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相国寺,沈景云跟着长孙君逸祭拜完毕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厢房。
相国寺准备的十分妥当,沈景云的房间正巧便被安排在了长孙君逸的旁边,凝安见状,自然是高兴的,但沈景云却有些担忧。
这样的话,长孙君逸或许就会有更多的时间来见“沈景云”,哑奴就更有可能露馅。
沈景云望向窗外,却正好瞧见了走过去的沈景婉。
此时的她,脸上充满了嫉妒的神色,从沈景云房门口经过,又走向远处。
沈景云猛然明白了过来,心中渐渐升腾起一个念头。
“烟萝,你过来。”
沈景云附在烟萝耳旁,低声交代着。
烟萝先是皱眉听着,随后眉头慢慢舒展开来,脸上掠过了一丝奸诈的微笑。
“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做。”
说罢,烟萝转身离去,留下一头雾水的秋夕和哑奴。
沈景云神秘地笑了笑,对着一头雾水的二人道。
“你们先看着吧,到了今晚,这件事就能解决了。”
沈景云转身回到了书桌前坐下,看向窗外的景色。相国寺建在山上,景色幽静雅致,别有一番风味。
就这样,到了夜晚。
沈景云并未睡下,而是端坐在软榻上,等着沈景婉的动作。
她看向烟萝,烟萝朝她点了点头,表示一切准备妥当。
而哑奴此时穿着与沈景云一模一样的衣服,也坐在沈景云身侧。一眼看去,简直就是活脱脱两个沈景云坐在那里。
是沈景云先察觉到了起火,火势从沈景云所住的房间后面,开始朝前蔓延。
“走水了!走水了!”
沈景云一个眼神,秋夕和烟萝顿时惊叫着跑了出去,屋子里面,留下了哑奴和沈景云在床上端坐着。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回头一看,火光冲天而起,顿时惊慌失措起来。
“陛下还在隔壁呢!快去把陛下救出来!”
就这样,沈景云与哑奴坐在起火的房间内,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宫女内监,还有人想要冒火闯进来,救出沈景云,却被剧烈的火势拦住了。
沈景云眼看时机差不多,推了一把哑奴。
“去吧,再搞一些火灰抹在脸上,他们就完全分辨不出来了。”
沈景云说罢,哑奴站起身来,回头看了一眼沈景云,转身朝外跑去。
不过多时,沈景云便听到了外面的欢呼声。
“皇后娘娘出来了!”
沈景云放心地进了玉佩空间,控制着它朝外跑去。只见外面的人都围着哑奴,一边查看她的伤势,一边同哑奴说着话。
而哑奴只是摇头,面色惊恐。
“皇后娘娘定然是吓坏了。”
秋夕站在哑奴身旁,向众人解释道。
就在此时,长孙君逸从一旁走了出来,站在哑奴身前,拉起了她的手。
沈景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长孙君逸可以说是比较了解沈景云的,若是被他看出破绽
但接着,长孙君逸便柔声问道。
“有没有伤着?”
沈景云与哑奴皆是松了一口气,只见哑奴面色恰到好处地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长孙君逸放下心来,让太医给哑奴诊治,转而去调查纵火的凶手。
谁知,查到最后,竟然查到了沈景婉的贴身宫女身上。
她被侍卫凶神恶煞地推了出来,跪倒在长孙君逸脚下。
“是谁指使你纵火行凶?”
长孙君逸目光阴鸷,虽说是在询问宫女,但目光所至,是站在身后的沈景婉。
那名宫女面色惊慌,只能疯狂摇头。
“没有人指使奴婢,是奴婢自己觉得皇后娘娘分了我家娘娘的宠爱,才想到了这个手段!”
说罢,宫女便开始在地上连连磕头。
沈景婉此时神色却十分平静,站在那里不悲不喜,仿佛所有的事都和她无关。
长孙君逸有些怀疑,看着她们二人的反应,心中的怀疑更重了。
就在此时,那名宫女却缓缓将头抬了起来。众人见状,都轻轻“嘶”了一声。
不为别的,她的眼睛竟然和皇后如出一辙!
沈景云见到这个情景之时,心情已然十分凝重。
哑奴与她相像,已经令她十分意外,但如今竟然又出来了个宫女,眼睛与她十分相似!
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沈景云扪心自问,自己都不相信。
长孙君逸在看到这个宫女的脸时,瞬间愣在原地。
沈景婉看到长孙君逸的这个反应,心中暗暗冷笑。沈景云也渐渐明白了沈景婉的用意。
只怕她是想用这个宫女,来分得长孙君逸的宠爱吧!
果不其然,长孙君逸到嘴边的话,被他生生咽了下去,转而改成了,“拉下去,逐出宫,永不许再进宫。”
几乎所有看到这个宫女长相的人,都明白长孙君逸为何要这样做。太后在长孙君逸身后面色沉沉地看着,却也一言未发。
既然他对沈景云如此执念,那便随他去吧。
太后如是想着,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因着沈景云的房间走水,寺院只得重新为她安排住处,这样一来,沈景云便住得离长孙君逸最远。
但这却正巧是沈景云满意的结果。
再次嘱咐了哑奴一些事情之后,沈景云看着窗外出现的长孙澈,眼中掠过一丝笑意。
屋内,秋夕还在追问烟萝是如何说动那个宫女放火的,沈景云却早已出了房间,来到长孙澈身边。
“我们走吧。”
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秋夕等人,沈景云对长孙澈说道。
长孙澈微微颔首,两人转身朝着山后走去。
那里有长孙澈准备好的车马,沈景云在他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二人连夜朝着大宗国赶去。
等到次日晚上,沈景云与长孙澈已经踏足了大宗国边境。
大宗国实则是建立在沙漠之中,玄宗能够带领其他宗派,在沙漠开辟一方天地,足可见玄宗的实力雄厚。
来到边城,沈景云一眼便瞧见了远处的守门人。
“来来来,一个一个过啊,不准挤!”
沈景云有些疑惑,下意识看了一眼长孙澈,长孙澈只是目光淡淡,像是在仔细观察前面的情况。
那个守门人,手上拿了一个卷轴,正在仔细比对每一个进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