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晃晃悠悠走远,白糯糯偷偷往外看了眼,见已经驶离朱雀门。
“哎呀,方才真是吓死糯糯啦!”
白糯糯小手拍着胸脯,她吐了吐粉嫩嫩的小舌头,娇俏道:“墨哥哥,方才糯糯厉不厉害,勇不勇敢?”
平日里白糯糯最是胆小,旁人声音大点,她都战战兢兢。
眼下在快要吃人眼神的陈左相面前,却装出一副凶猛的样子,还不停说着一堆维护他的话。
小东西此举,当真是令他觉得感动呢。
墨烬临眯眸笑了笑,伸手扯着白糯糯脸颊肉,他哼唧了一声打趣:“孤看,以后再与人介绍自己时,你便直接说自己是乌龟成精罢了。”
就这么敢缩敢猛的样子,用乌龟来形容也不为过。
在小奶团子骂完陈左相后,她便飞速的溜了回来,她此举同乌龟极香。
白糯糯撇撇唇,嘟着嘴不满:“才不要呢,糯糯才不是丑丑的乌龟…”
话还没说完,她猛地睁大明亮的黑眸,反应过来墨烬临这话何意。
白糯糯水汪汪的黑眸顿时瞪着墨烬临,气的小胸脯快起伏着。
她小短腿一跳,扑在了墨烬临身上,软软的声音疯狂嚎叫着:“哎呀!墨哥哥你竟然觉得糯糯是缩头乌龟!”
小人参精恼羞成怒的样子别提多可爱了,张牙舞爪似的故意凶人,偏生又生的一副可爱相。
玄衣长袍的墨烬临笑了笑,眼底闪过隐秘的快感,身子懒洋洋靠坐着,他随手拽住小奶娃的手,不让她离开。
“打了孤便想跑?”
他勾唇轻笑,黑眸中满是白糯糯的倒影。
他一点点凑近白糯糯,二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只有一个拳头大。
看着突然放大的俊脸,小人参精眨巴了几下眼睛,有些看呆。
墨烬临‘肤白貌美’的模样,本就是小人参精喜欢的类型,只是当初墨烬临身上杀戮气太重,胆小的人参精不敢欢喜。
后来嘛,成为了朋友,小人参精又一口一个哥哥的叫着,两人之间的疏离也消散许多。
墨烬临伸手点了下白糯糯的鼻,清朗的眸微眯:“胆子越发的大了,连孤都敢打了。”
小东西被圈养几日,倒是分不清谁才是二人中主掌主权之人了。
墨烬临哼笑,修长的手指轻点着白糯糯眉心,语气悠扬:“孤可告诉你,往后可不许再惹孤生气,不然下场嘛,便同当初的五公主一样如何?”
回想当初五公主的死法,他遗憾的挑眉。
早知会有陈左相今日特意堵他一事,他就该将五公主的尸身留下,再半夜塞入陈左相的床。
快死法祖父与三岁小孙女的尸体躺一起,画面应当格外的美吧?
墨烬临嘴角的弧度又大了些,心中赫然升起扭曲的快感。
只是到底五公主尸体不在了,做不成这件事,墨烬临不免又有些觉得遗憾。
白糯糯听着墨烬临带着笑意的话,又偷偷观察他的神色。
见前者还是笑着,看样子也极为的平易近人,可小人参精却没由来觉得有些怪异。
她都与墨哥哥认识这么久了,墨哥哥可不能真讲她怎么往吧?
虽然怕死,但在白糯糯的心里,墨烬临也就是一个手段吓人了些的男子而已。
在她看来,墨哥哥就是墨哥哥,再怎么阴森森的吓人,那还是她的墨哥哥。
只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狠狠打脸了。
平凡的闹市里,一片安静。
夜七驾着马车,很快在一处空地停下。
墨烬临长指撩起珠帘,率先一跃而下。
“来这里做什么呀?”
见状,白糯糯跟着走出马车,大眼睛不停四处乱看,一边询问一边朝着墨烬临张开双臂。
等了几秒也不见墨烬临有反应,白糯糯撅了撅嘴巴,声音脆脆:“墨哥哥你肿么不抱糯糯下马车呀?”
上马车时墨烬临抱的,下马车自然也要他抱呀。
马车两侧的暗卫目不斜视,唯有偶尔缩动的耳朵,能看出掩在面无表情下他们八卦的心。
墨烬临好笑似的看了眼白糯糯,看着她十分自然的动作。
长臂一挥,小奶娃便夹在手肘上抱了下来。
白糯糯免费体验了一把,不用施法便腾空的感觉,乐滋滋跟在墨烬临身后做小跟屁虫。
“哇,好漂亮的荷花!”
忽然,扑闪的的大眼睛看见了河流中飘出来的许多荷花,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
原本还攥着墨烬临衣角的小奶团子,很快朝着水流便跑去。
“慢些!”墨烬临沉下脸,生怕这小东西没轻重跑到河里去。
白糯糯胡乱点点头,一溜烟儿撒腿跑开了。
直到走下小阶梯来到河边,白糯糯才发现这并非是真的荷花,而是点着荷花的灯。
“为何要将灯放在水里呀?”
小人参精不太理解人类的想法,她歪头询问着,眼睛却舍不得从荷花灯上挪开。
跟上来的墨烬临闻声,冷眼瞥着荷花灯,眼眸微垂笑着:“世人都说死后能入冥府世界,人间带着思念点上一盏荷花灯,冥府死亡的人便能知晓。”
说罢,他冷嗤一笑,神色满是阴鸷,恨不得将这些花灯全部给烧了。
人死了便死了,哪有那么多祭奠之事!
那些心思愧疚的人,总觉得人死后,给对方多烧纸用之物,死了的人便能真多收到一般!
虚伪!虚伪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