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钰琪说着,也不管函熙特穆尔是否答应,拔腿就要遛。
却在这时,原本惨叫连连的男人突然喊道:“少侠,救命啊!”
江钰琪整个人都僵住了,恨不得一脚踩死前者。救你大爷啊,你个死瞎子,想拉我陪葬就直说。
函熙特穆尔也不希望江钰琪走,附和道:“帮一下他吧。”
江钰琪要炸了,如果说之前她对这青袍男还有一点怜悯,那么现在是一点有没有了,若是为此还搭上她性命,她就算是下地狱也不会忘记找青袍男报仇的。
“少侠救我。”青袍男再次求救。
江钰琪救不了他,他其实是看得出来的,可他依然这么做,不为别的,就只是单纯地想拉个人给他陪葬,这样就算是下黄泉也不会太过孤单。
若江钰琪知道青袍男这肮脏的思想,估计二话不说,直接抽出长剑将其捅死。
江钰琪咂咂嘴,有点儿讨好的意思道:“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不关我的事。”
“好,那我继续折磨。”函熙特穆尔点头道。
青袍男都要被气死了,都这样了,函熙特穆尔竟然还不杀这个人。
江钰琪正色道:“你要折磨的话我走了?我看不下去。”
函熙特穆尔轻笑了一下,右手一翻,磅礴的灵力便化作巨掌,狠狠地盖在了青袍男身上。
尘土卷席,紧接着地面赫然下陷,留下一个三米多长的大手印,而青袍男则化作了血泥。
江钰琪不想看这种恶心的场面,转过身去。
函熙特穆尔脚掌踏空,一步一步地往下走,最终落到江钰琪身旁。
江钰琪扭头看着函熙特穆尔,神情戒备。
函熙特穆尔将前者的戒备视若不见,并且收敛气场,开怀淡笑道:“这地方空气不好,咱们边走边聊?”
江钰琪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不过这里的空气的确是变得不好了,便迈步离去。
函熙特穆尔自然是寸步不离地跟着。
莫约走了两百米之后,函熙特穆尔再也按耐不住心中交谈的欲望了,笑问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杀那个家伙?”
“那个人叫高宾注,是乌兰城上侍郎,平时没什么爱好,唯独喜欢折磨北凉人,你应该是为了这个吧?”江钰琪反问道。
她刚才不阻拦函熙特穆尔,不仅仅是因为畏惧函熙特穆尔,还因为她认识,并且不喜欢乌兰城上侍郎,当然,这是原主的记忆,只不过现在被她套用了。
函熙特穆尔点头道:“你不在的这几天,他不知道从哪里抓来了两车的北凉人,然后全部折磨至死。本来我还想留他再活一阵子,但听闻这件事之后就改变了主意。”
“说到杀人,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江钰琪停下脚步,盯着函熙特穆尔的眼睛说道。
函熙特穆尔明白江钰琪要问什么,不过他还是决定让江钰琪亲口说出来比较好。
江钰琪神色严肃道:“江家惨遭屠杀,跟你是否有关系?”
在江钰琪面前,函熙特穆尔没有任何隐藏的心思,点头承认道:“那些刺客……都是我兄弟的下属。”
江钰琪突然感觉浑身乏力,脚步踉跄地后退几步,神色复杂道:“为什么?”
她很不希望听到这个答案,因为她没有能力和函熙特穆尔对抗,也不想站在函熙特穆尔对面,她觉得和函熙特穆尔这种人交朋友才是最好的选择。
函熙特穆尔收起笑意,正色道:“他们被利用了。”
“被谁?”江钰琪期待道。
函熙特穆尔迟疑片刻:“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倒不如留着,等你自己去发现。”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信?”
“一个大明人,你见过的。”函熙特穆尔透露一点儿。
“刘员外?”江钰琪率先想到的就是此人。
函熙特穆尔摇头道:“黑手绝对会超乎你的预料。”
江钰琪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还有谁,好奇道:“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
函熙特穆尔继续摇头。
“好吧,那你告诉我,黑手的动机是否跟你有关系?”江钰琪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道。
函熙特穆尔斩钉截铁道:“没有。”
江钰琪暗松了一口气,接下来的时间里,她没有再主动发起提问,只是默默赶路。
快到目的地地时候,函熙特穆尔又忍不住了,问道:“你要去哪里?”
江钰琪不答反问道:“你为何要跟着我?”
“没有原因,只是单纯地想跟着你,可以吗?”函熙特穆尔淡笑道。
“怕我和乌兰城主告密?”江钰琪猜测道。
函熙特穆尔摇摇头,接着情真意切道:“我是认真的。”
江钰琪盯着函熙特穆尔的眼睛看了一小会儿,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虚情假意,方才作罢:“我要找一头变异灵兽,并且将其杀死。”
“变异灵兽?”这个称呼,函熙特穆尔极少听过。
“我们现在已经无限接近它经常出没的区域了,很快你就会看到它。”江钰琪边走边说道。
“如果看到它,需要我出手不?”函熙特穆尔期待地问道。
江钰琪没有拒绝:“你愿意的话,你可以在我需要的时候替我干掉它。”
函熙特穆尔从腰后抽出一把铁扇,哗啦一下展开,在胸前位置潇洒地扇了几扇。
江钰琪见此情形,就当函熙特穆尔默认了。
走了一小段路之后,江钰琪突然想到毕其库,随口问道:“你弟弟怎么样了?”
“恢复了,只不过还是不能使用灵力。”函熙特穆尔说道,“他好了之后,一直念叨着要见你。”
江钰琪没有应答,她总不能说等她有空就去看看吧?她和人家非亲非故的,当时不过是路见不平,随手拔刀相助而已。
就算是要看,也得等她问到解决苍血什么诅咒的方案再去,否则单手去多没面子,显得她很想从人家函熙特穆尔身上捞好处。
说到好处,她突然忘记了什么,一拍大腿道:“糟糕!”
“怎么了?”函熙特穆尔被江钰琪突然起来的异常吓了一小跳。
江钰琪厚颜无耻道:“刚才那个家伙是上侍郎,身上肯定带有不少好东西,咱们竟然没有拿!”
函熙特穆尔听了,呵呵轻笑。
“笑什么?”江钰琪瞪眼道,“我穷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