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宝庆帮的人大声呐喊着,眼里沧满了泪水,回想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这张庆山成了他们不可替代的,主心骨和骄傲,现在又要为众多乡亲的生存而主动献出生命,这种人真的值得世世代代的膜拜敬仰。
张庆山也是抱着视在如归的心态走出来的,不过他不知道自己的修为恢复了多少,虽然抵御不了这火鞋的侵蚀,但能否泄去一半热量也可以呀。
他在发声出来之前对尹大龙交待了,如果他扛不住昏倒以后马上要想办法把铁鞋脱下来,那铁鞋上有扣子的,一拔就可脱开,千万不要过久的沾联在脚上了。
尹大龙曾拉住他不让他去,他对尹大龙说道:“你是不懂我此时的心情的,如果你有和我一样的经历,我想你也会和我一样的。”
张庆山走过何长青身边对他说道:“小侄一直靠着众位乡亲们的帮衬,无以回报,这次就算还了众乡亲的一个人情了。”
何长青已经泣不成声了。
走过尹四海身边时,张庆山抱拳拱手,礼貌有加的说道:“各为其主,请前辈能夠理解,此去生死末卜,残疾是肯定的,请转告小秀,让她找个好人家。”
尹四海朗朗的说道:“我们帮没有人会怪你,我们只是羡慕宝庆帮有你这种英雄,放心吧,孩子,是你的终究是你的,这是你的命,我看好你,你是不会轻易死去的。”
安微帮的队伍也传出了“英雄,好样的”称赞声音。
张庆山抱拳对四方一揖,昂首阔步的向那铁鞋走了过去,这铁鞋虽然是绣花鞋的样子,但做得要大的多,就算张庆山穿着鞋子都能一蹴而就的伸进去。
“可以就这样穿吗?”张庆山问那个拿火钳的衙役,那衙役说道:“你又不是受刑的犯人,只要你穿得进去,都可以的。”
“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张庆山丹田提气,全部运入右脚之上了,滋的一声,一股油烟喷起,张庆山忍着麻木的感觉穿进鞋里向前连迈了五步。
终于气血不足,一头栽了下来,好在那个衙役是个老手,也可能感叹这小子的舍命仗义,连忙的将火钳的顶端插进了绣花鞋的插口,用力一扭,那铁鞋自动的脱落了,不过沾了许多皮肉在上面,真的是惨不忍睹,触目惊心了。
随后尹大龙抱起昏迷的张庆山向外快速的跑去。
拍,高晋德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的宣布道:“回水湾码头归宝庆帮所有。永不更改。”
现场并没有特别的欢呼之声,也没有特别的失意叹息,二帮人混杂在一起向大堂外走去也没有相互的仇视,经过了这一切,二帮的人像是豁达了一点。
“这是受此刑还活着的第一人。”那个衙役感概地说道:“而且他还走了五步之多,好多人一穿上就隔屁了,这家伙,像个铁人。”
“那是,这种重义之人越来越少了。”一个衙役感概的说道。
从汉口赶过来听信的公所,会所和帮派的大佬们都听说了张庆山的义举,纷纷表示,如果张庆山能逃过此劫,那以后的汉口就是他的天下了。
何长青一走出大堂就开始询问张庆山去了哪一个医馆,一个拉黄包车的说道:“离这不远有一个治烧伤烫伤有名的老先生,就在琴台附近,可能去那里了。”
何长青叫郑资水带人先回去,自己去看看张庆山的伤势情况。
“爹,我和你一起去。”何思谣一把挽住了爹爹的胳膊,看着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女儿,何长青说道:“不是说女眷都不来的,你怎么过来了?”
“我偏要。”何思谣看着是个大姑娘了,在爹的面前还是个撒娇卖萌的小丫头片子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