手上满是鲜血,皇后才轻声开了口。
“行了,下去吧。”
那两名宫女如获新生,拼命谢恩之后,连忙退了下去。
“娘娘,奴婢再叫了人来收拾。”
说罢,贴身宫女朝着身边另两个人使了眼色,那两人会意,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了被皇后摔坏的桌子,还有一应陶瓷器物。
皇后转身,缓缓坐在了座椅上,良久不曾说话。
“他怎么说得动陛下的,他竟然让陛下为他赐了婚”
皇后喃喃自语着,随后眼睛死死盯住了前方的某一点,其中透出的寒意,让侍女心中发凉。
“断然不能让沈景云和长孙澈在一起,他们二人,只怕有毁天灭地之力”
皇后说到这里,手中的珠玉死死攥住,最终绳子不堪重负,猛地断开。
而齐王府,长孙君逸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当即气得摔了杯子。
“长孙澈,他还是下手了。”
长孙君逸的面目狰狞,随后仿佛猛然想起来什么一般,来到了书架前。
挪开其中两本书,后面赫然是一个机关。
长孙君逸重重将机关按下,一个小盒子弹了出来。
仿佛拿着珍宝一般,长孙君逸轻轻拿出那个小盒子,打开来。将里面的东西紧紧攥在手中。
“长孙澈,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而此时,沈景云与长孙澈正坐在端遥的房中,端遥早已没了方才那般拘束,而是宛若长辈一般,朝长孙澈一桩桩一件件交代着沈景云的喜好。
这是长孙澈自己要求的,沈景云此时颇有些无奈地坐在端遥身侧,看着长孙澈稍微有些得意的嘴脸,沈景云在心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转眼间半个时辰过去,长孙澈连忙为端遥倒上一杯茶水,端遥轻轻抿了一口,仍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殿下啊,我这个女儿其它的还好,只是性子实在是倔强,若是殿下实在是被她气得不轻,可以回来找妾身,妾身帮你教导。”
沈景云闻言,只能在心中默默哀嚎,而仿佛得到了准岳母特许的长孙澈,此时正一脸笑意地缓缓点头。
正在此时,竹夕走上前来。
“夫人,小公子醒了,哭闹得很呢,想来是想见到夫人了。”
端遥闻言,面带歉意地朝长孙澈笑了笑,交代了一句让沈景云好好陪长孙澈,便转身离去。
沈景云坐在长孙澈对面,看着长孙澈眯起一双凤眸浅笑,倒是真的有些老少通吃的意思了。
“那个,殿下可要喝茶?”
沈景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端起茶杯,仿佛敬酒一般,自己先饮而尽。
长孙澈看着面前这个小姑娘,鼻尖轻轻溢出一声轻笑,也端起了茶杯,以茶代酒,喝了下去。
随后,长孙澈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走到了沈景云身前。
“沈姑娘,本王瞧着你今日倒是生分了不少。”
说到这里,长孙澈眼底的戏谑险些就要遮不住了,但沈景云纵然知道长孙澈是在调笑她,也只能仰头看着长孙澈。
“臣女倒不觉得,臣女觉得殿下今日十分奇怪,与往日大不相同。”
果然,长孙澈才不会在意沈景云到底说了什么,他伸出手去,指尖轻轻抚上了沈景云的脸。
“奇怪不奇怪的,大婚之后,你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