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左离走后,瞿母打电话给徐伯,告诉他白可醒来了,让他把准备好的汤送过来。然后又打给自己的儿子。
瞿宗鹤听到白可醒来的消息,紧绷的弦终于放松下来,眉眼间都展开了些。
没事就好。
蒋骆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明明早上刚来公司的时候总裁脸色比锅底还黑,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现在接了一个电话后那些阴郁的气息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如同乌云密布,暗示着即将要下大暴雨的天空突然云开见日了。
真稀奇。
蒋骆想起,昨天徐伯打电话给他说的那些话,总裁该不会是在担心白可才这样的吧?
蒋骆突然就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他趁着休息的时间给白可发去了消息。
先是问他伤得怎么样,现在好点了没,接着又侧面试探了一下他和总裁现在是什么情况。
发完这些,蒋骆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脸淡定地回到办公室汇报工作,然而眼神总是会情不自禁地飘向总裁。
总感觉,总裁哪里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会议全部往后推。”说完这句话,瞿宗鹤起身往门外走去。
背影带着明显的急促,仿佛有什么要来不及了一样。
……
蒋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此时办公室已经只有他一个人。
这还是那个做事一向稳重,就算有紧急会议也能不急不缓,永远保持着沉稳气质的总裁?
蒋骆忽然觉得世界太奇妙。
医院里,瞿母和徐伯一起坐在病床前,瞿母亲手喂着白可喝汤,见他神色恹恹的,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这是徐伯特意为你熬的,小可多喝点,喝了身体才能赶快好起来。”
“好。”
一小碗汤下去,白可苍白的脸色终于红润起来,也有了些力气。
徐伯看得心里欣慰:“小可明天想喝什么口味的,我给你熬来。”
“徐伯不用了。”白可生病让他们照顾已经很愧疚了,不想再麻烦徐伯费心。
徐伯一听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装作生气道:“难度小可是嫌弃我年纪大了这些都做不好吗?”
“我没有。”
“没有就听徐伯的。”
白可怕徐伯生气,真的认真想了徐伯的问题,突然,一个记忆中的味道浮现在他脑海里。
那是一个特别冷的冬天,在白可的记忆里,它比以前所有的冬天都冷。
以前要入冬好久白可才会被冻感冒,可是那个冬天刚开始来白可就感冒了,整天不停地咳嗽,流鼻涕。
然后不到几天,又有孩子生病了,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所有人包括院里的大人都觉得是他把感冒传染给了别人,都不让他在床上睡觉,白可只能一个人睡在角落里。
直到后面越来越冷,院里生病的小孩儿越来越多,那些大人才知道是天气的原因。
于是在特别冷的一天,白可得到了一碗热乎乎的汤。
因为那些大人说必须每个人都要喝到,所以这次没有人来抢他的碗。
白可小心翼翼地捧着那碗热乎乎的汤到角落里,闻着香香的汤咽了咽口水。
看起来好好喝的样子。
白可端起碗,试探性小小地抿了一口,眼神腾地亮了起来。
这是什么汤啊?好好喝,白可觉得喝了之后全身都暖乎乎的。
白可又拿起碗,珍惜地小口小口喝着,喝了几口,白可就舍不得再喝了。
那么好喝的汤,他想留到明天喝。
有人眼尖地看到白可碗里还有汤就跑去告诉那些大人,那些大人听了后气冲冲地朝他走来。
伸手狠狠地拧了他的耳朵,骂他是不是想要把病传染给别人。
白可记得自己当时说了没有,可他还是被打了,并且那碗还没喝完的汤也被打落到地上。
“既然你不想喝,那就不要喝,病死算了。”那个大人恶狠狠地骂着。
晚上,白可想起了那碗汤,鼻间仿佛还能闻到那股好闻的香气。
可惜那次之后,他们就没有喝过了,而那种味道也深深地印在了白可的记忆里。
直到后来在言逸哥哥家,他才知道那个好闻的汤叫姜汤,可以用来预防感冒。
“徐伯,我想喝姜汤。”他现在没有感冒,可他还是想喝。
徐伯喝瞿母没想到他想喝的汤竟然只是姜汤,两人对视一眼,瞿母最先反应过来。
“小可想喝姜汤是吗,明天让徐伯给你做。”
徐伯也反应过来:“对对对,明天我就给你做姜汤送过来。”
这时,门被打开了,三个人同时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