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大做着马上可以一亲芳泽的春梦从洋包车上钻了出來,怎么觉得天色陡然一下子变黑了,难道要下雨了?这鬼天气,怎么说变就变了。
他抬起头来一看,哪里是天气变了,原来是一个身材像个铁塔似的青年男子正站在车子面前,低着头恶狠狠的看着他,高大伟岸的身形把天上的光亮都遮掩了,你说他该有多么的吨位。
这老大见此人来者不善,饶是他修武世家的门弟,行武的出身,心里倒是不怯,一副荣辱不惊的样子对这个大汉说道:“兄弟,有道是好狗不拦道,不知你这算不算得上是一只好狗呢?”
他极力带着一种无所畏惧的神态极尽鄙视和辱骂之能事,来剌激着对方。
既然对方己虎视眈眈的堵到了身前,开打是不可避免的,干脆的来个猛烈的抨击以表示自己对所谓的威胁是不屑一顾的。
“有种,似你这种肮脏的鼠辈临死之前还敢学着老虎吼叫一声,好像看是有种似的,不过,老鼠不是老虎,装是装不出来的。”大个子对他嘲讽道。
说话之间,大个子退后的一步,一丝光亮这才照在这个老大苍白无色的脸上。
说是不怕,面对着这像小山一样的巨人面前,心里总是无法淡定的。
这铁塔一样的大个子正是尹大龙,刚才张庆山匆匆回去的时侯就把他给叫上了,并让他一直在岸边监视着,一旦岸边的人要下到江滩上,再酌情解决,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看见大个子后退一步腾出了空间,这个老大心中一阵窃喜,心想个子大又怎样了,江湖上又不是以个子的大小来决定功力高低的。
他自信出生于修武世家的自己是不会怵这个傻大个子的,他跳下洋包车,脚踏七星步,丹田提气运入双臂之中,双拳前后出击,迅速交替,刚猛疾快,势大力沉,朝着大个子的腹部轰击了过来。
这位老大的瞬捷的攻势一般的武者是很难能夠及时躲避的,何况对手是个高大于常人的宽厚的身板,一看就是个笨拙迟缓的傻逼。
不说别的,这位老大的出拳猛烈刁钻,并把全身的力量聚集在了双拳之上了,他自信下一秒钟这个傻大个子就会双手捂腹,面露痛苦的向前扑倒在地,说不定还要掺杂着几声竭嘶力竭的哀嚎。
可是,下一个三秒都过去了,这位老大没有看到他预期的境像,甚至连对方的人影都没有看到,就像他的面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人似的。
因为如果对面曾出现过人,那此人是逃不过这位老大快似如风的迅猛攻击的,除非对方是鬼魅魍魉。
这样一来,这位老大不淡定了,光天化日之下,怎可会出现那种鬼魅和所谓的精怪呢?
“嘿嘿嘿。”他的背后传来了一阵嘿嘿的笑声,他全身汗毛一炸,心头狂跳不已,他心虚地转身一看,只见他心目中的傻逼大个子正双手抱肩地俯视着他,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这笑容比打他骂他鄙视他更让他无地自容,因为这个大个子的笑容完全是无视他,藐视他,就像一个青年壮汉看待一个刚刚蹒跚学步的黄口小儿一样,根本就没有把他当成一个同级别的对手来看待,这还真是让他羞燥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躲了起来。
好歹他也算是个修武世家的练家子,不过从对方神不知鬼不觉的闪移,瞬间来到了他身后的这种功力,绝对是个比他功力深厚得多的高手,他觉得和这种高手过招是自讨苦吃,不仅没有赢面,而且还要遭受更大的羞辱和身体的伤害。
他决定另辟蹊径了,他猛地拔出了火枪,对着眼前的大身板就是一枪,轰,火舌一闪,可他面前的大个子又消失了。
不过,这一切也在这位老大的预料之中,他拔枪射击的同时,己经右腿用力往下一蹬,整个身体借力弹起,朝着路边飘逸而去,准备来一个打不过就跑的绝招。
可是他用火枪射击的举动彻底惹恼了尹大龙,你这不是想要人的性命吗?试想,世上又有几个人能比火枪的射击速度还要快呢?饶是自己,也是在对方射击前预判他的动作而提前启动应急措施才能堪堪的躲过,而且并不能保证每次百分之百能成功的。
尹大龙时时都在记住张庆山对他的要求,就是要他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去取别人的性命,除非对方是要置你于死地的时侯,才能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的原则对待。
“呵呵,好小子,你这是自已作死啊。”尹大龙说着,把路边的洋包车提了起来,偌大的洋包车在他的手里像一个小玩具一样的。
哐当,一声巨响伴着一声惨叫,那洋包车高高的飞起,呼呼风响的朝着疾跑中的老大砸了过来,正正的把这家伙砸倒在地,一声惨叫之后这家伙的嘴里狂喷鲜血,人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这家伙,你跑就跑,这些高手都是抱着穷寇莫追的想法,所以你一条小命是可以保往的,何必要去开那一枪呢?这一枪成功地激起了对方的愤怒而起了杀机,这不是冤枉的丢了一条小命吗?
其实,这位老大的想法是想赌一把的,看对方能不能躲过火枪的一击,如果能击中,那就是最完美的结果了。
就算火枪一击不中,他也可以在对方忙于躲避枪击的时侯,趁机逃之夭夭。
可他的算盘都落空了,对方在闪移了枪击之后竞抡起了洋包车,准准的把他砸在了洋包车之下了。
呜呼,哀哉。
尹大龙大步走了过去,掀开了罩在这位老大身上的洋包车,拾起了地上的火枪,拖着躺在地上奄一息的这家伙,朝着江滩走去。
在芦苇丛中,二位中枪者都以伤重不治,全都见了阎罗王,实际上这三位时刻准备结朿别人生命的同时,要有被别人来结束你们生命的准备。
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的,不可能只让你去左右别人的生命,别人也同样的可以左右你的生命。
任何事情没有绝对的,只有相对的。这是一亘古不变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