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宓很快就和何天龙解除了婚姻,三家商场全部给了何天龙,自己只留下了一套房子。
女儿程昕和文峻的婚姻也走到了尽头,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跟程宓住在一起。
儿子程曜跟了父亲,不过改姓了何。
程晴一直在学校,家里发生的变故一直都瞒着她。
这些内情,也就有限的几个人知道。何天龙目的就是拿到几家商场,如愿后倒也信守了承诺,没有把丑事泄露出去,总算还给程宓留了一点情面。
周易寒和程曦不知道姑姑身上发生的事,只是隐约觉得她状态不对,身上少了以往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程家人身后还有一大群人,有些是比较近的亲戚,比如程曦的舅舅佟连义,在程家最困难的时候,借过一笔钱给佟至立。
还有一些是程氏的一些高层以及几个重要的商业伙伴。
除此以外,还来了一个老人,站在离人群有一段距离的位置。
周易寒不认识这个老人,但认识他身边的高正明。
不难猜测,这个老人正是曾经显赫一时的高占魁,高正明的爷爷。
高占魁被孙子搀扶着,颤颤巍巍的走到周易寒跟前,弯腿就要跪下。
周易寒肯定不能让一个这么大年纪的人给自己下跪,连忙扶起他。
高占魁可怜兮兮道:“我是,高占魁,今天诚心来给周先生道歉来了。以前,是我高家唐突了周先生,还希望周先生大人大量,不计前嫌,放过我高家。犬子已经付出了应付的代价,高家也已经把程氏还给了尊夫人,我高氏全族也准备牵出楚河,我们真的无意在与周先生为敌了。”
高占魁说着,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就对旁边的高正明说:“正明,你过来,给周先生跪下,磕头!”
高正明略有迟疑,还是硬着头皮,当着众人跪了下去,连磕三个响头。
曾经的楚河翘楚,何其风光?如今沦落到大庭广众之下给人磕头,楚河肯定是混不下去了。
高正明不敢直视周易寒,低着头,掩饰住眼神中的怨毒。
“程园是我高家当初花了十亿买的,现在,我们高家准备迁走,要是周先生有意,我觉得还是物归原主,比较合适。”高占魁继续说。
一听到程园,程家众人顿时面露喜色,就连程曦也是微微动容。
周易寒淡淡地说:“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在商言商,我觉得现在的程园价格不比以前,打五折,我要了。”
高占魁心里暗骂,脸上却还是一副心甘情愿的表情,连连点头:“就依周先生所言。”
放眼楚河,肯定有人能拿得出钱来,但未必有人敢出这个头,现在的程家,明显再次起飞。而且,传言说,程家在上京那边都吃得很开。
高占魁有苦说不出,能拿走五亿,比一分不剩又好了许多。
上京高家,血脉相连,同宗同袍,关键时刻,却弃之如敝履,牺牲楚河这一脉,眼都不眨一下。
别说现在还能带走五亿,就是周易寒一分不出,程园,还是程家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高正明扶着爷爷,临走时偷偷看了一眼程曦,心有不舍,又无能为力,眼前女人,离自己只会越来越远,只能越来越遥不可及。
不甘心啊,不甘心!
晚上,程家家宴,一大家子悉数到场。
程曦俨然已经被大家公认为家主,但她毕竟是小辈,程世宽他们不好在她面前低三下四,就围坐在佟至立左右,极尽阿谀奉承。
一向自负的程宓,美艳依旧,却略显憔悴,别扭之余,也脸上堆笑,说着一些家常话。
程昕抱着睡着的儿子,一直坐在程宓身旁,脸上也没了以往的骄傲。
这对母女向所有人诠释了什么叫可怜。
毕竟是亲姑姑和亲妹妹,程曦狠不下心计较她们过去的种种不是,发话说:“姑姑,你不能在家闲着,公司我一个人肯定不行,外人我又不放心,不如你还回来帮我吧。”
程宓两眼含泪,连连点头,竟然说不出话来。
程曦也眼睛发红,上前抱住了程宓。
一顿饭吃完,程家人各取所需,满意而归。
程氏挤出五个亿,办完手续,程家众人又重新入住程园。公司里,程曦任总裁,程宓任副总,负责全面工作,一切好像又回到了过去,程家依然还是那个楚河程家。
周易寒没有再去当什么捞什的保安队长,他也没闲着,对他来说,最急迫的一件事,就是程曦的安全问题。
杀手阿七至今没有出现。
他越是不出现,周易寒就越是不敢掉以轻心,他调查了所有有关阿七的资料,确定他不可能会放弃程曦,这个世间难寻的实践对象。
一个变态的心理,普通人很难理解。
程曦也知道阿七有多危险,对周易寒她是言听计从。
全天候,不间断,无死角!
恐怕全世界也只有周易寒能够做到了。
这个家伙其实也不是那么老实。
刚开始两天,借着保护她安全的名义,明目张胆地钻到她的床上,睡觉也还算老实。
第三天就开始有了一些小动作。
第四天更加得寸进尺,强行索吻不说,还要搂着人家睡。
再然后……
俩人关系一旦突破那一步,不管是周易寒还是程曦,都深陷其中,食髓知味,不知疲倦。
新程氏各部门基本都已进入正轨,程宓管理公司这方面的能力,值得肯定。
原高氏员工,除了高家亲属,基本全部留用。
高家亲属离职留下的空缺,程宓也没有完全把亲属塞进来,经她和程曦商议之后,有意淡化程氏家族企业的印记,逐步引导公司进入科学组织管理模式,把程氏发展成为一家现代化企业。
如果时机成熟,还计划引进职业经理人模式。
程氏地产现在已经是楚河的天花板地产企业,公司要想更进一步,势必要走出楚河。
周易寒既然已经成功在上京亮了相,三年前的约定也就不复存在。
暂时来看,那群老头子还未出手,甚至还多有妥协,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怕了。
被打脸还不还手,不是那帮老东西的秉性。
他们就像蛰伏的毒蛇,在静静的等候时机,一旦时机成熟,他们肯定会从黑暗中窜出来,给人致命一击!
既然已经把盖子揭开,陈桦也就不再藏着掖着,直接派人来到楚河,和程氏做了初步接触,为程氏走出楚河打下基础。
那帮老头子不太可能对人下手,因为这涉及一个底线问题,一旦越过这个底线,那就是不死不休的争斗,谁都承受不起。
这也是为什么高家和孔家选择忍气吞声的直接原因。
因为他们不管是不是有意,都是动了人在先,被周易寒揪住这一点,打到家里,也只能含恨忍着,还不得不牺牲楚河高家作为补偿。
周易寒不在体制内,体制内的手段对他无效,那就只有在商场上,而商场上,也只有程氏地产才能成为他们唯一目标。
既然盖子已经被揭开,陈桦那边也就不再遮掩,直接把科建集团在楚河开了家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