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侧过头,细细看了眼楚妃。楚妃今日穿着一身玉涡色绣兰花长裙,生得眉眼乌浓、唇红齿白,脸颊微微泛红,眉宇间有着些许娇态,当真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只是楚妃神色平和,仪态端庄,丝毫没有因容貌生得太过美艳而显得轻浮,反倒显得清雅高贵。
长乐这才发现,原来楚妃眉眼间竟与华贵妃长得有八九分的相似,只是华贵妃明艳妩媚,楚妃清雅端庄,两人气质相差甚远,是以虽两人长相相似,却很难让人联想到一起。
想来这就是她与长宁长得如此相似的原因所在吧。
楚妃离开院子后不久,冬菊前来传话。长乐闻言放下手里吃了一小口的糕点,道:“把明玉带来。”
程芊梦总算按奈不住,要亲自来验收成果了,既然如此,那她这边也总得演一出好戏给对方看才是。
大雪盖住了整座行宫,一大早宫人太监就忙着扫雪擦地,还有几名太监正架着梯子在打扫房顶的雪。
“山里的雪可真大,才一夜的功夫,就积雪这么深了,倒是京城那边,至今都还没下过雪。”成嬷嬷跟在楚妃身后道。
“是啊,这山里面总是比京城要冷,估摸着雪也比别处下得要大些吧。我瞧着宁儿房里的炭有些少,可别冻着了她。”
主仆二人闲话了一会儿,慢慢走到了皇上的寝宫门前。
成嬷嬷上前跟值守的太监说道楚妃娘娘要求见皇上,只见这小太监摇头道皇上还未起身。
楚妃望了望灰蒙蒙刚停了雪的天空,心想:难道皇上今日不去看冬猎了?
按照往年的惯例,这冬猎共为期三天,参与狩猎的人每天都要到狩猎场打猎比赛。皇上带着一帮臣子来打猎的,总不能自个儿一直躲在房里休息不出门吧。事已至此,楚妃只有带着成嬷嬷主仆二人等在寝宫门口。
“皇后驾到!”
楚妃回身一看,只见皇后披着一身正红色白狐领子的裘皮披风,在一名太监的搀扶下缓步走到了寝宫门前。
“姐姐。”楚妃行了一礼,道。
皇后抬眼睥了眼看门的太监侍卫,道:“本宫要见皇上。”
值守的小太监忙哈着腰走了过来,小心行礼道:“回皇后,皇上尚未起身,还请皇后稍后再来。”
“今日乃冬猎第二日,文武百官都在行宫外面等着跟皇上和本宫行礼呢。你速去通报,本宫在这里等着皇上。”皇后道。
“皇后娘娘,这……”小太监慌乱地擦了擦脸,不知该如何去通报。
“怎么,本宫还请不动你这太监去通报了?”皇后厉声一问,吓得这小太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了。
“皇后恕罪,是……是皇上昨晚传的华贵人侍寝,华贵人还未出来。”小太监支支吾吾道,可在场的人却一下子听明白了。
难道值守太监迟迟不肯进去通报,怕是华贵人现在还在侍寝吧。
皇后望了眼大亮的天,扯了扯嘴角笑道:“那倒是辛苦华贵人了,有孕了还得伺候皇上。如此,本宫就不打扰了,先去暖房那边等着皇上起身吧。”
手搀扶着太监的手臂,皇后转身往花房那边走去,留下一句,“楚妃,你陪本宫一起去赏花吧。”
楚妃看了眼尚还紧闭的宫门,无奈地跟了上去。
“侍寝”了一夜的华璇滢双手捧着药碗,蹲坐在明宗的身侧,娇滴滴道:“皇上,用药吧。”
明宗闭目按压了额侧的穴道,不知是不是最近身子太乏了,嘴巴又干又涩,还有一股铁锈味。
“昨晚是你在这里?”明宗蹙眉问道。
华贵人轻笑道:“昨夜是皇上召臣妾来侍寝的。”
明宗未抬手,就着华贵人的手托碗喝了药,半晌才问:“这屋子怎这么香?”
他朝华贵人身上嗅了嗅,说:“你身上熏过香了?”
华贵人放下药碗,柔荑轻推了下明宗,娇笑道:“皇上又在拿臣妾逗趣了,臣妾未熏过香,又哪来的香气。”
明宗就势拉过华贵人滑嫩的手,道:“这么说,是爱妃天生带体香?”
华璇滢笑得天真又妩媚,本就娇艳的脸因着这又纯又魅的笑多了几分妖冶,迷惑着眼前人的心神。华贵人轻摇着苗条身姿,起身跨腿坐到了明宗的身上,娇嗔道:“臣妾身上到底有没有香气,只有皇上才知道了。还望皇上好好分辨,还臣妾个公道。”
原在内室伺候的宫人太监们不知何时早已退下。
明宗用手指抬了下华贵人的下巴,轻啄了她的嘴唇一下,道:“你也就这张脸能让朕看得上了。”
华璇滢笑盈盈,一双玉臂挽上了明宗的脖子,道:“是臣妾愚笨,只有这张脸让皇上瞧得上。”
“爱妃手上这镯子很是别致,朕怎么没见你戴过。”明宗看了眼华贵人左手手腕处的手镯道。
这手镯是纯银打造的,上面雕刻着奇怪的花纹。
华贵人媚眼如春,笑意嫣然,一双玉臂又垂了下来,缓缓放上了明宗的大腿上,袖子堪堪遮住了她手腕上的银镯,“这是臣妾母亲留给臣妾的镯子,比不得皇上赏赐给臣妾的那些首饰精美,胜在心意罢了。要是皇上不喜,臣妾拿了便是。”
“不过一个镯子,你想留着就留着吧。”明宗随意道。
“谢皇上。”华贵人俯首温顺地趴在明宗的腿上。
银色的手镯内侧,雕刻着南疆特有的曼陀罗花纹,花瓣绚烂,在吸入华璇滢手腕处的鲜血后,似是变得更加鲜艳魅惑,隐隐泛着一道诡异的红光。
只是这一切都暗藏在华璇滢厚厚的衣袖下面,外人什么都看不见。
一只葱白的柔荑有意无意地从明宗腿根那处撩过。
明宗突然一把推开华贵人,骂道:“怎么,没有男人就熬不住了?”
“臣妾是皇上的女人,皇上是臣妾唯一的男人,皇上不要臣妾的话,臣妾就熬不住了啊。”挨了明宗的骂华贵人也不惶恐惊慌,反倒像一只猫般慢慢攀爬,沿着明宗的大腿摸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