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而不见?”
慕朝烟挑了挑眉,轻笑一声。
“只要不是眼瞎耳聋,我想在场的人都应该记得,就在刚才,我已经跟公主见了礼。倒是表妹你,我初到炎王府,以前也从来没跟公主见过面,不认识公主殿下也是情有可原。但是表妹你呢?带着公主一同前来,却不为朝烟引荐,只顾着耍泼吃醋,以自己为中心。跟你比起来,我们两个到底是谁更冒犯?”
看着南宫馨儿因为自己的话不断变幻脸上的颜色,慕朝烟无聊的撇了撇嘴。
她实在是搞不明白,这种言语上的输赢到底有什么意义。
如果不是三番两次的被找茬,她甚至懒得跟这种人多说一句话。
可就是这种在她眼中毫无意义的事情,南宫馨儿似乎喜欢的不得了,即使一次便宜都没讨到,也仍然乐此不疲。
她就不能换种方式或者花样么?
在这么下去,南宫馨儿玩的不腻,她看的也腻了。
想到这里,慕朝烟的眼角无意间扫到了旁边所谓的公主。
难道,这就是南宫馨儿的新花样么?
对于皇家的公主皇子,慕朝烟知道的并不多。
所以,这位公主到底是哪个公主,她真的分不清楚。
从刚才开始,她就一句话都没有说。
但凡是皇宫里出来的,必然也都不是省油的灯,粘上毛,各个比猴子还精。
那么,她出现在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被南宫馨儿请来故意装A的,还是她们本来就是一个阵营的?
不过,不管她们到底是不是一个阵营的,关系怎样,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也避免了被有心人抓着不放,那才糟心。
撇了一眼已经被气到浑身颤抖的南宫馨儿,慕朝烟突然觉得她太不争气了。
这么容易就被气到变了脸色,以后可怎么办啊?
先不说她想做炎王妃,宫里的那对夫妻需要应付,就说她自己本身的身份,也注定了她遇到的也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在这样下去,说不定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
往前一步,看着那位淡然的公主,慕朝烟轻轻的福了福身。
“表妹年幼不懂事,没能及时介绍公主驾临炎王府,倒是我们做主人的不周到了。还请公主殿下海涵。”
无论是动作还是姿态,慕朝烟都是一副谦虚礼让的做派。
唯独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简单。
不但阐述了是因为南宫馨儿没有介绍,才导致她没立刻认出人来,还表明了她是炎王府的女主人。
最主要的,海涵两个字只是客气,并不是求她恕罪。
既然是炎王府的主人,客气可以有,却不能表现的太过低贱卑微。
要不然,丢的可是炎王府的脸。
而且,她也不担心,一个连皇上都忌惮的炎王,这个什么公主敢在这斤斤计较。
她话里所表现的这些意思南宫馨儿自然是不懂,但是一听到她说自己年幼不懂事,还自称什么炎王府女主人,立刻就炸了。
“你说谁年幼不懂事?还说什么你是炎王府的女主人,到底要不要脸?”
南宫馨儿炸毛的在怎么厉害,慕朝烟也当没看见,眼睛一直落在那位公主的身上。
她在观察公主,公主又何尝不是在观察她。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的她,在听到了耳边的那些大呼小叫之后,终于忍不住皱了下眉。
她印象中的南宫馨儿,
一直都是那种温柔腼腆的样子,虽然有时候显得些许霸道,到底是大家的千金小姐,倒也是能理解。
至少,在她们面前都还很有大家风范的。
怎么才短短数日不见,就变得这么粗俗无礼,还嚣张跋扈。
以她的身份地位,不是不能张扬,但是想嚣张跋扈,却是不够格的。
如此难登大雅之堂的模样,她都不想承认自己认识这个女人了。
一想到前两天卿夫人还向自己举荐,希望可以让南宫馨儿帮着自己一起筹办花朝节。
按理说,每年的花朝节都是由皇后筹办的,只是因为皇后最近这因为太子的事情烦心,这才落到她的头上。
宫中的花朝节自然跟民间的不同,虽然一些大家千金也会抽时间去花神庙,但是,花神庙求到的姻缘,哪里会比皇宫里更好?
所以,所有的大家千金跟公子,都会以参加皇宫里的花朝节为主,希望可以从此飞上枝头。
往年炎王都是在边疆,别说是花朝节,就算是过年,也不见得会回来参加。
但是,今年可不一样了,炎王不但就在帝都,还娶了王妃。
过年的时候因为受伤,没有去宫里参加宴会,这一次,就算他还是不参加,炎王妃也是一定要露面的。
而像南宫馨儿这样,金金只是见到了个人,就失了应有的仪态,言语之间尽显粗鄙,毫无大家小姐的风范,如果让他帮忙筹备花朝节的宫宴,如此小家子气,只怕会因为私人恩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本就没多少交情,能用得上,也不过就是一颗棋子而已。
现在看来,她根本连做棋子的资格都没有。
让南宫馨儿一起筹办花朝节的事,也只能就此作罢了。
想到这些,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可惜。
以前小的时候,倒也是能玩到一起去,也没觉得她哪里不好。
长大之后,见面虽然少了,却怎么也没想到,跟从前相比,她是大有不如。
眼睛在南宫馨儿的身上绕了一圈,又落回到眼前的慕朝烟身上。
他们这一辈人,因为当年的皇位之争,数位皇兄当中,仅剩下两三位。
在她心里,最厉害的,就当属炎王兄莫属了。
而炎王兄现在所娶的这位王妃,名动整个东华的废柴丑女,似乎跟传闻当中所说的也很不符。
难道,真的像皇后娘娘说的那样,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厉害角色?
说什么炎王府失礼,还自称是炎王府的女主人。
她倒是聪明,知道拉个垫背的。
自己若是真因为南宫馨儿的几句话问罪于她,岂不就是跟整个炎王府过不去了?