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朝烟啊,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你这让你爹可怎么办啊?朝烟啊……”
慕朝烟狠狠的皱了皱眉,只觉得自己脑仁发疼。
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哭。
如果哭能解决问题的话,那以后遇到了问题,干脆什么都别干了,天天坐家里哭就好了。
可是,外面的哭声似乎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还有一种越来越凶的架势。
“就算是你不想嫁给太子,也不能自寻短见啊,这可是皇上赐婚,你这一走,让我们可怎么办啊……朝烟啊……”
她这么一说,慕朝烟立刻抓住了其中的几个关键词,记忆好像被重新唤醒一般,不断的充斥着她的大脑。
东华国宰相之一,慕家嫡女。母亲早逝,继母掌家,就连下人,也经常在背地里欺负她。
“娘,你也别伤心了。姐姐既然已经去了,就让她安息吧……”
另一道声音响起,虽然听起来很是悲伤,但是,慕朝烟却从那悲伤里面,听出了几分高兴。
“云儿啊,你说的轻巧。她这一死,可是抗旨的大罪,是要抄家灭门的……”
“为今之计,也只有女儿替姐姐出嫁,来保全咱们一家老小了。”
慕朝云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帕擦着根本没有一滴眼泪的眼角。
“云儿……我的女儿啊,多亏了你识大体,要不然……”
听着外面说出来的话,慕朝烟的记忆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说的那么大义凛然,说什么为了一家老小……
那么,害全家于危难,不忠不孝的,不就是自己了?
可是谁又知道,正是因为慕朝云嫉妒她的被赐婚成为太子妃,才让人把不会水的她推下荷花池。
要不然,她又怎么会躺在这里?
不得不说,这母女两个一搭一唱的,还真是让人恶心。
同样是叫慕朝烟,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她,现代的神医门嫡传弟子,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
就在的李氏已经哭得很不耐烦,准备回去休息一下,等到慕秋德回来,把自己女儿替嫁的事情说一说。
也正好借着这次替嫁,把自己的名分正一正。
可是,还没等她离开,就见躺在那里的慕朝烟猛然睁开双眸,正好对上她的眼睛。
那里面的寒气似要把她冻僵一样,吓的她惊叫一声,连连后退。
因为太过紧张,竟然被自己绊倒,一屁股坐到地上。
就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她的眼睛从未离开过躺在那里的慕朝烟,身子也开始不由自主的发颤。
“娘……娘,你怎么了?”
看到李氏的样子,慕朝云也吓了一跳。
还不等她走过去把李氏给扶起来,就见慕朝烟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慕朝云瞬间脸色惨白,僵在那里一动都不能动。
周围的下人亦是这种状况,刹那间,屋子里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得见。
“大小姐诈尸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丫鬟率先喊了出来,像是一个开关一样,屋子里的人瞬间又都慌乱起来,不要命似的往外跑。
李氏跟慕朝云自然也不例外。
看着门口那些因为往外挤而摔的四仰八叉的人,慕朝烟不屑的笑了笑,开始打量起了这个屋子。
听到屋里半天没动静,李氏抬头看了看太阳,又朝着屋
里看了看,这才仗着胆子,带着丫鬟婆子在次进来。
“你……你……”
像是知道李氏想要问什么一样,慕朝烟微微一笑。
“放心,我还没死。”
想让她死,这些人还差得远呢。
记忆已经完全恢复,看到这些人的嘴脸,慕朝烟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曾经受到的那些欺辱。
说到底,她都是这个家里的嫡女,竟然被一个小妾欺负成这样,是可忍孰不可忍,叔能忍婶也不能忍。
“大胆,看到夫人还不快快下来行礼,真是没有规矩!”
听到慕朝烟说她没死,还是在这青天白日,所有人的胆子又大了起来,竟然想要直接把她从床上拉下来。
而李氏身边的那些奴才,平时则是最会看人下菜碟的。
刚才都以为慕朝烟是诈尸,李氏丢了那么大的人,他们当然得趁着这个时候赶紧讨好。
“放肆!”
随着慕朝烟的一声怒吼,还不等那丫鬟反应过来,手臂一转,不但躲开了丫鬟的拉扯,反而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对方的脸上。
“干什么,装神弄鬼的吓唬人,你还有理了不成?”
李氏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慕朝烟不但没死成,好像还更有活力了。
但是,这样当众打她的人,这不就等于当众打了她的脸一样么。
是以,一时气愤的她根本没注意到慕朝烟那越来越冷的眼神。
“就是,吓坏了夫人小姐,你赔得起么?”
旁边的下人也开始跟着起哄,看着慕朝烟,满脸的鄙夷。
看着这些熟悉的嘴脸,慕朝烟只觉得一口抑郁之气堵在胸口,想要寻找发泄口。
看准叫的最欢的那个下人,慕朝烟想也不想,拿起手边的陶瓷枕冲着那个下人就砸了过去。
只听“哎呀”一声惨叫,那下人立刻捂着血流不止的脑袋哀嚎着蹲在地上。
周围的人都被这一变故惊的呆愣在那,完全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发生的。
甚至,很多人都怀疑自己的眼睛,无法确认,真的是慕朝烟那个废物扔出来的?
可是,作为动手的本尊,慕朝烟只是冷笑了一声。
“夫人?小姐?她们是夫人小姐,那我是什么?一个妾而已,说白了就是上不得台面的贱婢,你们这么乱喊乱叫一气,万一传扬了出去,岂不是丢了我们宰相府的脸面。”
慕朝烟看着李氏气到煞白的脸,脸上的嘲讽越来越深,眼神中射出一抹寒光。
这些曾经欺负原主的人,也是时候该给点教训了。
原主好欺负,可不代表她也是好惹的。
想到这里,慕朝烟的语气骤然冷了下去。
“李氏,你说,我说的可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