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白苏逃也似的跑出了营帐,正好迎面撞上了往营帐内走的亲卫。
亲卫见她略显慌乱的步伐,有些不解的看着她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风白苏看到她后,立马停下脚步。握拳掩唇轻咳了下,“没事,没什么事。”
说着,放慢脚步,越过她走了过去。
亲卫有些疑惑的扭头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这位殿下今日这是又怎么了。
随后,这才转身进入营帐内。
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句话还真是一点都不假!
兜兜转转,最终风白苏还是带着剩下的几个编队的军将们去苍翠林进行骑射训练。
几个编队的人出发之前,一二小队的人个个笑的一脸荡漾。热烈欢送着她们离开。
一开始几个编队的军将们还觉得她们有病。
直到晚上踏着月色回来的时候,她们才知道一二小队的人为什么会笑的那么恶心了!
娘的!这骑射训练简直就是地狱!她们就没见识过这种场面,简直是丧心病狂!
一二小队的人看着她们个个精神恍惚的模样,心里瞬间觉得平衡了。
果然,有福不一定同享,但有难一定得同当!
——
镇北王府
魏芸晚上回到府上后,直接就来了锦华阁。
沈恪见她进来后,立马迎了上去。
“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晚饭用过了吗?”
魏芸完全就是个工作狂,恨不得住在军营里。
晚上也几乎不在家中用饭,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军营中凑合一顿。因此,沈恪也没少为此担心,生怕她将自己的身体搞垮。
魏芸摆了摆手让侍候在屋子里的人先下去,然后拉着沈恪的手坐了下来。
见她满脸郑重的模样,沈恪脸色紧绷了起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他立马担心的问道:“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魏芸看着他点了点头,煞有其事的沉声道:“出大事了。”
闻言,沈恪心脏忍不住跟着咯噔了一声。
然后就听她又继续说道:“墨儿可能有喜欢的人了。”
“……”
沈恪紧绷的脸色凝滞了了一瞬,抬眸看着她满脸凝重的样子,有些面无表情的开口:“你就是说这件事?”
魏芸点了点头,“是呀,这还不是大事?”
沈恪无语的抽出了被她握着的手掌,面上不甚在意的说道:“墨儿正是年少慕艾,情窦初开的年纪,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说着,他忍不住瞪了魏芸一眼,“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你吓死我得了!”
魏芸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反应,难得有些微楞。随后看向沈恪不满道:“这怎么不是大事了?你这个当爹的未免也太不放在心上了!”
沈恪见她还埋怨上自己了,忍不住朝她丢了个白眼。
他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的儿子,还用她这个播·种的母亲教育怎么来当爹?
“行了!我是不是给你脸了?再啰嗦今儿你就去芳草阁和春花阁去过夜!”
芳草阁和春花阁是镇北王两个侧侍住的地方。
镇北王对于这两个侧侍没多大感情,年轻的时候还觉得新鲜了一阵子。如今上了年纪,那方面的心思也少了,除了在军营和书房待着,就是来正夫沈恪这里。
她有些讪讪的咳嗽了几声,看着沈恪小声道:“你看你这性子,怎么说着说着就急了。本王这不是担心墨儿吗?毕竟这七殿——”
话没说完,沈恪猛的皱眉道:“什么七殿下?”
魏芸看着他默默补充完,“自然是墨儿喜欢七殿下…”
说着她就将王府马厩那匹马的事情仔细的和沈恪说了一遍。
沈恪听完之后,面上的神情再次无语凝噎:“你就因为这事就断定了墨儿喜欢七殿下?”
魏芸点了点头,疑惑的看着他:“这还不算是喜欢?”
沈恪却彻底不想再和她继续谈下去。没好气的说道:“墨儿昨日和若儿去踏秋了。在外面将脚扭了。怕是不知道怎么遇到了七皇女,这才有了这事。”
说到这里,他面上倒是突然严肃起来:“不过你说的也对。我得好好和墨儿说说,可不能让他被这些花花手段给骗了。”
毕竟这七皇女风流的名声满城皆知,他家墨儿长的好出身好,说不定这七皇女就是盯上了墨儿,想要献殷勤呢。
虽然他儿子以后是要嫁入皇家,但这七皇女名声太差了,他可不能看着他儿子跳进火坑里。
想到这里,沈恪简直一秒都坐不下去,慌忙的站起身就要出去。
魏芸见他神色微变,就要朝外走去。在身后喊道:“大晚上的你这是去做什么?”
沈恪头也没回的说了一句:“去挽月阁!”
——
王宫
清风殿
风白苏刚刚沐浴过后,身上只穿着一件纯白的内衫。领口位置松散的系着,完全将她玲珑高挑的身材体现的淋漓尽致。
葱白拿着洁白的沐巾站在她的身后给她擦拭着头发上的水渍。
见她倚在靠枕上轻闭着眼眸,她小声的说道:“殿下,您把那几个宫侍打发到其他地方的事儿贵君已经知道了。贵君传来了消息。说让您趁着这次秋猎的机会好好表现,选个正君出来。不然他就去求女皇陛下为您和柳谭公子赐婚。”
如今二皇女三皇女的婚事都定了下来,接下来就是其他几个皇女了。除了年纪最小的九皇女外,几个皇女年龄都比较相近,也到了说亲的年纪。
柳贵君想着既然风白苏不想碰这些,那就好好的选个正君出来。
毕竟他在宫中也不受宠,他女儿也不得女皇喜欢。若真等凤后什么时间想到了才提,怕是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了。毕竟五皇女也到了娶正君的年纪,凤后自然把全部心思都花在自己女儿的身上。
倒不如趁着这次秋猎的时候,全凤陵城的大家公子都会出现。风白苏只要好好表现让女皇欢喜,说不定就能趁着这次机会选个家世不错的正君出来。
风白苏听到柳谭的名字后,立马睁开了眼睛。
眉头忍不住蹙了起来。
柳谭是柳贵君的娘家外甥,和风白苏是表姐弟的关系。从小就喜欢黏着风白苏。
风白苏对于这个黏糊糊的表弟十分头疼,因为这小公子和柳贵君一样,弱柳扶风的动不动就喜欢掉眼泪。
风白苏被柳贵君一个人折磨就已经受够了,再加上她这个表弟,她以后的生活还有什么盼头?
她红唇轻啧了一声。看来这次柳贵君真被逼急了,不然不会拿柳谭出来说事。
风白苏声音有些有气无力:“行吧,看来以后没办法再过这么悠闲自在的生活了。”
葱白看她这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忍不住偷笑了一声:“殿下,娶了正君后您也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啊!而且还有人给您暖床。”
风白苏听到她打趣的话后,抬头睨了她一眼:“你看起来很开心呀?”
葱白身子一激灵,立马赔罪道:“殿下恕罪!奴婢就是觉得有个正君后,您以后也就多了个知心人了。”
葱白心里真是这么想的。毕竟她家殿下在这皇宫中,除了能和六殿下说几句话外,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
而且因为六殿下身子的缘故,殿下也不想总是去打扰她。
虽然还有柳贵君这个君父,但父女之间有些话也不好说。
因此,葱白一直希望自家殿下身边能有个贴心人在。这样回来后也能有个人说说话。
虽然她家殿下看着玩世不恭,一副游戏人间的模样。
但其实过的比谁都要冷清。她轻易不会出去清风殿,总是喜欢一个人待在屋子里。身边除了她贴身伺候着再无其他人。
偌大的一座宫殿,除了她还能和殿下说上几句话外,殿下从不与殿中的其他人交谈。
也正因为如此,葱白才会特别在意外边那些流言。
这样的殿下,凭什么要被冠上那劳什子风流的名声!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风白苏不知道自己咸鱼的生活被葱白看成了可怜。
她制止了葱白继续擦头的动作,起身朝床榻边走去。
虽然她自己觉得自己的年龄还小,明明还可以再玩几年。不过大环境所迫,看来也只能随着时代走了。
风白苏对于娶个怎样的夫郎其实没多大概念,最好性子安静些,不要像柳贵君那样动不动掉眼泪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