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疑点重重

一阵夜风呼呼吹来，卷起少量尘土，桌上的灯火摇曳不停，明暗不定，老乞丐那投在墙上的影子晃来晃去，仿佛一个手持大型匕首的妖魔鬼怪在手舞足蹈。

江钰琪额头泌汗，双眼紧盯着地板，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不了解老乞丐的为人，恐自己接下来说出的话，惹得老乞丐不快，拒绝帮她，或者杀她灭口。

就在气氛冰冷到令人颤抖时，老乞丐突然丢掉匕首，伸手抓住江钰琪的手臂道：“哎呀呀，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就算了，快去快去弄点吃的过来，饿死我啦。”

江钰琪松了一口气，谢过老乞丐，便离开侧室。

没过多久，江钰琪又回来了，此时她带着四名丫鬟，丫鬟们的手中都端着美味佳肴。

在江钰琪的指令下，他们把准备好的美味佳肴摆在桌子上，有烤鸡、胭脂鹅脯、香甜腌青瓜、莲藕炖排骨以及乌兰名酒醉乌兰。

看到这些好酒好菜，老乞丐的眼睛都要直了，双手不断摩擦着。

待丫鬟都退出去，老乞丐立刻如饿狼一般扑上去，大快朵颐，那吃相，仿佛十几年没碰过吃的了。

吃得时候，老乞丐还不忘时不时就评论一下：

“好吃！”

“香！”

“哇！这酒真它娘地烈，不愧是乌兰郡第一好酒！”

……

见老乞丐如此满意，江钰琪再松了一口气。

“小泥丸，你吃这个！”

老乞丐将一大块鹅脯塞入嘴中，见小泥丸呆呆地看着自己，便把那盆青瓜放到小泥丸面前。

“汪汪汪！”

小泥丸发出抗议的叫声，为啥它只能吃素，而老乞丐却吃大肉。

老乞丐见小祖宗不满，不敢有丝毫怠慢，立马给小泥丸加菜：“给你一个大鸡腿！”

一个大鸡腿可还没达到小泥丸的上限，便继续抗议。

“剩下的鹅肉都给你。”老乞丐没法子了，把摆在面前的鹅脯全倒给小泥丸。

小泥丸这才默默低头，满意用餐。

“真贪心。”老乞丐指着小泥丸笑骂一句，继续狼吞虎咽。

趁着老乞丐心情好，江钰琪站在一旁解释道：“老先生，其实在街上的时候，我就差不多确定您的身份了。”

“去看看外面有没有人。”老乞丐头也不抬道。

江钰琪明白老乞丐的意思，默默出去查看了一下周围，确定没人才回来报告。

“说吧，怎么发现的？”老乞丐。一边啃着大排骨一边问道。

“您的脖子上有一块伤疤，这是太后临终前告诉我的，而且她给我了一幅她自己画出来的画像，里面也有那道疤，她让我偷偷找到您，并跟您说皇室对不起您，太后支持您走自己的路。”

老乞丐动作一顿，很快又恢复正常，若无其事地问道：“你什么时候见过太后？”

“秘密，可以吗？”原主没有见过，但是徐冰见过，所以她现在不能说出来，否则说着说着，她投舍重生的事就要暴露了。

老乞丐淡淡地嗯了一声。

江钰琪怔住，完全没想到老乞丐会答应得这么干脆，更没想到她说到太后时，老乞丐竟然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仿佛只是在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除此之外，她还说些什么？”老乞丐问道。

“没有了，就这些。”

“那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这些？”

“没人了，太后只和我一人说。”

“她为什么这么信任你？”老乞丐质疑道。

“我也不知道，在那次之前，我没有见过太后，”江钰琪如实回答道。

老乞丐沉默了，他埋头大吃，好一阵后才继续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你的性格让她动心了。”

江钰琪小心翼翼地回应道：“这件事，我一直都想不通，太后也不跟我解释。您是皇子，最为了解太后，您若是这么说的话，倒也不为是一种解释。”

老乞丐丢掉手中的排骨，勺起一口汤喝下，似乎心不在焉道：“不说她了，说我们吧。”

江钰琪见到乞丐依旧是面色不怒不悲，方才是继续道：“还记得我当时抓过您的手吗？那时候我怀疑你在下对我下药或者下毒，结果我猜对了，您的手指上有药或毒留下的粉末。接着，你收回手，我便改成打量您的外貌，结果很意外，我看到了您脖子上的那道伤疤，自那开始，我便怀疑您姓赵了。”

“怪不得你对我的态度一下子就变了，当时我还纳闷呢。”老乞丐若有所思道。

“本来我打算把您请回江府，好生伺候着，之后再慢慢地套您的话的，可小泥丸突然突跳出来，让我直接确定了您的身份。”江钰琪说着，朝小泥丸抛去一个媚眼。

小泥丸汪汪轻叫，代表回应。

“我一直以为这世上只有两个人知道我这伤疤的事，所以没有刻意隐藏起来，却没想到还有一个你。”老乞丐感慨道。

江钰琪淡淡地笑了一下，表示回应，接着又一字一句地提出自己的疑惑，道：“不过有一点我不太明白，像您这样的用毒高手，下毒怎么可能会这么粗心，给我发现了呢？”

老乞丐名叫赵远恒，大明现任皇帝的亲弟弟，精通医术和毒术，说是天下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像这样的高手，用毒都是无形无影，怎么可能被江钰琪轻易识破，所以江钰琪怀疑老乞丐是故意在接近她。

“太久没用毒了，偶尔失手有什么好奇怪的。”老乞丐无所谓的耸耸肩，接着转移话题道，“你搞了这么多幺蛾子，只是想让我帮你开辟灵池吗？”

很显然，他不想给江钰琪一个真实的解释。

江钰琪对此也只能是无奈而过，顺着老乞丐的意转到新话题，点头承认道：“是的，因为我的体质比较特别，市场上的廉价药方很难助我开辟，而贵的又买不起，所以我只能求您帮忙。”

老乞丐曾经不仅毒术和医术高超，他还是利用外力开辟灵池的第一人，若是能得到他的帮助，肯定不用再愁无法开辟灵池。

老乞丐拍了拍桌子，半气半喜道：“说白了就是坑蒙拐骗我老头子呗，不过呢，你能直言直语，我就喜欢，看在这份上我帮你一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