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地牢内,给人无以伦比的压迫感。
“殿下,这便是泄露娘娘消息的人。”
夜七在前带路,说着他指向被捆在十字架上的男人。
闻声,与夜色似融为一体的男人抬眸,眼底暴戾尽显。
墨烬临双手背负身后,墨发被玉冠束起,他冷着眼眸凝望被捆的男人,眸色深不可测。
“我呸!你这个狗太子,有本事就直接杀了我,抓了老子来折磨,算什么英雄好汉!”
被捆的男人散乱头发,身上满是斑驳血迹,唇干涸的起皮,脸上神情愤怒。
夜七拧眉,转身取来火印,恭敬递在墨烬临跟前。
散发炙热的火印上,刻有一个罪字,滚烫无比的铁制品,印在身上能见人褪下一层皮。
墨烬临漆黑的眸玉波澜,他微眯眼眸,玉指随意接过,语气淡然:“孤只问你一句,孤母后长明灯在上林寺的消息,你是如何得知,你身后又是谁!”
当今国母位置空悬已久,逝去多年的苏皇后,虽人入了皇陵。
可按照皇家规定,皇室可供一份长明灯。
然,墨烬临与皇室关系并不亲厚,更别说知道了当初事情真相后的心态。
自然而然的,苏婉意的长明灯,被他隐秘供奉在了上林寺。
上林寺当今主持乃是天玄帝恩师,他也算是苏婉意半个师父,供奉在那里,是极好的事情。
可谁知,此处中元节,天玄帝会出现在上林寺。
回想天玄帝所做的一切,墨烬临压低眼眸,眸中毫不掩饰厌恶之色。
男人听后冷嗤一笑,他扯着干裂开的唇嘲讽:“皇帝与苏皇后夫妻多年,感情深厚无比,便是苏皇后仙逝,皇帝也有权利探视苏皇后!”
点上一盏长明灯,可为死去的亲人祈福与供奉。
在皇族甚是流传此做法,牌位留在宗祠,而上明灯点在寺庙供奉。
平日里若是思念,一般也会直接去寺庙里看望生生不息的长明灯。
男人越说越气愤,毫不惧怕墨烬临散发出来的冷意,他狂笑不止:“苏皇后那般和善的一位娘娘,怎会生出你这般变态的孩子!”
“幸亏苏皇后去世的早,不然她还要面对你这么疯的儿子!”
讥讽的笑声深入人心,整个地牢内,笑声都仿佛在回荡。
墨烬临猛锐掀眸,猛抬手刹住男人脖子,死寂的冷眸中满是杀戮,隐隐藏着几分疯癫:“上一个敢这么说孤的人,早下了十八层地狱!”
五指冷然用力,男人呼吸僵滞,眼球暴起。
话说的非常爽快,在面对死亡时,仍是免不了生出害怕的情绪。
他疯癫大笑,内力如风灌溉男人。
生死一线之际,疯太子收回了手。
僵滞的呼吸瞬间涌入鼻中,男人贪恋的大口吸气,再看墨烬临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若让你死的这么简单,难消孤心头怒火。”墨烬临缓慢扯唇笑着,笑容阴森至极。
“夜七!”
夜七抱拳单膝跪地:“属下在。”
“将他带去虎园,孤倒要看看,是他的嘴硬,还是骨头硬!”
忠诚的黑衣暗卫解开捆住男人的铁链,千钧一发之际,男人猛地向墨烬临扑来。
神色未变,眼眸仍是死寂。
墨烬临侧身躲过,长腿横扫,五指张开一把抓住男人头颅。
他舌尖轻低槽牙,笑容不屑而又张狂:“找死!”
覆盖头盖骨的手运起内力,男人眼球猛凸,整个人轻飘飘被抓住。
‘咔擦’一声,男人头颅碎裂,浓稠的鲜血迅速从男人七窍流出。
墨烬临阴沉甩手,男人的身子软绵绵摔落在地,一双眼瞪的极大,死不瞑目之相。
地牢中守卫众多,见此一幕,早已习惯。
少年郎生的玉面绯唇,犹如天人之姿,此刻这般阴测测的样子,倒是让人联想到了堕落的鬼神。
墨烬临目光厌恶望着手中不甚沾染的血迹,五指收拢碾磨之际,黏腻的血晕染在手中,画面极为骇人。
夜七神色冰冷,恭敬询问:“殿下,此人抓他时,他正与左相的门生在一处,属下是否要从左相此处查起?”
左相?
这二字一出,墨烬临缓慢嗤笑出声,杀戮未从眼底褪去,讥笑与杀意融合,“左相做梦都想除了孤这个太子,若上林寺之事,当真是他所为便也不足为奇。”
只是敢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他底线之人,若不叫他用鲜血祭献,那还真是便宜他了!
在地牢内昏暗的烛光照耀下,疯太子的笑容极为疯狂,眼底的暴虐杀气仍存。
漆黑的夜已深,盛夏虫鸣声不断。
深夜狂风席卷,一片落叶沙沙声响起。
西庭院。
伸手不见五指的寝殿内,处处流露冰冷寒凉气息,床榻边似坐着一人。
那人时不时垂头,一副昏昏欲睡之态。
黑夜里的冷令人毛骨悚然,冷的鸡皮疙瘩也疯狂涌出。
从脖子上传来的浓郁森冷,令人梦中也睡不安稳。
小人参精猛的张开眼睛,她抬手垂着发酸的脖子,神色满是困倦。
随意望了眼幽黑的寝殿,白糯糯张着嘴巴打哈欠,眼中满出些许温润星光。
白糯糯坐在床榻上,小脑袋轻轻的靠在床架上,眼眸里满是闷闷不乐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