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得及扎啾啾头的白糯糯急忙来此,小脸一片煞白,圆溜溜的眸水光波澜,看着好生可怜。
小人参精拉了拉身上的小披风,小脸满是无奈。
自己一醒来便听到桃酥说墨哥哥提剑的消息,再听到墨哥哥来的地方是梅倚殿,她便知晓,墨哥哥肯定又为她出气来了。
欸,有一个宠着自己却又爱冲动的人,真叫人参头疼哟(`Δ′)!
墨烬临回头看她,见她只披着单薄的小披风,登时目露凶光,恶巴巴道:“谁准许你过来的!”
疯太子懊恼的厉害,自己都还没解决陈锦素,这小东西就来了。
这不等于摆明了他没那么厉害吗,也不知这小东西心里怎么想。
若是她敢觉得自己不厉害,他定要活生生剐了她的皮!
一股凉意,迎面而来。
白糯糯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她眨巴着眼睛上前,小手拉住墨烬临握剑的手。
“墨哥哥~糯糯一醒来就特别想你,知道你在这儿糯糯才来哒!”白糯糯真诚眨着眼睛,眼神闪烁几分讨好。
小人参精醒来后的第一反应,的确就是找墨烬临,这话倒也不假。
墨烬临轻哼了声,眉眼充了几分愉悦。
泛白握剑的手松了几分,身上散发令人臣服之意,也消散几许。
白糯糯所说的这一句话,令墨烬临成功降下大半的怒火。
陈锦素看得咬牙切齿,她就说为何疯太子又对自己发疯,原来问题还是出在小贱人的身上!
她气的呕血,浑身一抖一抖。
天玄帝认认真真看了几眼白糯糯,只看出她发白的小脸,倒也没从哪儿看出她还受了伤。
他不由疑惑:“糯儿被贵妃伤哪儿?”
他不提还好,一提墨烬临又暴走了。
“这般大的青紫掐痕,孤若不砍她半只手,难消怒火!”墨烬临双眼怒瞪陈锦素低吼,举剑又要上前。
细白嫩肉的小胳膊上,有着尖锐指甲掐出来的青紫痕迹,看着有些骇人。
天玄帝骤然瞪向陈锦素:“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亲生女儿?”
若不是陈锦素一直缠着他,他压根不会踏足这里。
陈家这些年的势力越发大了,宫中出了一位贵妃还不够,还想要一举成为国母。
天玄帝微眯着双眼,眼神幽深,深不可测。
穿着小小寝衣的人参精无奈叹气,为什么有人给她出气,她还有种心累累的感觉呀。
“墨哥哥,我们回去吧。”
小人参精声音细微如丝,小脑袋瓜涨疼的厉害,先前收集的眼泪太过苦涩,苦得她都直接晕了。
她拉着墨烬临的手不放,软萌萌的脸上全是虚弱之意。
若不是不想墨烬临杀人,她都想直接躺下了,浑身累的吓人,累的她都快要站不住了。
温软的话在耳边回荡,墨烬临气的咬紧牙关,锐利的黑眸满是恼怒。
这小东西怎么这般不识趣,他都亲自来给她出气了,箭在弦上之际,小东西却拉着他不让他出气!
疯太子气的不停磨牙,盯着小人参精的眼,恨不得将她食之入腹泄愤。
他转头,阴森森瞪着陈锦素:“也罢,今日小东西在这里,孤也不想再见血。”
小人参精默默挪开双眼,觉得眼前一幕没眼看,她只当没看见锋锐剑上的鲜血。
血珠都滴落这么多滴了,墨哥哥此时再说不想见血,未免说的太晚了些。
大惊失色的陈锦素松了口气,只觉得虎口逃生,一放松下来,才感觉到浑身的疼。
她低头看了一眼,眼底愤怒盛浓。
浑身上下到处皆是血迹,挽在脑后的发全部落了下来,地上还有一堆被利剑斩断的发。
墨烬临冷嗤笑,厉眸嘲讽:“血可以不见,这气,孤定是要出。”
一句简单的话,令陈锦素再次提起了心,她面色紧张看着墨烬临。
压迫的气息扑面而来,疯太子的目光渐渐落在陈锦素十指尖锐的指甲上。
他缓缓扯唇,残忍的笑:“既是用手掐了小东西,那便留下这一双手的指甲,算是孤的小惩。”
往日里,疯太子一出手杀人,旁人的血总能滴溅在他身上,他若是不将自己弄得像个血人儿,他是决不会收手。
是以,这个惩罚对于疯太子来说,的确同轻描淡写一样。
然,要想扯下十个手指指甲,须得在人清醒时,活生生的扯下来,如此才能保证被扯之人痛苦。
十指连心,此刑法最是折磨人,许多人甚至愿意去死,也不愿受此罚。
陈锦素面色惨白,血色在一瞬间中消失。
“不…不行!”
对女子而言,指甲是装饰品,却更是戴护甲用具,是身份的象征。
若是指甲被拔了,那她在后宫,不就成了笑话了吗!
陈锦素疯狂摇头,脸色白的吓人,到此一刻,终于感受到了害怕。
穿着单薄的女子跪地,眼中带泪朝着墨烬临爬去,她求饶抓着墨烬临衣角:“求太子殿下饶过本宫…本宫是糯儿生母,是绝不会害她的呀!”
可怜兮兮的话,不断从陈锦素口中吐出。
听着每一句,墨烬临嘴角笑容更大了,他一字一句道:“贵妃娘娘不该跪孤,要跪也该跪小东西。”
少年郎笑的十分温润,好似一个翩翩公子,然只见他低头,深不见底的眸迸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