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当头棒喝

包间的动静不小，惊动了会所的人。

一个气质上佳的女人进门后扶起韩行长，笑吟吟调和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韩哥和程小姐，都是我陆晓佳的朋友，有什么不愉快，看在我的面子上，能不能暂且放下？我这里里外外都是客人，惊扰了大家，不合适。”

不等有人回应，又转向周易寒问：“这小伙儿长得好俊，看起来有些面生啊。”

程曦是常客，和老板应该很熟，接腔回答说：“他是我老公。”

“我说呢，果然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陆晓佳恭维一句，转而又问韩行长，“韩哥这是什么情况？喝多了？有没有摔到哪儿？”

韩行长理亏，见有台阶，连忙接话说：“没事，没事，就是头有点晕，我这就回去休息。”

“那我送你！”陆晓佳说完，扶着韩行长出了门。

这女人，从进门就很好的控制了场面，言谈举止照顾到方方面面，几句话就化解了一场纠纷。

周易寒扶起倒在地上的椅子，刚起身，脸上却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程曦打完人，也不解释，抹着眼泪，气呼呼地走了，留下周易寒一个人，呆立当场。

这都什么事儿啊，真是好人难当。

程曦走的匆忙，只是随手抓起了包包，手机都忘在了桌子上。

周易寒收拾完东西，出了包间，程曦早已走远。

正欲往外走，却被服务员叫住，礼貌的提醒他，还没买单。

周易寒哭笑不得，这里的消费肯定不底，自己手里哪有钱？

对了，大傻妞的手机在呢。

拿出程曦的手机，却不知密码。

正在窘迫之际，陆晓佳送人回来，正好碰到，径直走过来对收银说：“记我账上，再给周先生拿一盒烟。”

周易寒不是扭捏之人，道了声谢，没做停留，快步出了会所，见车位上没有程曦的车，怕她喝酒开车出事，就忙打车回到家里，看到人已经回来，才放下心来。

至于挨一巴掌，根本就没计较。

周易寒进了西厢房，见程曦卧室门没关，探头往里一看，她人连鞋子都没脱，就趴在床上。

周易寒走进去，轻轻推了推女人，未见任何反应。

都醉成这样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开车的。

帮女人脱掉鞋子，把人抱起来放好，也不敢脱她衣服，给她盖了床空调被，端详了一会儿那张因饮酒而显得有些妩媚的绝美容颜……

次日，周易寒晨跑回来，女人刚洗漱完毕，画了淡妆，依然难掩憔悴。

“不能喝就别逞能。”

“要你管！”

女人心情极其烦躁，听到周易寒的话，立刻变成一只炸毛的橘猫。

周易寒撇撇嘴，没敢再说什么。

“昨天你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故意搅黄？”女人问。

周易寒比窦娥都冤：“那家伙从一进门就没安好心，明显就是冲着你人才去的。”

“那又如何？他是行长，放不放贷，就他一句话的事儿。”

女人从小到大，衣食无忧，毕业工作，顺风顺水，以前有父亲爷爷庇护，无论到哪儿都如众星捧月，根本没见识过人性的黑暗。

“你脑袋是不是秀逗了？以前，那头肥猪以前处处巴结程家，现在突然翻脸，难道你就没有想通其中关节？我告诉你，如今的程家再也不是以前的程家了，打爷爷离开的那一天，程家的荣光就已经不复存在了！那头肥猪之所以同意赴宴，就是冲着你的美貌！你还傻傻的主动给人送上门。还好，你没彻底傻到家，还知道带上我！”

周易寒觉得有必要敲打敲打女人，让她清醒清醒，不要再活在幻想里。

女人被骂的一愣一愣的，这还是那个低眉顺眼，连对自己大声说话都没有过的男人吗？

看着女人满眼泪花，周易寒无端心疼。

然而，该说的还是得说。

“漂亮，是女人的原罪，你一个女人出去应酬，难免被人惦记。记住，不管任何时候，任何场合，你都不要孤身赴约，有任何应酬，记得告诉我，哪怕我不方便参加，也要让我知道。”

“我不需要你管！更不需要你的怜悯！只要你不惦记我就行了！”

女人死鸭子嘴硬，心里明明知道男人说的都对，嘴上并不服输。

俩人吵了几句嘴，程曦饭也没吃，就要去上班。

周易寒跟在她后面，亦步亦趋。

“你跟着我干什么？”程曦扭头，没好气的问。

“当然是蹭车了。”周易寒耸耸肩回答道。

“你的电单车呢？”

“忘充电了。”

程曦懒得点破他撇脚的理由，载他一程也无所谓。

公司员工这两天也是大开眼界，程曦和周易寒竟然连续两天同进同出！

俩人结婚三年，婚姻有名无实是公开的秘密。

莫非是俩人关系有变，姓周的废物真正抱得美人归了？

在楚河，废物排名，周易寒排第二，那就没人排第一。

要说周易寒的废物名头能传这么开，功劳最大的还是程家几个人。

尤其是程晴那个双胞胎哥哥程曜，十六岁高中辍学，就开始混迹楚河大小夜场，后来程宓把他塞进一家野鸡大学，他在学校的日子还没有在外面的多。

这个二世祖为了秀优越感，经常一个电话把周易寒叫到夜场，侮辱一番，甩给他一些钱。

小孩子的把戏，周易寒肯定不会跟他一样，也不在乎这点面子，只要他给的是真金白银，恨不得他天天侮辱自己。

每月两万的工资是不少，可仍旧不够用啊！

那几个战友家里难免碰到难事，解决不了就会向周易寒张口。

周易寒不好总向程家张嘴，程曜在钱上又极大方，一给就是几万，玩的嗨了，一次给个十几二十万也不无可能。

那个韩行长果然没说大话，这才隔一夜，银行那边就有了动静，要求程氏提前归还所有未到期贷款，理由是程氏地产出现重大风险事件，信用级别被下调。

地产行业本身就是典型的资金密集型行业，投资大、风险高、周期长、供应链长、地域性强，银行方面的这一举措无疑斩断了程氏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