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母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看见儿子面无表情地走出来,想到了最坏的结果,正打算进去安慰白可,儿子的一句话硬生生地把她定在原地。
“你说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过几天我会和白可领证。”
就算是自己的人生大事,瞿宗鹤依旧是一副不悲不喜的神色。
瞿母听清楚后乐坏了,自动忽略了他的语气,激动得手都颤抖,连说了几个好字。
“我回去告诉你爸,还有你爷爷,你和小可商量一下,找个时间把证领了,然后再办一个盛大的婚礼。”
相比瞿母的激动,瞿宗鹤冷静异常:“先不办婚礼。”
“啊,为什么?”瞿母不明白儿子为什么领了证而不办婚礼。
“先相处一段时间。”就算还没开始这段关系,瞿宗鹤已经体贴地为两人想好了退路,要是白可或者他觉得不合适,也可以全身而退。
瞿母不知道儿子的想法,不过他尊重儿子的选择:“那就以后再办婚礼吧,不过你也得先和小可商量一下。”
“嗯。”
过了几天,瞿宗鹤刚好有时间,打算带着白可去领证。
“领证?”白可冷不丁被吓傻了,他知道领证是什么意思,可是为什么少爷要跟他去领证呢?
徐伯在一边也吓得不轻,怎么好端端地,就要领证了,少爷不是把小可当做弟弟疼爱的吗?
而且,就算是要领证,少爷也应该提前跟小可商量一下的,可是看小可的反应,他显然也不知道这件事。
徐伯不知道少爷究竟是怎么想的,不过,他还是在一边小心地提醒道。
“少爷,你应该先跟小可商量一下的。”而不是以这种通知的方式。
瞿宗鹤一听,也觉得自己对于白可来说可能有点仓促。
他是应该跟白可商量的。
以往在工作中都是他来做决定,以至于在待白可的问题上也自然地带入了。
从现在开始,他要提醒自己把白可放在跟他同等位置上。
想了想,瞿宗鹤又对白可说道:“今天不去,你自己选一天。”
给了白可足够的时间和自由选择的权利。
徐伯叹了一口气,他家少爷冷着脸说出这句话,怎么看都不像是商量的语气啊。
他不明白,为什么在商场上睿智又沉稳的少爷,在这方便却是如此地……生疏。
作为看着他长大的长辈,徐伯不得不引导一下,否则,按照他们两个的交流方式,怕是沟通不下去。
“少爷,你应该先问一下小可的意见的,不是问他想选哪天领证,而是问他愿不愿意。”
贴心地提醒完之后,徐伯离开,准备让他们自己交流。
“对了。”徐伯回头看着瞿宗鹤:“少爷你跟小可说话的时候语气可以尽量温柔一点。”
他怕白可因为少爷生冷的语气而失去了自己的判断力。
瞿宗鹤一愣,他的语气有什么问题吗?
二十几年来,他从来没有在意过这种小事,此刻徐伯一说,他倒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只好等着白可说话。
“少爷,你要和我领证吗?”白可不确定地问。
“嗯。”瞿宗鹤发觉自己回答得太过冷淡,又添了一句:“你选时间。”
白可此刻就像在做梦一样,满脑子想的都是少爷不是把他当佣人吗,为什么还要和他领证。
而且,在得知少爷真的要和自己领证的时候,心里瞬间涌起一股暖流。
像是寒冬腊月里走了很久,有人过来告诉他,你跟我回家吧。
白可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他最大的愿望是想有个家,他其实很羡慕那些有人关心有人疼的人的。
他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从来没有体会过那种温暖,直到遇到了言逸哥哥,遇到了徐伯,还有少爷和伯母。
他们都对自己很好,可是白可也知道,这种好是很奢侈的,他只是一个孤儿,没有任何理由无条件去享受他们的好,他迟早要离开。
白可的心一直是漂泊无依的。
可是,今天少爷说的话,却让他一下子安定下来。
领证,这个神圣的词语,白可以为这辈子他都不会接触到的。
可是今天却真实地摆在了他眼前,从少爷的口中说出。
白可几乎要抑制不住内心的渴望,想毫不犹豫地说好,话到嘴边,他却退缩了。
他不可以的。
白可没有学过门当户对这个成语,他也知道,自己是配不上少爷的,一点儿也不。
他应该,在治好少爷的病后,无声无息地离开。
瞿宗鹤见白可久久没有反应,以为白可不同意,心里涌起微不可查的烦躁。
难道白可说的喜欢他是假的吗?
“白可。”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