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天,回到夕照阁,家里冷冷清清,岳母佟至立在医院陪护,程曦下班后直接也去了医院。
周易寒在厨房忙乎了半天,做了两个便当,送到医院。
程世安躺在床上,靠胃管补充一些流体食物。也就程家有钱,才能保证他躺在医院,每天至少消耗数百软妹币。
佟至立也知道公司里发生的事,吃过饭就把程曦二人赶回家,理由是她们明天要忙,需要好好休息。
其实,程家请的有专业护工,佟至立是不放心,才坚持要守在医院。
程曦开着她那辆保时捷911,周易寒因为骑着电驴子,没法蹭她的车,俩人前后脚离开医院。
俩人结婚三年,还是第一次单独在家。
程曦洗了个澡,穿着一套香槟色圆领吊带真丝睡裙,坐在梳妆台前,做面部护理。
周易寒经过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有些挪不开步子。
俩人还从未在家里独处过,气氛说不出的暧昧。
程曦和周易寒住在夕照阁的西厢房,每人一个房间,浴室和卫生间却是公用的。
程曦见男人磨磨蹭蹭,低头发觉自己穿的过于清凉,连忙捂住开的很低的领口,怒道:“看什么看,真是大色狼!”
周易寒讪讪地解释道:“我要去洗澡呢。”
程曦剜了男人一眼,起身回到自己卧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周易寒洗完澡,裹着浴巾出了浴室,看到程曦正坐在沙发上,不过身上多了一件单西装外套。
本就是衣架子,单西配睡衣,竟无任何违和感!
“你能不能穿好衣服再出来?真是大变态!”
周易寒已经习惯了,自己在程曦嘴里,不是“大色狼”,就是“大变态”,也不搭腔,径自回到自己卧室,刚准备躺下,就传来了敲门声,程曦在外面说:“穿好衣服出来,有事跟你商量!”
周易寒套上睡衣,出了卧室,坐在单人实木沙发上。
“明天陪我出去应酬一趟。”
周易寒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事儿,等了半天却没有下文。
程曦关上电视,又道:“明天穿正式点,别给我丢人。”
说完,起身回卧室,留下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程曦身子刚进卧室,又探出头补充一句:“对了,明天就别骑你的电单车了,乘我车去公司吧。”
周易寒苦笑着,摇摇头,起身打开扫地机器人,收拾了一下客厅,把衣服放进了洗衣机。
双子洗衣机,本可内外分开洗,但女人的贴身衣物他可不敢乱动。
有一次女人忘了收拾,周易寒忍不住掂起来,闻了闻,恰好被抓个正着,大闹一场,闹到了爷爷那,结果却被爷爷骂了一顿,赶了回来。
“大变态”的名头也就是那天起,被强行安到头上的。
第二天,公司里一团糟,工地那边确定了伤亡人数,死亡五人,伤十一人,两人下落不明,估计也是凶多吉少,救援工作仍在继续之中。
光头岳老三那帮人确定是有人专门找来闹事的。伤亡的工人基本都是外地人,家属根本不可能当天就赶来。
今天的新闻却铺天盖地,全是针对程氏地产的。
程宓把公关这一块交给了程曦,如今却闹成这个局面,开早会的时候,毫不留情地当众责骂一番。
程曦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个局面根本就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呀。
程宓再次刷新了周易寒对她的认知。
这个女人,明摆着欺侮程曦,程氏面对这种危机,怎能控制住舆论?
何况还有幕后推手刻意针对。
刀在人家手里,周易寒心疼傻女人,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由着她被人挤兑。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各抱各的小心思,这程家?
哎!想起老太爷的托付,周易寒心里不禁暗叹一声。
“情况大家都清楚,程曦根本不适合坐在这里,主持程氏地产。”程宓见自己控制了会场,急不可耐地抛出自己的最终目的。
“姑姑,你什么意思?不把我赶出公司,誓不罢休是吧?”程曦眼中隐有泪光。
程宓丝毫不为所动:“小曦,一笔写不出两个程字,你交出公司,该分给你的,一分都不会少。你也看到了,现在这个烂摊子,你根本无能为力。二哥卧床不起,正是你敬孝的时候,何必干耗在这里呢?”
“这么说,姑姑你是有办法带领公司走出困境了?”程曦反问,“你要是有办法,不妨说出来听听,要是大家都觉得有用,我可以把公司交给你!”
这个傻妞,这就上当了?周易寒心道。
果不其然,程宓等的就是这句话:“我当然有对策,不过,涉及商业秘密,肯定不能在这里公之于众。”
“项目部是文峻负责,工地出了问题,第一责任人也应该是文峻,为什么你非要盯着我不放?公关问题根本不是我们所能左右,你拿这个向我问罪,是不是昨天就挖好的坑?”程曦接连问道。
这傻妞还不算太傻,周易寒心里想。
“姑姑,我觉得咱们现在有争权夺利的精力,还不如把精力放在应付当前问题上。程氏地产的问题远非表面上这么简单,我敢肯定,接下来,公司将面临的困境要比现在困难一百倍,大家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渡过难关吧。”周易寒站起来说。
程宓瞅了周易寒一眼,这家伙简直太讨厌了,这两天,每到关键的时候,都会跳出来瞎搅和。
“你也不要危言耸听,转移话题。攘外必先安内,理清公司管理权问题,才能让公司顺畅运转。”
“上一个提出‘攘外必先安内’的是谁来着?哦,我想起来了,是蒋公。看来自古持这种观点的人,最终都失败了。”
周易寒越是没个正形,程宓越是生气,恼羞成怒,不管不顾地说:“你一个上门女婿,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再胡言乱语,我让人把你赶出去!”
“姑姑,不要动怒,怒大伤身!不是谁嗓门儿大谁就有道理,更不是谁年纪大谁就能横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