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云面色不虞,她与长孙澈迅速拉开身位来,避免被大长老伤到,也避免了伤到大长老。
桑稚远远站着,不知何时将脸上的面具摘掉了,稚气的脸上尽是阴冷的神色,让人不由得打冷战。
沈景云远远看了一眼桑稚,他与长孙澈的确有七分相似,除了那更显稚气的脸,以及阴冷的气质。
正思索着,大长老便又冲了过来。沈景云连忙又闪身避过,随后,大长老的身形晃了一晃,竟然开始布阵。
“玄宗的奇门遁甲之术为天下第一,没想到大长老在神智被控制的情况下,还能布得了阵法!”
长孙澈瞬间来到沈景云身边,低声道。
“必须得打断他,照这样下去,我们的内力迟早会被他耗尽,到时我们就是桑稚案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了!”
沈景云微微颔首,二人同时凝聚起内力,控制好力度,朝着大长老攻击而去。
这一击,也只是打断了大长老的布阵,而大长老本人身子晃了晃,竟然没有一丝损伤。
沈景云暗暗心惊,嘴唇慢慢抿了起来,缓缓凝聚起了手中的内力。
银针中,也被沈景云灌进了内力,两者一起,朝着大长老飞去。
长孙澈瞅准时机,在大长老正面应对沈景云之时,从后面向他袭去。前后夹击,大长老顿时被逼得吐出了一口鲜血。
沈景云的银针被他尽数打落在地,没有一根扎进他的穴位,只有长孙澈那一掌对他起到了实实在在的作用。
桑稚见状,眼睛缓缓眯了起来。
“想不到,你们二人联起手来,竟然连大长老都应付得了,看来是我轻视你们了。”
说罢,桑稚猛地站起身来,一挥掌,就朝着长孙澈身上打去。
“住手!”
就在此时,长孙澈身后传来了一道雄浑苍老的声音,这道声音让人心中一震,大长老的身子一僵,瞬间停了下来。
几人都回过头去,那位原本沉睡着的桑玄,却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
“父亲?”
桑稚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看着站起的桑玄,内心有一瞬间涌起了畏惧之感。
从前的桑玄对他非打即骂,有时还会将长孙澈的失踪怪罪到他头上,虽然那的确是他的母亲做的,但那与他何干!
桑稚思及此,脸上便盛满了对桑玄的仇恨。
“老东西,我没想到你还会醒,不过现在你的功力已经大不如前了,你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是如何将长孙澈打败,如何统治玄宗的!”
桑玄的目光从浑浊渐渐恢复了清明,他一字未发,只是一步步,极其缓慢地走到了桑稚身前,引得桑稚步步后退。
大长老一动不动地站在旁边,表情时而狰狞,时而温和,仿佛内心正在进行什么交战一般。
“多谢你唤醒我。”
桑玄先是对沈景云感谢一句,随后目光才落到桑稚身上。
“为父从来对你们兄弟二人一视同仁,你为何要生出这样的心思?枉我那么信任你,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你要害我!”
一字一句,字字敲打在桑稚的心上,沈景云冷眼瞧着桑稚神色慌乱,趁他不备,开始缓缓向他身后走去。
“可是父亲,你一直把我当大哥的替代品,什么都要说我不如大哥,甚至当着宗内那么多人的面羞辱我,说我长得像个女的!”
桑稚说到这里,已经是声嘶力竭。
沈景云看着桑稚,心中对他没有半分同情。桑玄看起来是一位严父,恐怕纵使是长孙澈没有失踪,桑玄也会这样要求兄弟二人。桑稚形成了这样的人生观,恐怕和他那位侍婢母亲脱不了干系。
桑稚说完,忽然转眸看向大长老。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杀了他们!”
原本神色不断变幻的大长老,顿时变得冷漠起来,朝着长孙澈与沈景云、桑玄而去。
桑玄顿时出招,手下没有丝毫留情,朝着大长老一掌轰去。
“父亲,他可是您最好的朋友啊!您就这样急不可耐要杀他吗?”
偏巧桑稚还在一旁煽风点火,听得人心中烦躁。沈景云脱开大长老的束缚,朝着桑稚飘飞而去。
“是你谗言长孙君逸给我下了噬心咒,如今既然我也活不了多久,那我拼这一死,也要将你带下地狱。”
沈景云冷声开口,桑稚反应不及,被沈景云一剑贯穿了肩膀。
“啊!”
一声痛呼从桑稚口中传出,他捂住受伤的肩膀,从身后抽出了重剑。
“今日我便让你尝尝,功力进益的我是什么样的实力!”
桑稚低声吼道,与沈景云交战在了一起。而那边的长孙澈与桑玄见状,也开始着手应付大长老,不给他可乘之机,让他与桑稚去合围沈景云。
在长孙澈与桑玄的夹击下,大长老渐渐落入下风。眼看两人再给大长老一击,他便能重伤昏迷,长孙澈却忽然吐出一口鲜血来。
桑玄心中一惊,不过一瞬间的功夫,来不及思考的他便闪身挡在了长孙澈身前,扛下了大长老的重重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