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外。
桃酥正站在不远处来回的走,时不时的,她便踮起脚尖往着地牢入口方向。
忽而,一只手毫无声息落在桃酥肩膀上
“啊!”
稚嫩脸庞的小宫女,被吓得一瞬间失了血色。
她颤颤巍巍的回头,一眼对上了含着笑意的夜八。
顿时,桃酥松了口气,面色却仍旧是泛白,他轻拍着胸脯,满眼无奈:“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
夜八笑了笑,眼底流露狡黠。
不过看着吓得不轻的桃酥,却又微微皱起了眉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吓一吓你,你就吓成了这幅样子?”
从前望见桃酥一个人时,他也能逗趣过桃酥。
虽说桃酥也会被吓住,可从没有一次,是像今日这样,吓得面色苍白的。
夜八眉头紧皱,双眸流露担忧:“你这是究竟怎么了?莫不是哪里不舒服?你不舒服你与我说,我请殿下让太医过来给你瞅瞅。”
“不、不要!”
桃酥慌忙摆手摇头,就她这种小人物,如何能太子殿下请太医过来,又如何值得给贵人治病的太医给她看病。
桃酥脸色泛白,没有一丝的血色,眼底青黑浓重,看着倒是有种病入膏肓的感觉。
“你放心吧,我没事,眼下我只是站在这儿等公主出来。”
桃酥挤出一抹苍白的笑容,说的话虽是如此,可模样着实令人有些担忧的厉害。
夜八见后,紧皱的眉不曾松动一分,握着佩剑的手,也紧了两分。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夜八来回走了几下,他脸色担忧:“你且等着我,我这便去跟殿下告个假,等会别带你去看病!”
一听这话,桃酥神色更是慌张,而又着急。
不过才十来岁的小宫女,何曾被人这般照顾过。
“夜八大人,我真的没有事!你莫要在这里与我说话了,你快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桃酥边说着话,眼眶中边涌出温热的泪光。
她着实不愿自己这脆弱的一幕被别人看到,也不愿自己一直渺小的生活有人插入,更不愿自己被高高在上的暗夜骑暗卫注视。
夜八脸色瞬间黑沉,周身气息变得犹如暗杀一般,这副样子与桃酥想象中的冷静严肃暗卫一模一样。
夜八的气息,也不再同往死里嬉皮笑脸那一般。
夜八神色冷沉的厉害,一双眼睛里含着几分怒意,他深呼吸了一口,努力压下心中情绪。
在与桃酥对视时,忍着火气好声好气道:“你若是不想看见我,你就直接说,日后我不出现在你面前就是了!可眼下你脸色着实苍白的厉害,看着便是生病之态,你不想看我是一回事,可你莫要以你自己的身体来做赌气!”
夜八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可这一连串的话说出来,嗓音也不自觉的拔高。
惹得许多地牢内的暗卫,都不由探出脑袋来看什么情况。
桃酥心神慌乱,脸上也不自觉露出几分慌意:“不…不是的,我怎么会…”
她怎么会拿自己的身体来赌气呢?
在皇宫里面生活,小宫女的身体便是最重要的本钱,若是没有了健康的身体,那便只能落得一个死字下场。
只是…
她又不知如何与夜八说起,她莫非要说因为知道了白糯糯,是一只人参妖精后,她日夜都不得安生吗?
可这种话,她怎么说得出来呀…
与白糯糯相处的回忆,还在脑海中回荡。
那些日子,是她入宫做宫女以来,最快乐的日子了。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她非常感恩贵妃将自己调来做白糯糯的贴身丫鬟,自然也感谢白糯糯能待她这么好。
但她说到底,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突然知道了自己一直侍奉的主子,是一只修炼千年的妖精,这让她一时之间,如何能够接受啊!
夜八的神色一直非常冷沉着,桃酥被他盯得有些无地自容,恨不得当下消失在他的视线里面。
过了好一会儿,地牢内突然传来一阵声响。
小人参精一溜烟的,从地牢内跑了出来。
望见与桃酥站在一起的夜八时,她连忙跑到二人面前。
小胖手不停地拍着胸脯喘着气,脸上还藏有几分惊恐的神色:“这是吓死糯糯啦!”
“公、公主,您这是怎么了?”桃酥强忍镇定。
她努力让自己不去想白糯糯的真实身份,她关怀的问着话,除了一开始的结巴,话语里倒也未曾再有隔阂。
“那被关的沈青和突然发疯啦!”
小人参精手舞足蹈的说着,明亮透彻的双眸里,还含着几分害怕。
方才她与墨哥哥站在一块的时候,那男三突然扑到牢房门口,不停的伸着手想要去抓她。
约莫只差一厘米的距离,她便要被男三抓住。
一时没能忍住害怕,惊声尖叫,便是墨哥哥在身后叫她,她也未曾理会,满心想着要赶紧跑出来。
地牢外阳光,盛浓阳光笼罩在身上,带来了丝丝的暖意。
同时,也驱散了在地牢中心中浮现的寒颤冷意。
徐徐而来的微风,将周边的落叶吹卷飞起,树枝上的茂叶时而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