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公司里多亏了大家,首先,我代父亲谢谢大家。”程曦说着,起身给大家鞠了个躬。
“相信大家都知道了,我父亲卧病在床,无法正常工作,从今天起,由我代为行使董事长职权,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说到这里,程曦再次鞠躬。
程宓看了突然打断程曦的话,毫不客气地说:“曦儿,程氏地产是楚河最大的地产企业,事关几千员工,岂能儿戏?你爸爸可以把持着手里的股份,但不经过大家同意,就擅自搞子承父业那一套,恐怕难以服众。”
程宓话落,会议室里议论纷纷。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接着,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程世宽、程世宣兄弟二人,领着程家老小一哄而入。
秘书赵颖差点被人推倒,待她站好后投给程曦一个抱歉的眼神。
程世宣先声夺人:“我说大侄女,今天我们不请自来,势必要讨个说法。”
“你想要什么说法?”程曦虽是一个柔弱的小姑娘,跟着父亲历练几年,也是见了不少世面,并未被三叔的气势吓到。
“当然是我们该得的股份了。”程世宣当然不会把一个小丫头放在眼里。
“股份是程家的,你们每月除了领程氏的工资,还要额外拿一笔例钱,该分给你们的,一分没少。而且,我们二房虽然名义上占着股份,但并没比你们多拿一分钱,这一点大嫂可以作证,程氏的财务都要经由她手。”程曦振振有词地反击道。
“漂亮话谁都会说。老头子在的话,什么都好说,现在,他人走了,你们二房手握股份,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看我们不顺眼,一脚把我们踢出程家也不是不可能。咱们都不是傻子,你们随便动动手脚,玩些稀释股权的把戏,或者另起炉灶,偷偷掏空程氏,我们是肯定没法防范的。”程宓每次出口,句句诛心,又惹得众人议论纷纷。
程曦哪里顶得住程家众人轮番轰炸,脸憋得通红,一句话也接不上来。
“要我说,你们父女要是心里没鬼,为什么不能把股份交出来?为什么不能把董事长的位置让出来?”程宓根本不顾同族亲情,不赶尽杀绝,誓不罢休。
程世宽有些不忍,想说什么,却被程宓眼神制止了。
刚才,周易寒见程氏兄弟带人气势汹汹上来时,知道有大事要发生,就跟着他们一起上来了。
看到程曦寡不敌众,宛如狂风暴雨中的一株幽兰,楚楚可怜,就突兀的开口道:
“爷爷尸骨未寒,兄弟生死难料,这里竟然能上演一出争家产大戏,真是让人打开眼界!”
谁都没想到,一个毫无存在感的废物,竟敢在这里发言,而且言语还是如此刺耳。
偏偏他的话,又让在座之人无从反驳。
程曦心里一暖,报以感激一笑。
“你是个什么东西,程家家事岂能容一个外人聒噪!”程宓怒道。
到了这个时候,程曦也不再计较同周易寒的关系,毅然道:“他是我的丈夫,是二房的一份子,不是外人,当然有权利在这里发言。”
“不管怎么说,他不姓程,一个上门女婿而已,程家还轮不到他来做主!”程宓又道。
“好吧,我一个上门女婿当不得程家的家,合着程家的家就该由你一个嫁出去的女人来当喽?”
周易寒话里话外说不尽的讽刺,偏偏又能很好的往程氏兄弟心里洒下钉子,提醒他们警惕程宓这个“野心极大”的妹妹。
文峻见岳母吃亏,就插嘴道:“人贵有自知之明,咱们当上门女婿的,本就低人一等,夹着尾巴做人是咱们的本分!”
程宓不留痕迹的看了一眼文峻,文峻回以一个得意的小眼神,活脱脱一个向主人争宠的小奶狗。
“我看你也不用夹着尾巴,干脆割掉,当个太监,岂不更能彰显你的自知之明?”周易寒今天既然撕破了脸皮,根本就不介意把事继续闹大,说话丝毫不留情面,就连程曦也不由红着脸低骂一句“流氓”。
文峻没想到自己帮个腔而已,竟然被一个平常三脚踹不出一个屁的废物给无情挖苦,恼羞成怒,指着周易寒,骂道:“小野种,找死!”
周易寒最忌惮别人骂他‘野种’,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爹妈是谁,打记事起,就在孤儿院长大。
文峻离周易寒仅一步之遥。他只觉得眼前一晃,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左半边脸顿时热辣辣的疼,嘴里一热,突然感觉多了一个硬硬的异物,张口一吐,原来是一颗牙齿!
“我尼玛……”
怒不可遏的文峻顾不得斯文,国粹一出,正欲动手,却被眼前男人那能杀人的眼神震慑住了,生生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人更是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在那里。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谁都没想到,一个废物,竟然在短短几分钟时间里,频频刷新大家的认知,先是恶语伤人,后是出手伤人。
离得近的人,能清楚的感受到周易寒突然之间的骤然巨变,他好像突然就从一个人畜无害的小绵羊变成了一个狂暴嗜血的饿狮。
尤其是当事者文峻,简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没错,那种眼神,既冷酷无情,又有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感觉,对,就是那种对生命的漠视。
这家伙绝对杀过人,文峻如是想。
程曦也感受到了周易寒的变化,越过几个人,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衣服。
周易寒扭头看了女人一眼,暴戾的眼神突然变得柔和起来。
不管是这傻妞身上的淡淡茉莉花香,还是她那软糯又夹杂一丝沙哑的嗓音,都是治愈男人心灵的良药。
要是女人能给男人一个甜甜的微笑,哪怕三九寒冬,都会让男人如沐春风。
要是女人能给男人一个拥抱,哪怕让他放弃这个世界,他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周易寒并不是没见过女人,但活了二十八年,还没有一个女人给他过一种这样的感觉,在他的眼里,程曦全身上下仿佛散发着一种圣光,一种圣洁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